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冯轻益顿时脸色大变，猛地想起秦若那不可思议的运算能力，不禁有些说不出话来。
    秦若撇嘴：“所以说，没让我见到那些账目还好，真让我见到，或许很多人没发现的破绽会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面前！”
    冯轻益愣愣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讥讽的话。
    感觉那些账目就像长久没被攻破的盾牌，而秦若则是一把才露锋芒却不知锋利到何种程度的长矛，这长矛能破开那盾牌吗？
    现在真不敢确定了！
    好久好久，忍不住问：“秦若，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秦若大笑：“好吧，这个形容蛮别致的！那我告诉你，我是虐你跟玩似的怪物，所以，该付出的代价你要一点不少地付给我，你这个经理的位置要尽早交给洛雨弦！”
    冯轻益听了，沉默下来。
    “怎么，你想反悔？”
    “不，只是你不知道这有多难！”
    “你不会觉得洛雨弦没有能力做这个位置吧？”
    “这倒不是，我很清楚，她是被埋没的人才。只是，这些年她被压着，没做出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也没足够的资历，这么硬捧上去，难度很大！她还太年轻，而这个位置是人事经理，不是任何小公司的人事经理，而是强大的顷越集团的人事经理！”
    秦若冷哼：“那裴新霍又何德何能呢？他有什么能力，又有什么资历？却做了人事总监！”
    冯轻益摇头：“这个没法比吧，洛雨弦的爸爸又不是公司董事长，总之，我觉得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慢慢来！”
    “但我喜欢速战速决！像你说的，你算计了洛雨弦那么久，也没得到她，我才来没几天，小日子就过上了，这就是效率，老人家，你已经落伍了，还是赶紧放手吧！”
    其实，冯轻益的年龄并没那么大，只是大概一直被压抑着，整个人显得比较苍老，特别是一张脸，愁苦起来的时候，活脱脱一个老头子。
    冯轻益被说得很不爽：“你说的是泡妞，这是公司，公司有公司的程序和规矩，泡妞可以几秒钟就搞在一起，这个却不可以，必须一步步来……”
    “怎么，你真心舍不得？”
    冯轻益确实舍不得，还想着继续拼搏一下，弄个人事总监干干的。
    又不能这么说，只死咬住一句话：“这件事急不来，至少该让洛雨弦积累些成绩！”
    “但你一直在上面压着她，她怎么积累成绩？也没有施展的空间啊！”
    “你什么意思？”
    秦若一笑：“要想让所有人看到她的惊艳表演，必须给她一个宽敞的舞台才行！所以，接下来，你要离开顷越集团。没了人事经理，自然就要看她的了！”
    “你是让我辞职吗？我已经说了，洛雨弦现在还没那个资格，你这是在揠苗助长，就算我辞职，她也没机会，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她现在能做人事经理，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公司招聘新的人事经理，洛雨弦依然会被压着！”
    秦若撇嘴：“我没说让你辞职啊，只是让你接下来生病几个月。你生病在家，公司总不会无情到招聘新的人事经理吧，但不招聘人事经理的话，人事的管理工作谁来开展？指望那个就知道泡妞的裴新霍吗？只能洛雨弦顶起来。到时，所有人都会看到洛雨弦的风采！你把她扶上马，送一程，等她坐稳了，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那个时候，你再彻底离开，洛雨弦递补人事经理，水到渠成！”
    冯轻益愕然，咬了咬牙：“秦若，你为洛雨弦想得真够周到的，这个办法你都想得出来！”
    “怎么，想给我点赞吗？”
    “不，我只是要提醒你，小心为他人做嫁衣裳！”
    “什么意思？”
    “知道我辛辛苦苦捧着洛雨弦，却被洛雨弦反戈一击，弄得灰头土脸是什么滋味吗？我真的差点气死！”
    “你到底什么意思？”
    冯轻益冷哼：“你现在的情况和我差不多，沉醉于她动人可爱的模样，极力捧着她，她现在地位很低，对你或许千依百顺，温柔有加，但真的捧起来，让她成了人事经理，被埋没的光彩和才华都展现出来，那时她就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宝贝。他们能给出的条件绝不是你可以给的，到时，她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宝贝，而众人的公主，你真觉得还能保住她？如果她忽然翻脸，投入他人的怀抱，希望你不要太伤心！”
    秦若哼哼冷笑：“你挑拨离间的功夫始终没有进步，真够让人遗憾的！”
    “告诉你，我很认真，这丫头看起来萌萌的，真的动起心思来，简直可怕，她其实很阴险……”
    秦若苦笑：“拜托，那是聪明，她平时太善良，不愿利用她的聪明，是你欺人太甚，逼得她变身，于是就有了丢尽颜面的你，可以说，你纯粹是自找的！”
    “好吧，我不跟争辩，咱们走着瞧！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她真的到了高处，看到什么是真正的荣华富贵，你在她眼里就会变得小丑那么可怜！亲自捧起一个公主，让她远走高飞，但愿你这不是在坑自己！”
    “我说，你找揍是吧？敢说我们大哥是小丑？”
    此时，陆郁衡摘掉了脸上粘的胡渣子，方摆坪也把假发套取下来，对着冯轻益怒目而视。
    冯轻益哼了一声：“现在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妥，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秦若摆了摆手：“请便吧，总体来说，咱们的合作还是挺愉快的！”
    冯轻益没说什么，打开侧门，走了下去。
    秦若提醒：“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生病了，至于什么病，自己做主吧，总之，至少要离开三个月的时间才行！”
    冯轻益点头，走出几步，忽然又回来，敲了敲车窗。
    秦若打开车窗，他却不说话。
    秦若皱眉：“我说你有毛病是吧？到底要做什么？”
    冯轻益脸色微微尴尬，咳嗽一声：“我是要说，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让我亲手为女儿报了仇，也出了我心头一直憋着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