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角抽动几下，然后沉声说道：“你……你想要谈什么？”
    “这个嘛……”
    陆羽轻轻一笑，然后说道：“首先呐，我是想要避免一次悲剧的发生。”
    “悲剧？什么悲剧？”
    “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一件事，在那件事之中，我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傻子，被人给坑了。”陆羽轻轻说道：“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不能说仇怨，应该只是一个任务，我需要去灭掉一个种族，嗯……就是全部杀掉，斩草除根那种，这是上面下达的指令，并且国家中最高的那个存在，专门把我找过去，说这件事不办是不行的。其实想来也是正常，在之前一段时间里，城市中发生了很多起命案，都是在夜晚，年轻漂亮的女子，还有在外面玩耍的孩子，有大约三四十人，先是失踪，然后被发现已经死在某个巷子中，尸体如同被才狼虎豹咬过一样，面目全非，尤其是心脏和肝脏都已经被开膛破肚的掏了出去。社会定性是一场变态杀人狂的杀戮，但其实知道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次妖族的入侵，算是……捕食。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弄得全世界都人心惶惶的，然后经过多方调查，便找到了关于一个种族的证据，证据显示，就是他们做的，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上头就下令，要把这个种族……灭族。”
    老者听到这里，眼角抽动了几下说道：“你……跟我说这些东西干什么？好像跟现如今的场面……没有太大的联系吧？”
    “你往后听啊，慢慢的，别着急。”
    陆羽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带上人马，奉命前去屠村了，结果正在路上的时候，就有人求情，这个人呐……跟我的关系算是比较亲密的吧，所以他说的话一般来说我都会相信的，所以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这还真的就是一场针对对方的阴谋。”
    老者点头道：“发现的及时，还算是不错了，看来那个种族算是幸免于难了……你跟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证明你很强大，可以把那个种族的生死都掌握在鼓掌之间？”
    陆羽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要证明自己强大，而且……那个种族也并没有幸免于难！当我赶到村子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所以两拨人马自然就这样对峙了起来，嗯……真的有点像是这样，对，就像是这样，大家仿佛都带着仇恨一样，这样互相的看着。”
    老者眼角抽动道：“你真的不是在说我们？”
    “放心啦，当然不是啦，”陆羽笑道：“对峙起来，其实也算是走个过场，毕竟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被人陷害，那么……就先平稳下来，然后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把陷害他们的人找出来，并且找到证据，那么……这场悲剧其实就不会发生。但就在这时，那个种族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喊，说我们是来杀他们的，他们想要活命的话，就要先杀光我们人，然后只要我们一死，就肯定再没有人敢来对付他们。嗯，然后他们他们就冲了过来。”
    老者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就……这么一个人喊了一嗓子，就要开打了？”
    “是啊，很神奇对不对？但实际上……当时大家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那个种族也委屈，因为那些事就不是他们做的，所以觉得我们是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来一个杀人灭口，而且面对那些种族，我们呐……平日里也确实不太讲究什么证据，即便是杀错了，也是无妨的。所以那种情况下，他们是否动手，其实只是需要一个指令，不管这个指令是谁下的。”
    “还真是……奇怪。”
    陆羽笑道：“奇怪？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呐。他们冲上来了，我们却不想动手，因为我确实是想要放过他们的。所以我就喊了，说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已经有了线索，只要一定的时间，就肯定能调查出来，给大家一个真相。结果对方真的就停了下来，不管是将信将疑还是什么，反正就是停了。当时我还觉得这件事一定已经有了转机，却不想……又是一个声音在对方的人群中喊，说是不要相信我，我就是想要趁对方放松警惕，先安抚，然后再想办法杀掉，说他们最强大的时候就是现在，我这样说话，就是我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那么想要打败我的话，就必须要趁着这次机会，过了这次，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老者点头道：“那个声音……说的到也挺有道理的。”
    “是啊，”陆羽笑道：“就是很有道理嘛，所以那些人又开始动手了。但……其实那些人心中也有顾虑，毕竟我之前说的话，还是起到的一些效果的，而我们更是原本就不打算跟他们动手，所以虽然打起来了，虽然真刀真枪的，但一时之间真的就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甚至对方的族长一个跟我打在一起，同样也是点到为止，明显是在等我的解释。而我当时就真的想要跟他把这件事情仔细的清楚的说个明白。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暗施冷箭，一枪就打在我的一名队员的眉脚，那血流的特别多，看起来也很吓人，而且他这样满头是血的……脑震荡的昏死过去，看起来特别像是死掉了！接着，我的那些队员眼睛就红了，自然下手要重一些，而对方也是变得更加疯狂，所以一时间便出现了伤亡。”
    “还……还会这样啊？”
    陆羽笑道：“所以说嘛，谈话这种事情，必须要坐下来慢慢谈，一边动手一边谈？开什么玩笑？人呐，要么动嘴，要么动手，想要两个一起来……是真的没有那份智商，也没有那种可能。”
    长叹一口气，陆羽说道：“所以呐，当时我就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对方都这样了……那么我就按照原本的计划，把他们全都杀了，男女老少，甚至刚出生的婴儿，一个都没留。”
    “嘶……”老者眼睛瞪圆了，立即问道：“为什么？那些家伙……只要把他们制服就可以了，既然是误会了，犯不着要赶尽杀绝吧？”
    陆羽眉头挑了两下，然后笑道：“当然要杀绝，我杀他们，不是因为之前的案件，不是因为上头的命令，也不是因为这次的冲突，还有我队员的流血。我灭掉他们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愚蠢！一个如此愚蠢的种族，整个种族中一个智者都没有的……种族，是真的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我留着他们，他们会因为自己的愚蠢弄出更多的事，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甚至会危害到我们普通人的安全，毕竟……他们这个种族从出生开始就有点强。”
    “愚蠢？这是一个……灭族的理由？”
    “是啊，不但是，而且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他们愚蠢，他们强大，他们会因为一两句煽动的话，就对我们这些强者大打出手，那么……普通人呐？没有修为的人呐？即便是把他们当做祖宗一样供起来，以他们的愚蠢，怕是别人三言两语之下，也会给别人当枪使，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吧？而且……”陆羽沉默一会，继续道：“很长时间之后我才知道，阴谋陷害他们的就是我那个最开始被打中眉角的队员，他之前跟这个种族有仇，很大的仇，这个仇怨的成因也是因为这个种族的……无脑，而这个仇怨那么多年都没有解开，更是因为他们的愚蠢，即便我的那个队员已经掌握了可以消灭他们的能力，竟然都没有去服软或者道歉……而那个在他们种族中起到煽动作用的人，并不是什么会使用阴谋的家伙，而仅仅是我的那名队员花了一丁点的钱，把他收买了，然后让他在关键时刻说出那些话……就仅此而已。”
    陆羽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低头对老者说道：“你说……那个种族是不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