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煌倏地捏着拳头,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贺骏荣没有用敬词,语气也甚是不客气,最奇妙的是宫羽煌没有反驳他。
不仅君墨染和帝玄翎看出了宫羽煌和贺骏荣之间的奇妙关系,就连底下的朝臣都看出点意思了。
“咳~”君墨染轻咳一声,看着贺骏荣道:“朕之前就说过,我们南焱并没有想跟你们西淼结亲的想法。”
贺骏荣不卑不亢地躬身:“或许之前您没有这个想法,可如今我们皇上跟贵国长公主已经成了夫妻,现在连小皇子都出生了,那我们作为父母代表是不是应该替他们准备婚事呢。”
一句“父母”代表,让君墨染和帝玄翎都惊讶了一下,又见宫羽煌没有反驳贺骏荣,两人越发好奇这人的身份了。
花娆月可不管这人是谁,直接冷哼道:“好像之前贵国太后不是这么想的吧,她还想来偷孩子?”
贺骏荣抬眸,看着花娆月笑道:“我国太后一直都对贵国长公主十分好奇,也听说了很多长公主的事迹,更听闻她与我们皇上感情深厚,早就想要重礼聘为皇后了。
至于偷孩子,那都是误会,是我们太后听说长公主就快生产,孩子是我们西淼的小皇子,是西淼皇室血脉,也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这才派人想要偷偷探望,却不想引起误会,在这里本王替太后给诸位道歉了。”
贺骏荣说着,便朝他们鞠了一躬。
花娆月皱眉看着这人,好厉害的一张嘴,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把偷孩子的事情给蒙混过去了。
不等他们再开口,贺骏荣又道:“除了刚才那些聘礼之外,我们太后还愿以我们西淼和南焱的连接城池,同城,曼城,宜城,宣城……这十座城池作为聘礼划分给南焱。
请南焱皇上和皇后,还有长公主殿下相信西淼求亲的诚心,答应这门亲事。”
听到贺骏荣开出的条件,大家瞬间都激动起来。
“西淼太后竟然愿意以十城为聘礼,这可太多了。”
“是啊,之前西淼皇帝被俘,皇上也只要了他们五个城池。”
“如果真的以十城为聘,那西淼那边还真挺有诚意的。”
别说百官们,就连君墨染和花娆月,花姒鸾她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可是见识过那西淼太后的德性的,之前连偷孩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会儿又以十城相聘,这听着都有些魔幻了。
“咳~”君墨染也被这十城给惊到了,再次轻咳一声:“西淼的诚意朕已经感受到了,不过孩子们的婚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为好。”
就算他们给十城,他也不能把尘儿给卖了啊!说着,君墨染便朝贺骏荣笑道:“西淼荣王舟车劳顿,不如就暂时先住下来,至于他们的婚事,咱们好好商量。”
见他们依旧没松口,贺骏荣也不着急,不管怎么样这都算是一个很好的突破了:“那就多谢南焱皇上了。”
“先坐下吃宴吧,赐座!”
君墨染一声令下,宫侍们再次上前添了座位。
贺骏荣带着魏公公几人坐下吃宴了。
宫羽煌看着贺骏荣却是没什么心思吃东西。
花卿尘能感觉到宫羽煌的不开心,便给他夹了菜。
宫羽煌回神,看着花卿尘笑道:“我没事,你多吃点。”
宫羽煌给花卿尘夹了不少菜。
原本热闹的大殿,似乎因为多了这贺骏荣他们,便变得不热闹了。
贺骏荣是个场面人,几次起身朝君墨染和帝玄翎他们敬酒,规矩什么的算是行的十分周到了。
到底是西淼的荣王,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宫羽煌的面子,君墨染和帝玄翎倒也来者不拒。
这边顾齐珩和赫连城,叶铭舟他们也都起身朝君墨染和宫羽煌他们敬了酒。
还有曹戎和班路他们,也纷纷敬酒。
南焱这边则是简漠北和君白笙他们起身敬酒,这敬来敬去的,三个皇帝倒是都喝了不少。
等散宴的时候,君墨染脸色已经红得不像样子了,花娆月连孩子都顾不上了,连忙扶着他回去睡了。
这边帝玄翎也喝了不少,不过到底顾忌花姒鸾刚刚生产,没敢喝醉,虽然喝得多,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两人也回去睡了。
至于宫羽煌除了刚刚南焱和东垚大臣们敬的酒,自己也喝了几杯闷酒,这会儿已经醉得路都走不稳了。
花卿尘怕他把孩子摔了,把小尘尘接过来之后,也拉着他回去睡了。
花卿尘将小尘尘放到小摇床里,又给宫羽煌脱鞋子,脱.衣服。
刚解开他的腰带,某人就突然拉住她的手。
“你醉了,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好睡觉。”
花卿尘看着他那身华丽的礼服无奈道。
这礼服肯定是不能穿着睡觉的。
“卿儿~”宫羽煌眼神痴迷地看着花卿尘,喃喃地低唤着她的名字。
花卿尘抬手温柔地轻抚他的俊脸:“是不是有点难受?
要不要喝醒酒汤?”
宫羽煌覆上她的手,哑声说:“我没有醉,我还要照顾你和孩子呢。”
花卿尘眼底闪过一抹动容:“今晚不用你照顾孩子,你好好睡。”
他都醉了,还想着照顾她和孩子呢。
宫羽煌眷恋地看着她,俊脸轻蹭着她的掌心,“卿儿,谢谢你在我身边,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谢谢你接受我。”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傻瓜~”看着宫羽煌这幅样子,花卿尘有些心疼地垂首轻吻上他的额角。
其实她应该谢谢他才对,如果没有他,她可能还是孤身一人呢,也没有小尘尘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
虽然过程有些磨难,可这一切都已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了。
她那满是爱意的温柔,瞬间软了宫羽煌的心,他抬手摸上她的脸:“那个人……”花卿尘怔愣地看着他。
那个人?
他指的是那个荣王?
宫羽煌看着花卿尘那好奇的眸子,像是难以启齿般,终于哑声开口:“他是我的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