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站在花园旁的路灯底下。
    戴着口罩。
    白色的碎花连衣裙显得她的身影更加轻盈。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沪城录专辑吗？”陆班微微发怔。
    顾乔看着陆班：“想着你今天第一天做导演，过来恭喜你一下。”
    “电话里说不行吗？”
    陆班笑了笑，接着说道：“要不要进去坐坐，梁导、孔奚都在里面。”
    顾乔摇头：“不了，人太多了。”
    “那我陪你走走。”
    “你不吃了？”
    “算了，不吃了。”
    反正也吃不回来。
    陆班抱着亏本五块和亏本十块区别不大的想法，决定陪顾乔溜达一会。
    万一能挖出点边角料，说不准这顿酒席钱就有人买单了。
    刘欣和黄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她们也都不太爱喝酒。
    再加上因为角色的原因要控制饮食，所以仅仅稍微了吃了一点儿，就没有继续吃下去了。
    黄花伸了个懒腰：“欣姐，我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厉害啊！”
    “哪有。”
    刘欣笑道：“你才厉害呢，我今天差点都被你镇住了，演了这几年的戏，你是第二个把我镇住的演员。”
    “第一个是谁？”
    黄花有点好奇。
    “第一个……”
    刘欣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坐在民政局门口的段东风，又想起抱着吉他大声嘶吼‘我的未来不是梦’的陆班。
    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第一个，是陆班。”
    “啊，他有这么厉害吗？为什么你和师傅都说他的演技很厉害，可是今天我觉得他虽然演的很棒，但是远没到你们口中那么夸张吧……”
    一场飙戏下来，黄花有了几分自信。
    陆班今天的几分钟镜头，确实让加特林喜剧团的演员们放心下来，但是能看出陆班演技独到之处的，仅仅只有几人而已。
    那是一种云淡风轻，不显山不露水的表演。
    没有丝毫的抢到主角的戏份，却又能通过自己的动作表情来反衬出主角的光环。
    刘欣没有去为陆班辩解，她知道总有那么一幕。
    陆班会让黄花震撼。
    “咦……那不是陆导吗？”
    黄花突然诧异说道：“陆导身边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是谁，他女朋友吗？”
    刘欣看了过去，愣怔了一下。
    她一眼就认出来。
    那个白衣服的女人，是顾乔。
    顿时有种伤感的情绪塞满了心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班和顾乔漫步在酒店的花园里。
    路灯昏黄。
    花园里晚菊盛开，露出鹅黄的花蕊。
    “那个芒果台的综艺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顾乔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个，再说吧。”
    “再说的话机会就错过去了。”
    “嗯？你想让我参加？”
    “我就是觉得对你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那我回头……问下孔奚，看看对方人选还定没定，要是没定的话，就让她先把价格谈一下。”
    顾乔点点头，把口罩摘了下来，一直戴着口罩闷的厉害。
    正好今天的酒店被陆班剧组包场了。
    所有人都在里面喝酒，花园里也没其他人。
    陆班侧目望过去，昏黄的路灯照在顾乔精致的面孔上，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听说你又写了一首歌……”
    顾乔被他看的脸色微红，连忙找个话题问道：“孔奚跟我说的，你们今天拍戏的时候她还发了视频给我，高老师就唱了两句，歌名字叫什么？”
    “一次就好。”
    陆班笑了笑。
    又是他抄的。
    顾乔忽然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他。
    “能……唱给我听吗？”
    “……好。”陆班想了想，觉得唱首歌也不会亏本，于是在这个朦胧的夜色里唱了起来。
    ……
    陆班把顾乔送走之后，回到酒店。
    大家也差不多吃完了。
    准备各自回去。
    陆班其实不想回来，要不是因为要买单，他都想跟顾乔一起走了。
    刷卡的时候，听见手机短信的声音，
    就好像在他心头割了一块肉。
    他就郁闷了，为什么刚刚给顾乔唱歌，就提升了0.3的好感度，三千块钱换一首这么好听的歌，也太便宜了。
    他越来越有种感觉，随着好感度累计的越高，好感度提升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如果不是特别有意义的事情。
    像以前那种土味情话、花言巧语的方法，基本已经没有太大的效果了。
    但是换个角度一想，他又不禁庆幸起来。
    还好一开始顾乔的好感度是从负数积累起来的，能够捞到这么多奖励。
    要是碰着一个原本就喜欢他的女明星。
    开局好感度就在八九十以上，那才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吧。
    刷完卡，
    走出酒店。
    陆班长长吐了口气。
    “你还没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把陆班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是已经换回了短裙的刘欣。
    “大姐，麻烦你走路带点声音好吗？”
    陆班揉了揉额头，无奈的说道：“我走了谁结账啊，你怎么也没回去？”
    刘欣板着脸：“我倒是想走来着……”
    “嗯？”
    “我走了谁送你回去？”
    “……孔奚呢？”
    陆班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孔奚不见了。
    他没有车，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蹭孔奚的车，晚上吃完饭说好了孔奚送他回家的。
    “她喝酒了，只有我送你了。”
    刘欣一脸的不情愿。
    陆班怔了怔，这才想起来看手机，刚刚刷卡听到短信提醒，都没忍心去看一眼。
    打开一看。
    孔奚：“老板，我今天喝酒了，不能送你了，你和我姐一起回去吧。”
    神特么你姐？
    你姐已经走了好吗？
    陆班苦笑，看了刘欣一眼：“那个……大姐，啊不，小姐姐，我住在元府路西街，麻烦您跑一趟。”
    “走吧。”刘欣给了他一个白眼。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陆班安静的坐着，不敢打扰刘欣开车——
    听说是上个礼拜刚拿的驾照。
    刘欣开车，他比刘欣还紧张。
    一手心的汗，只能双手抓住侧面的把手，以示清白。
    终于到了楼下。
    刘欣把车停在距离路牙石还有一米的位置，看了陆班一眼，眼底浮现一抹失落。
    就连开车也不如她开的好吗？
    “到了，我回去了，再见。”
    陆班只想赶紧下车。
    “等等。”
    刘欣叫住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啊大姐？”陆班怔了怔。
    刘欣看着他，忽然笑了。
    笑靥如花一般。
    “今天高山唱的那首《一次就好》，我没听过完整版，你能唱给我听吗？”
    ？？？
    陆班有些懵。
    今天都怎么了，都想听我唱歌？
    歌是我抄的，我很不情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