一切都是阵法。
    这就是陆羽的想法。
    也是在看过这个墙壁之后，之前融合北地大阵之后，陆羽心中忍不住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而且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没办法憋回去的样子。
    他想了世间万物的事情，发现，真的好像是什么东西，都是阵法！
    或许有人觉得，尤其是普通人，觉得阵法这种东西，距离人们的视线是很远的。
    但……真的很远吗？
    陆羽甚至怀疑，其实‘人’就是一个阵法。
    为什么人可以被制造出来？
    为什么生物可以在世界上被孕育出来？
    有人说是什么氧气啊，水啊，尤其是火啊……复杂的元素啊，保护性质的大气层啊……
    多么的主观，也多么的狂妄？
    是的，狂妄。
    因为觉得只有自己这样的形态，才能是生命的形态。
    也许……光也是一种生命。
    也许，时间都是一种生命。
    天地之间的一颗尘土，甚至天地本身，都是一种生命。
    会有那种只要晒晒太阳不需要氧气就能生存的生命，会有那种吸收宇宙射线的能量就能生存的生命，它们只是生活在一个人们所无法看到的地方。
    但就论我们视线所及的生命本身……大脑，身体，骨骼，皮肉，血液，神经脉络……等等所有的一切，归于基因，成于拼装，动于能量。
    换种话说，便是阵法核心，阵法脉络，阵法能量。
    这不就是一个阵法吗？
    涉及到生命，便有些抽象，复杂。
    但若是从简单来看，最简单的阵法——跷跷板。
    一块木头，一个支点，然后成就一种规则，一面下降，一面升起，除非破坏，这就是它的规则。
    就像是陆羽的前世。
    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人们想要留住声音，想要对最复杂的数据进行最快捷的计算，想要将所有信息储存起来……当我们的欲望大于我们科技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世上没有办法能够留住我们想要留下的。
    全世界所有的知识加起来，汇编成书，能塞满好几栋大楼，如果还想把所有的风景都存储起来的话……那真的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气力。
    但现在呐？一块随便谁手中的硬盘，就能容纳下几乎全世界所有的重要信息。
    一整栋图书馆的内容，也可以放进只有指甲大小的存储芯片之中。
    是的，人类的计算方式，从最原始的十进制，十二进制，也就是我们人类的十根手指和十二根手指头，被迫的，因为需求的，发展到了二进制。
    这是一种划时代的进步，甚至可以说……步入了一个新的维度。
    于是便掌握了最简单的阵法，就是集成芯片。
    电，是能量。
    芯片的运算，是规则。
    电路的传递，是脉络。
    排列起来，便是一个阵法！
    陆羽曾经听过一首歌，其中有句歌词，叫做‘一块美丽的石头会唱歌’。
    那代表了曾经人们美好的印象。
    但事实上，当时这首歌，这歌声，就刻印在一块‘石头’上。
    起码不管是唱片还是录音机，从元素上去考虑的话，都是一块石头。
    石头，唱歌。
    两者无法用正常的手段，和正常的思维联系到一起去。
    早些年，这种联系来自于梦想。
    现在，这种联系来自于科技。
    而实际上，这种联系来自于……阵法！
    阵法，就是能让某种东西，某种图案，去完成它本不应该能够完成的事情。
    大脑就是一块带着微弱电信号的‘肉’，但它能思考！
    算是突然的醒悟，或者是看过太多太多的东西。
    尤其是孤江大阵带给陆羽的益处，还有无时无刻的冲击。
    让陆羽终于明白了阵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在这次闭关之中，陆羽想明白很多事情，也一通百通。
    却最终做出一个判断。
    “阵法再复杂，终究止于人心。”
    苦笑一声，便睁开眼睛。
    看着外面的情况，却是一片凌乱一阵萧索。
    到处都是零食的袋子，别说干净这两个字了，陆羽就差脱口说出猪圈了。
    陆羽就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就看到几个人正奋战在麻将桌上，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甚至每个人还都用了各自的防御屏障，就怕别人看自己的牌面。
    此时的抚柳就比较倒霉，她是负责看管整个牌桌的，上面所有的麻将牌都需要她用能量给罩上，省得这些家伙来个透视什么的，那就比较尴尬了。
    “喂喂喂，你们快点啊，磨磨唧唧的，等你们玩完八圈，那得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让不让我上场了？真是的，女将你过分了啊，刚才小阮明明都要输光了，你却非要给她点个炮，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陆羽的眼角一阵抽动。
    他也就是然这几个家伙看了一下打麻将的视频，没想到里面的情景……竟然学了个通透！
    看来自己前世的那些糟粕，还是尽可能的不要往这个世界带好了，太容易带坏人了！
    “咳咳。”
    陆羽咳嗽两声。
    其他人却没有反应。
    “咳咳咳咳！”
    陆羽又是一阵咳嗽，结果呛到，变成真的咳嗽，很难受的样子。
    这样，大家才注意到他已经醒了。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阮立即就掀翻了牌桌，直接冲了过来。
    却……没有立即招呼陆羽，而是风卷残云一样的收拾起来。
    她收拾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那些垃圾一股脑的全部丢到山洞外面，然后……顺着墙壁落下，坠入无尽深空。
    这种收拾东西的方法……似曾相识啊真是！
    等表面上变得干净之后，小阮才走到陆羽的面前，然后一脸温柔的说道：“你醒了？”
    完全没有她刚才在麻将桌上那种天下再大舍我其谁的气概。
    陆羽哭笑不得的翻了翻白眼，然后说道：“教你们玩这个，好像是一件比较错误的事情啊……”
    小阮脸红。
    抚柳却是理直气壮的走了过来，说道：“你好，你这样一睡觉就睡了三个月，我们又不能走开，你留下的那些东西早就吃完了，我们一方面需要出去找吃的，一方面还要守着你，如果没有麻将的话，我们早就无聊的疯掉了好吧？”
    是的，如果是看守的话，他们就不能修炼，也不能体会那种一闭上眼睛就时光如梭的感觉。
    陆羽却是愣住了，呆呆的说道：“三个月？我闭关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