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写意一番嚷嚷,喊来了不少人。
而韶音自始至终都冷冷清清的,却在思考一件事。
早在当日吴洪兰强辱四哥不成,分明是做错的一方,可吴山村和吴老太,却袒护吴洪兰,仅仅是轻飘飘地罚个站而已。
她当时就曾对四哥说。
“既然这吴山村不能给咱们公道,那就让它改名换姓,咱们自定律法,往后自己给自己公道!”
这些日子一直没腾出手干这件事,但现在,她想,很有必要把这事儿提上日程。
有些人,有些事,她是真的腻歪了。
况且咸鱼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翻翻身了。
……
……
邺城,这是一家名叫凤来楼的酒家。
酒楼掌柜一大早便翘起了二郎腿,有人拿来一封书信。掌柜的展开一看,登时乐得见眉不见眼。
“哈!这裴家是遭了大祸啊!”
信上写的,正是裴家小院被一场大火烧成废墟的事情。
掌柜很是幸灾乐祸,借着又长吁短叹道:“可惜那位姓吴的娘子经此一事必定要被发配做官奴的种母,往后是出不来了。”
“她留下的把柄太大,不然咱们还可以帮一帮她。可惜,这事儿帮不上,帮不了,帮不得。”
“不然有她在吴山村,那裴家的日子还不得雪上加霜?”
掌柜感慨完毕,又问。
“沈家那边又如何?吴山村那个沈家,那个叫林哥儿的。”
送信人回道:“据传吴氏宗族的老太太想要保住吴洪兰,借着林哥儿的婚事想和裴家养女和解,但那个裴小五直接把人揍了。”
“呵,想法是好,可惜,那老太太大概也是个眼皮子浅的,也不看看吴娘子这回犯的事儿性质多严重,同样情况下,就算是咱们,想要保住她,也是不容易。”
但掌柜的神色又一顿,他又重新看了看这封信,觉得好像有哪不对。
转而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几张,全是最近这些日子关于裴家的。
“这个裴家养女……”
酒楼掌柜重新看了一遍积攒下来的信件。
送信人问:“掌柜的,可是这裴小五有怪?”
送信人在脖子底下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
有些事,只要做得干净,不留把柄,便无法追究。
就比如吴洪兰这事,她便是做得太不干净,留下太大把柄,被人抓了个现形,所以才至如此田地。
掌柜的沉吟了一瞬,才一副深沉模样道。
“本以为这裴小五是一条好狗,但如今看着……若这狗不再咬人,反而护主,开咬外人,那可有悖咱们的初衷……”
而同一时间。
凤来楼顶上,一名黑衣暗卫趴在屋瓦上聆听。
暗卫闻言神色一闪,他纵身一跃,飞快消失。
须臾之后,朱翠阁。
“主子,黑十八回来了。”
“让他进来。”
裴春耕合上手中的账本,自从那一日被韶音放血针灸后,他本是麻痹的左胳膊逐渐恢复了知觉,身体在逐日转好。
他稳坐如山,但心下在沉吟。
十八回来,定是凤来楼出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