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枢拽着老中医过来，到是没有就拽着老中医进去，而是自己先进去，见着床上被子隆起，他快步过去，轻轻唤了一声，“窈窈？”
    张窈窈刚才听见动静，还以为……
    可听见是卫枢的声音，她立马掀开被子，露出蒙在被子里的脑袋，小脸闷得涨红，“阿枢哥。”
    这人哪，唤得人都软了，本来就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这会儿见她这般模样，真把卫枢的心揉成了一团，又揉碎了——他拿起浴袍替她穿上，到是觉得这件浴袍有些眼生，好像不是他的，也就一闪而过的念头，轻声哄着她道，“我把陈医生带来了，叫他给你看看。”
    窈窈坐起来，人靠在他怀里，视线扫过紧闭着的衣帽间，也就一扫而过，她眉头轻蹙，“也不必这么……”
    他抹了抹她的额头，还能抹得到一丝淡淡的湿意，在他眼里看来就是她痛出冷汗的标志，“还是调理一下要好，省得以后还要疼。”
    张窈窈是真疼坏了，头一次这么疼，再加上卫枢小心和意地哄她，她哪里架得住，这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家一软，她就招架不住，就随便他作主了。
    这才让陈中医进来，陈中医是业界有名的圣手，也鲜少再给人把脉，如今到这个年纪上，能让他出手的也不是一般人——可现下儿，他叫卫枢给拽着过来，还一路从卫家老宅门口跑到这里边儿，跑得他这个年纪上真是觉得要这么再来一回，他自个儿都得去医院保养保养了。
    他瞧见人，自然来认得的，他同张老爷子也算是认识，这个张家惟一的孙辈自然也见过的，想着最近在流传着张家的孙女嫁给了老卫的长子，原先以为不过是传言，毕竟传出订婚消息的可不是长子，乃是次子——他也听过一耳朵，如今这一看还真是合了这传言。
    他手指搭在张窈窈的腕间，稍一会儿，他便面露难色，又仔细地再重新把脉了一回，这还不够，他还问了她几个问题，无非是最近身体的感受——
    张窈窈也跟着一一回答，到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心里不免小心翼翼起来，“我没事吧？”
    陈中医连忙回道，“没事，没事，是小事，只微有些肾虚，只有点儿。”他说话的时候，还看了卫枢一眼，到底是没当着张窈窈的面儿将嘱咐的话都说出来。
    张窈窈到有点儿惊喜，“那也不用吃什么药了吧？”
    这简直是孩子气的话，到把陈中医给逗乐了，“药还是得吃，也不用多吃，就一个星期的药，也就是调理一下。”
    “一个星期？”张窈窈不免提高了音量，只觉得将来的一个星期真是暗淡无光，“非得吃这么长吗？”
    “最短的了，”陈中医并不让步，“喝上一个星期就会好上许多。”
    张窈窈苦巴着脸，只看着卫枢送人出去，好像隐隐地听见他们好像并未走，还像是在说些什么——她倒在床里，像是察觉到了不妙之处，这时又不好冲出去问个清楚。
    卫枢将陈中医送下楼，到还有一点儿不解，“怎么就肾虚了？窈窈她怎么就肾虚了？”
    陈中医见他不懂的架式，到压低了声儿提醒他，“房事这事上还是节制些为好，虽然你们都年轻，还是稍顾着点身子最好。”
    卫枢面上一滞，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默默地将陈中医送出去。
    楼上的张窈窈窝在床里，到是没有动弹，总觉得今儿这流失得太多，叫她有气无力的——到没想到衣帽间的那门被拉开，见着手端着杯子的卫雷，她稍一愣，立即就紧张起来，“您、您过来？阿枢哥他，他……”
    说得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语无伦次的。
    卫雷走近几步到床前，将手上的杯子给她，“这是红糖水，我听说这个喝了好，你喝点试试？”
    别看张窈窈打小就跟着爷爷过来，可并非是那些个留守儿童一样的待遇，她自小过得富足，这一杯红糖水在她眼里当不得什么，可却是卫雷亲自送过来的，她几乎是立即就接了过来。杯子微烫，她浅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很快地就一口喝完。
    红糖水温温热热，自她的喉咙往下滑，落入她的胃里，好像慢慢地竟是暖和了起来，“阿、阿枢哥就要回来的。”她将杯子递还他，头低着。
    她这低着头，露出一截子洁白纤细的脖颈来，叫卫雷的眼神稍暗了些，到没有久留，拿着空杯子从衣帽间的入口处离开。
    这边卫雷才离开，就听见卫枢的脚步声，让张窈窈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她受惊般地抬起头，看向回来的卫枢，他眉头微皱，看上去似乎有什么烦恼，“是我……是我不太好吗？”她免不了开口问道。
    卫枢见她担心，微微展开个浅浅的笑意，“哪里有什么事。”
    她才不信呢，双臂揽住他的腰，“你可别瞒着我，阿枢哥。”
    卫枢将人揽入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打趣道，“人叫我房事上节制些，省得把你榨干了。”
    这话把张窈窈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哪、哪里有这样的……”
    “你非得问，我本不想跟你说的，”卫枢笑眯眯地亲她的脸，“我回来得太急，没给你带些东西来，等会我叫人去买，也省得你不方便。”
    张窈窈的心悬起来，“我已经叫人给买了。”
    “还以为你怕难为情，不好意思叫人买呢。”卫枢手指刮过她的鼻尖，打趣她起来，“没想到你到是敢了。”
    这话说得她心虚，只把脑袋往他怀里拱，这人呀，胸脯挺挺的，拱在人身上，真叫人扛不住——卫枢呀，到还是晓得要顾着她点，可手上还是免不了去揉她的胸脯，也不敢揉得太重，生怕她又疼，“待会儿想吃什么，我给你端上来。”
    他声音轻柔，手上劲儿更柔，叫张窈窈似酥又麻的，手便要去拉他的手，“阿枢哥，你别弄……”
    声音娇滴滴的，听得耳里到跟春水似的。
    “我别弄什么呀？”卫枢还有兴致同她扯这个呢。
    “别弄我的、我的奶儿，”她磕磕巴巴地说出话来，“我、我疼呢。”
    “那我看看。”
    “不要嘛……”
    “我给你看看，看早上的药好不好用。”
    “不要嘛，好多了，你别看了……”
    卫雷站在衣帽间入口的门后面，听着一门之隔传过来的声音，脸上神情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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