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枢盯着她看,盯得她都浑身不自在起来,就在她想逃离这种局面时,就见着卫枢扯开笑脸,手往她脸上一摸,“你说说,我逼你什么了?”
张窈窈刚要张嘴说,又觉得自个不占理,这话也就出不了口,可莫名地又觉着自个有点委屈,像是被下了面子,不光是面子,还有里子,“你叫我、叫我……”
“嗯?”他问她,眼神稍含了冷意,“窈窈,你要选你舅舅吗?”
“舅舅”两个字特别重,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让她立时就摇摇头,“我不是、我不是,阿枢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想……”
但她的嘴被捂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有丝惊慌,甚至还有些惊惧,就像初时,她被他赶着上架结婚一样——
就这样的眼神,叫卫枢觉得特别的刺眼,忍不住想起她那些年同卫庄订婚的事,以前他连这个都受不了,如今到要容忍了齐培盛吗?“窈窈,你说实话,哪个更重要?”他一字一句地问她,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张窈窈并没有犹豫,“阿枢哥,我跟你结婚了。”
卫枢自喉咙底窜出来一声笑,有些尖锐,甚至近乎嘲讽,在迎上她的目光时,他还是将这份嘲讽收起来。面容俊美,年轻,眼神深遂,有钱,更有深厚的背景,这样的男人,出生以来就站在顶端,而她呢,也不遑多让,即使看上去像是个默默打拼的老师,还是掩饰不了她出自张家的事实,即使这个张家只有一对祖孙了。“那要记得的,要乖乖地记着的,我是你丈夫。”
她赶紧点点头,没有半丝犹豫,“阿枢哥,我记得的,我记得的。”她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刻上“卫枢”的名字,也好叫他亲自看上一看——可那样,她岂不是要死了?她为着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觉得可怕。
话音还未落,微张的嘴唇就让他的薄唇堵住了,热切的吻挟带着一股怒气冲着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终于,他放开她,手指按在她被吻得艳红的唇瓣上研磨,“窈窈,我受不了你对别人好,当初卫庄我受不了,现在别人也一样的,你晓得我的意思吧?”
张窈窈哪里会不懂呢,默默地点点头。
卫枢这才收回手,像是夸奖她的回应,“嗯,乖,还是上班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看腕间的手表,也提醒了她一句,“快到点了。”
她认得他腕间的手表,瞧着并不怎么显眼,可她是知道这只表的价格,起码价值一百万起。可能是她从小跟爷爷一起生活的缘故,养成了她并不奢侈的生活习惯,以至于对这样的手表,她虽能看得出来,到并不觉得意外。
她开了车门出去,就小跑着往行政楼,时间卡得将将好,刚到办公室,就到了上班时间。
同事还来敲她的门,“难怪中午没在食堂见着你,原来你出去了呀?”
张窈窈这会儿还喘着气呢,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好像才觉得回到自己的地盘,没有被逼得无处可躲藏,被同事这么一问,她像是被心事被人抓包一样,“嗯,中午出去吃了。”声音有点轻,没有底气。
同事叹口气,颇有些羡慕,“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还能一块儿在中午吃个饭,可不像我家那位,除了当初追求我时殷勤些,等结婚后就跟死了一样不晓得制造浪漫了。我见天儿的上班,也没见他体贴我一下,还埋怨我不学别的老师那样能托学生。”
张窈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是晓得人情世故的,跟着就夸起同事来,“你这是守纪律,也是讲师德,咱们当老师的,可不就得这样嘛。我听校长说,教育局如今正在核查这事呢,就怕咱们学校里有老师私下托学生呢,这一查出来属实,与我们学校名声可不太好,现在可正是百年校庆的要紧关头呢。”
“真的?”同事惊喜起来,还颇有些沾沾自喜,“到不是我自夸了,我一向主张要遵守各项规定的,不至于为了那点子钱而去坏了规定,我们是老师,是承担着教书育人的重任,如果我自个儿能不立身正,又何以去教我的学生,你说是不是?”
张窈窈立时竖了大拇指,“是,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么个道理。”
同事听得特别舒坦,觉得这学校里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她知情识趣。
整个下午张窈窈都在反复看百年校庆的流程,在流程上又添了一点内容,再将流程拿给校长看。
校长拿过文件夹,“嗯,我先看看,要什么问题再讨论一下。”
张窈窈也没打算一次性通过,也不是她一个人负责的事,大伙儿群策群力的事,都是按着上面的意思,要将这学校的百年校庆搞得越隆重越好,更能突出学校的好处来,当然,还要有知名校友参与,让学校的校庆更加隆重。
她走出校长办公室,就见着过来的谢曾宇,视线很快地就收回来,似没看见一样。
谢曾宇脸上淤青一片,早上看上去还好,现在看上去就更夸张了些,偏他还若无其事一样,就顶着这张脸走在学校里,像个想揍人反而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且心里头像是在说着“小丑竟是我自己”的话——他非常恭敬地向张窈窈打招呼,“张老师。”
学生打招呼,她自然得应的,应过后就走。
谢曾宇站在原地,并未去敲校长的门,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一直消失在她的办公室门后。明明她身上的穿着没有一丝的不对,可在他眼里,她无疑是最为诱人的存在,她越走得一本正经,越让他觉得有股冲动——这种冲动,他知道是不对的,可是克制不了。
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发出长长的叹气声,叹气声里含着一丝粗喘,属于男性的粗喘,自他的喉咙底涌上来,让他克制不住。
而她不理他,无视了他。
这才是最糟糕的事。
五点,下班时间。
卫枢准点来接人,就跟个特别准时的司机一样,叫张窈窈边给自己系安全带时边问上一句,“你怎么这么有空,还能来接我?”
卫枢确实忙,下午有个地块拍卖,还有人跟他抢拍,最后还是他胜出了,到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这些事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兴趣在于守着她,好不容易到了碗里的人,他怎么能不守着呢。“有空就来接你。”
张窈窈还怕他再提起中午的话题,这会儿见他没提,心里头就觉得稍稍好受些了。
晚上她先睡的,卫枢还在忙公事呢,等半夜里她像是被什么重重压着一样,且胸前的两坨肉叫人含着——她皱了皱眉,就想将人推开,嘴上嘟囔着,“阿枢哥,我身上还有呢……”
屋里头黑漆漆的,又不开灯。
卫枢脑袋就在她胸前,孜孜不倦地啃着她的奶儿,还安抚着她道,“就让我吃吃?”
她无奈,这人又不是个洋娃娃,被他吃着奶儿,又揉着奶儿,能不有反应?
这不血流涌得更快些,她暗叫不妙,赶紧儿地就将人的脑袋推开,拖着虚软的双腿就下了床,眼见着就往要卫浴间走——可屋里黑漆漆,她又这个房子间又不熟悉,还叫绊了一下,人就摔在地板上,“啪”的一声,这一声响,把被推开还有点情绪的卫枢听得立时就起来了。
他伸手就去开灯,见着他个放在心上的人呀,摔趴在地上,屁股微撅起,在那里哼哼着哭呢。
卫枢哪里舍得她疼,自然就要去扶她——偏她疼得鼻涕眼泪流的,还不肯叫他扶,“你走,你走开。”
“让我看看,摔着哪里了?”卫枢恨不得将她掰碎了看,偏她还闹起脾气来了。
张窈窈是借着这个事发作的,刚要说话,底下又涌出一波,叫她动也不敢动了,生怕漏了,也晓得这个可能性不高,还是有些顾忌。“不要你看。”
说着,她自个双手撑着地板起来,人是起来了,他的手还要想护着她,被她扫开。
真让卫枢拿她没办法,“窈窈,赶紧让我看看,看看你哪里摔着了?要不我叫医生给你看看?”
“张窈窈膝盖疼,疼得她直抽抽,可这样儿还摔了一下,觉得自个可真蠢的,还装个样子,挺着胸,“叫什么医生呀,我没事。”
她挺着胸,免不了将睡衣的短处暴露出来,同他一个色儿的淡紫色丝绸睡衣能清楚地将她胸前的两点暴露出来,还将睡衣稍稍顶些了些——她还一无所觉,就那么梗着脖子,好像她真没事一样。
卫枢自是看得见这个,眼神幽深了许多,半夜才啃了啃她的奶儿,要不是她例假来了,他肯要按着她在床里入起,最想听的就是她勾人的呻吟声——可谁让她这会儿着实不凑巧呢,总不能玩碧血洗银枪,这种事嘛,老婆要自个疼的道理他是特别明白的。“行行,没事,你没事。”
他不顾她的推拒,还是将人给抱起来,将人抱入了卫浴间里,“先方便?”
“你出去啦……”她确实是急,这事儿也不想叫他看着,赶紧儿地就催,“赶紧啦。”
卫枢眉头挑起,“真没事?”
“你出去啦。”
卫枢真的听她的出去。
张窈窈一看腕间的手表,这一看可了不得,都凌晨叁点了,离天亮也近了,她今儿约了老卫谈出席校庆的事——昨儿那么一闹,她更不敢去老卫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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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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