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
韶音想起黑衣墨发的宴二爷。
心道,宴二爷连“沈”这个姓氏都不想要了,她与沈凰月之间到底谁在装腔作势,又是谁在狐假虎威?
宴二爷和沈家的关系,还真就不一定好。
至少她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就算她真把真个沈凰月揍一顿,以沈宴之那看似靡丽妖娆,实则外热内冷的疏凉心性,是肯定懒得搭理这种事情的。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甭提只是揍沈凰月一顿,只要不弄死就行。
而沈凰月真若求到宴二爷面前,也只能是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韶音笑得花枝乱颤。
“沈姑娘,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沈凰月大概是被惯出来的公主病,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但此刻脸色难看的厉害。
韶音嗤了一声:“我是真不明白像你们这种人,整天都在想什么?怕挨揍,还上赶着找揍?”
受虐狂吗?
沈凰月色厉内荏,但此刻听见韶音的嘲讽,又心生恼怒:“你狂什么狂?我可是沈家的小姐,你呢?一个泥腿子,村姑,乡巴佬,土包子!”
转而怒视裴夏耘。
“夏哥儿!你是不是眼瞎?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裴韶音?你就那么下贱?”
“我听说她喜欢村子里那个叫什么林哥儿的,她都心有所属了,你却还和她纠缠不清?”
她想起裴夏耘背着裴韶音,两人亲亲热热一脸笑容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裴夏耘呆了呆,才很委屈地困惑问:“这位……”娘子,还是姐儿?
“您是哪位?”
“你!!”
沈凰月被气得不轻,反观裴夏耘,他一脸无辜。
他这人其实是非常天然黑的。
天然黑这个尺度,把握好了,就是呆到深处自然萌,但要是用力过猛,就是心机阴险卑鄙龌龊,明知故问,欲擒故纵,好大一朵男版白莲花。
沈凰月气煞了。
她嚷嚷的声音大,惹得不少人朝这边看了过来,有人私底下指指点点,小声地交头接耳。
“沈家?这位是沈家的姑娘?”
“咦,她喜欢那男的?那个叫夏哥儿的?这夏哥儿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像娘子们一样,左拥右抱的……”
有人柠檬精附体,酸唧唧地说:“这年头,因为女人少,咱们男人不知多少打光棍,他倒好,能得一个都算得上蒙天之大幸,他竟然得了两个……”
“狐媚子,他也不过一张脸长得好看些而已!”
韶音脸色一冷。
她不耐听。
冷眼扫视全场:“都闲的?”
她不悦道:“我家哥哥如何,还轮不着你们在这指手画脚,都闭嘴,少在那儿讨嫌!”
她一开口,四下里的议论声骤然一止,甚至有胆小的不敢跟她对视,当她冷眼一扫,便连忙灰溜溜地转身。
这些个碎嘴子生怕惹祸上身,韶音毕竟是女人,就算当场下黑手揍他们一顿,他们也没处说理去。
惹不起惹不起,咱闭嘴还不行嘛!
韶音重新看向沈凰月,她清冷地扬了扬下巴颏:“你,远点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