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秘书轻轻点头，手指在兜里按到手机上，拨了个电话。
    只是拨通，没等对方接，就挂了。
    然后，远处走廊的拐角走过来三个人。
    一个个膀大腰圆的，穿着西服，但看那走路的架势和姿态，很拽很张狂，完全不像在公司工作的人。
    秦若转头看了看，敏锐地发现，在一个人的领口，能依稀看到一个巨大的刺青。
    他们虽然身上穿着西装，却明显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头发也散乱。
    在公司工作的人，怎么都要稍微注意点形象的。
    再看他们腰间，鼓鼓的，貌似藏着什么武器。
    这么看着，那三人已经走得近了。
    裴新悠看了自己的秘书一眼，两人眼中都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秦若注意到了，觉得有些蹊跷。
    看那三人到了跟前，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道路。
    那三人似乎没看到，领头的壮汉走过秦若身边的时候，故意把脚踩到了秦若脚上。
    然后，好像他被踩到了似的，猛地停下来，转身瞪着秦若：“你做什么？为什么踩我的脚？”
    秦若苦笑：“我有踩你的脚吗？”
    “屁话，不踩我的脚，我能这么质问你吗？找茬是吧？”那壮汉紧逼上前，眼睛盯着秦若的眼睛：“怎么着，对我有意见？来你们公司洽谈生意，是你们的客户，你就是这么对待客户的？”
    裴新悠冷笑：“秦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对待咱们公司的客户，必须有礼貌，还不赶紧道歉？惹毛了咱们的客户，给公司造成损失，你是要负责任的！”
    秦若看了看那壮汉领口的嚣张刺青，笑了笑：“你确定你是我们公司的客户？还是说，我们公司某个人是你们的客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吧？”
    说完，瞟了裴新悠一眼。
    那壮汉似乎根本不懂，只狠狠地看着他：“我只知道，你踩了我的脚，马上给我擦干净！”
    把手使劲指了指他的脚面。
    裴新悠又冷笑：“秦若，还不照做？咱们公司对待客户的准则在就是，笑脸相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可别惹毛了咱们的客户，败坏了咱们公司的形象……”
    洛雨弦看得奇怪，也觉得这件事蹊跷，忙上前，笑着说：“这位先生，您先别生气，我……”
    “给我滚一边去！”那壮汉一把推开她。
    依然看着秦若，往后退了一步，使劲清了清嗓子，对着自己的脚面“噗”得吐了口浓痰。
    指了指，沉声道：“给我擦干净！”
    这个时候，另外两人也过来，一左一右围着秦若，双手环抱，冷冷地盯着秦若。
    裴新悠和他的秘书完全幸灾乐祸地在一边看戏。
    洛雨弦又要过来，秦若摆手：“这里没你的事，回你的办公室去！”
    “可是……”洛雨弦很担心，咬了咬嘴唇，不愿走。
    “小子，你耳朵不好使是吧？那我让它好使一点！”那大汉伸手就来抓秦若的耳朵。
    秦若一偏头，躲了过去，嘴角笑笑：“你说我踩了你的脚？”
    “当然！”
    “那你是什么感觉？”
    “被踩疼了，怎么了？”
    “只是疼吗？”
    “你还想怎样？”
    秦若一笑：“如果只是疼的话，肯定不是我踩的！因为如果我踩的话，你不是疼，而是会痛不欲生，比如这样……”
    说完，忽然抬脚踩到那人的脚面上。
    微微用力，那人立刻脸色变了，涨得通红，张开嘴巴，却喊不出什么，表情扭曲。
    站在旁边那两人见了，赶紧上前：“小子，快把脚拿开！”
    秦若看他们冲得急，往后一闪身，同时张开胳膊，伸手在他们后背上猛地一推，加个助力，那两人立刻撞到一起，脑袋相击，估计瞬间看到漫天星光，摔翻在地。
    秦若依然踩着那壮汉的脚，笑着问：“现在知道了吗？如果我踩你的话，是这种感觉！你现在还觉得刚才是我踩你的吗？”
    那壮汉疼得脖子都红了，使劲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否定我的话，还是说，不是我踩的你？”
    那壮汉脸庞扭曲地几乎看不到他本来的模样，憋了好久，才艰难地说：“不……不是你踩的！”
    “哦，既然不是我踩的，还需要我向你道歉吗？”
    那壮汉又赶紧摇头。
    “说话，老子看不懂你的意思！”
    “不……不用……”
    “不用什么？”
    那壮汉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手在嘴巴旁边，差点就要把手送到嘴里咬住，艰难地说：“不……不用道歉！”
    “那你误会了我，是不是反倒该向我道歉？”
    那壮汉赶紧点头，忽然想到，点头摇头的没用，忙说话：“我……我向……向你道歉……”
    “那还不赶紧的？”
    “对……对不起……”
    “我听不到，大点声！”
    “对……对不起……”那壮汉拼命喊了一句。
    秦若嘴角一笑：“哦，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尊敬的客户，希望您在顷越集团过得愉快，走得开心！”
    终于把脚收了回来。
    才收回来，那壮汉就赶紧蹲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脚，根本不顾上面有自己刚吐的浓痰。
    抱着脚，不停翻滚。
    秦若笑了笑，抬头看着裴新悠：“裴副总，我做得您还满意吧？您看，我并没踩到客户的脚，他也向我道歉了，我也接受了，大家一团和气！”
    裴新悠的脸色简直难看之极，咬牙沉声道：“你的测试时间到了，还不赶紧进去？不想测试了是吧？”
    “怎么会？”秦若撇嘴：“只是觉得很是受宠若惊，裴副总您竟然亲自来监考！为了您这么关心我，我也一定会通过的！”
    故意撞开裴新悠的胳膊，从裴新悠身边过去。
    到了会议室门口，转头对洛雨弦眨了一下眼睛，打开门，走了进去。
    洛雨弦微微脸红，心里却甜甜的。
    裴新悠则脸色铁青，狠狠低声道：“混蛋，我能让你通过才怪！”
    给他的秘书使个眼色，两人走了进去。
    洛雨弦看他脸色那么不善，也要跟进去，裴新悠却瞪了她一眼，喝道：“滚！”
    “砰”地把门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