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也在,就在他身边,脸色一如既往地冷静,深沉如水,看裴新悠发泄完,才问:“那个家伙真的出现了?”
“对!”裴新悠恨恨地说,“你不是找不到他吗?其实他就在咱们眼皮底下,在仓库做仓库管理员!”
那司机沉声道:“既然在顷越集团,那就是裴副总您的地盘,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裴新悠瞪了他一眼:“如果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怎么,您是公司副总,还怎样不了一个小小的底层员工吗?”
裴新悠脸色猛沉:“你在嘲笑我无能吗?”
那司机忙摇头:“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他到底有什么护身符,让裴副总您这么生气,却不能发泄在他身上!”
裴新悠咬了咬牙:“他的护身符就是容嫣然!”
“容总?”
“对!”裴新悠说起这个就生气:“你肯定想不到,为了那个小瘪三,容嫣然竟然要辞去总裁的职位,然后抛售所有股份,毁掉顷越集团!”
那司机皱了皱眉头:“容总在故意虚张声势吧?”
裴新悠哼了一声:“你如果当时在场,就绝不会说她在虚张声势了!”
听了这话,那人一直冷静的神色也起了变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容总竟然愿意为他这样,就算是再好的老同学也不至于!”
裴新悠点头:“可以肯定,他们有更深层的关系,不然容嫣然不会为了他做出这种同归于尽的举动!”
“那是什么关系?”
裴新悠听了,怒火猛地窜上来:“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容嫣然是个漂亮到任何男人都想拥有的女人,而那个混蛋是个嬉皮笑脸,一看就很会泡女人的家伙。妈的,老子想方设法都接近不了的女人不会被这家伙得逞吧?那老子的脸真要丢光了!”
飞快想了一下,越发觉得不能容下秦若。
哪一天,容嫣然的肚子被秦若搞大,可就麻烦了。
这绝对是眼中钉肉中刺,必须赶紧拔掉,留着他,对自己是个巨大的威胁,也是耻辱,这么碰见两次,两次都让自己丢脸。
微微眯眼,对那司机说:“这件事交给你,我不希望他再继续这么欢快地蹦跶,就像是讨厌的苍蝇,你这个苍蝇拍要把他给我拍死在墙上……”
那司机微微皱眉:“裴副总,您想要了他的命?”
裴新悠微微眯眼,眼中寒光闪动:“虽然还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了,总之,不能让他就这么得瑟,要让他老实老实了!给我记住,花钱没关系,但千万不能牵扯到我身上,不能和我有丝毫的干系,明白吗?你让他痴呆,发疯或者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这些都行,总之,我不想他再这么讨厌地在我面前晃悠!”
那司机点头,脸色依然平静:“裴副总,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裴新悠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上次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希望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猎犬只有捕捉到猎物,才有价值,不然就只能当宠物,你知道的,我从不养宠物!”
“裴副总,您放心好了!”那司机嘴角露出一抹冷意:“这家伙挫败我一次,即便没有您的吩咐,我也不会放过他!”
抬手把墨镜戴上:“他在下面的仓库工作是吧?”
裴新悠点头,又提醒一句:“不要牵扯到我,要做得不着痕迹!”
那司机微微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
快到下班的时候,仓库办公室。
秦若舒服地坐在陆郁衡的老板椅上,陆郁衡和方摆坪则在仓库热火朝天地整理仓库,做着准备。
每个月这个时候,付轻筑都要来仓库检查一下,也就这个时候,陆郁衡和方摆坪才会稍微勤快些。
刚准备妥当,一个老者就背着手出现。
大概有五十岁的样子,梳着大背头,头发有一半变成了银色,精神倒是很好,脸膛很亮,很是精神矍铄的感觉。
个头不高,也不瘦,显得很敦实。
来到之后,径直进了仓库办公室,结果就看到,办公室里只有秦若一个人,舒服地躺在老板椅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在听音乐。
分到他部门的人,他自然已经看到了简历和照片。
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冯轻益嘴里那个靠关系进来的刺头——秦若!
本来就对秦若的印象不好,现在看秦若这么吊儿郎当地躺在陆郁衡的老板椅上,更是生气。
同时很奇怪,不是关照陆郁衡把这家伙赶走的吗?怎么不但没赶走,还过得很滋润似的?
不应该啊,陆郁衡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就是混混做派,赶走一个人,绝对手拿把攥。
但事实就在眼前,秦若确实没被赶走,还很享受。
不由冷哼一声,把手指在办公桌上使劲敲了敲。
结果,秦若闭着眼睛,又听着音乐,根本没听到。
气得走过去,一把把秦若耳朵上的耳机揪掉。
秦若皱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不由问:“你谁啊?”
“我是付轻筑,你们主管陆郁衡呢?”付轻筑没好气地问。
才这么问,陆郁衡和方摆坪正好整理完仓库进来,看到他,满脸堆笑:“付经理,您来了!赶紧坐!”
陆郁衡热情相让,又让方摆坪去倒水。
付轻筑脸色冷着,猛地摆手:“不用了,我不是来喝水的!”
还是看秦若不顺眼,他就是这个脾气,认定秦若是个刺头,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哪怕秦若再怎么勤奋工作,也会觉得是在演戏。
指了指秦若,“我就不明白了,仓库主管现在是这小子了吗?怎么他坐到了那个位置上?还跟个大爷似的,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听着音乐……”
陆郁衡忙干笑:“付经理,您还没接到通知吗?我已经被撤掉主管职位,现在仓库办公室没有主管,大家的位置随便坐的!”
听了这话, 付轻筑哼了一声:“我还想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听说是公司高层直接下的命令,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陆郁衡挠挠头:“就是不小心得罪了裴副总!”
付轻筑皱眉:“你怎么会得罪他?他分管咱们后线各个部门,你得罪他,不是找死吗?他这人出了名地记仇,如果得罪别人,我还能帮着说说情,得罪他,我想帮你都没法帮!”
陆郁衡反倒嘿嘿一笑:“这样很好,这样很好!付经理您千万别帮我说情,我就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