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轩。
花娆月见君墨染回来情绪不对,顿时便担心道:“怎么了?”
君墨染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抱住她。
他无助又悲伤的情绪笼罩着她,让她鼻子兀地一酸,连忙轻轻抱住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情绪回来?
君墨染抱紧她,半晌才哑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是之前战场上的事吗?
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花娆月一直没敢问,她怕会再一次在他伤口撒盐。
“没事了,都过去了!”花娆月轻拍着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嗯。”君墨染轻哼了一声。
确实都过去了,他的脸好了,腿也好了,属于他的一切他都拿回来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外面,苏蔚和傅太师还在打,傅太师披着的衣服被打掉了,两人就那么赤着上身,纠缠在一起。
围观的人都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丞相也是一头黑线,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原来先皇还留了遗诏,传位给燕王,那皇上才是谋朝篡位的那一个。
还有老师,这所有的事情老师都很清楚吧,除了不知道有遗诏,其他事情老师都知道,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选择燕王,就只是因为燕王废了腿。
当初被所有人背叛的燕王该是有多绝望!
百官们也都沉默了,仿佛心里的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南焱朝堂一直文看傅太师,武看镇国公,可是这两人竟然都是这般德兴。到底是他们错付,还是先皇错信了他们。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大家议论的也越来越难听。
丞相终于忍不住地上前,将两人给拉开了。
可是两人像是还没过瘾,还想再冲上前。
丞相瞬间脸色黝黑,怒道:“这里是燕王府,你们想好了,到底还要不要在这里打,随便你们。”
丞相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直接走人了。
除了丞相,也没人再敢上前拉架了。
好在这两个人还有些理智,到底没再继续打架,两人互瞪了一眼,便各自回府了。
苏蔚回到家里,看到所有的媒婆都没赶走了,顿时便皱起眉头:“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说好,今天要相看的吗?”
嬷嬷苦着脸告状:“小姐说了,她以后都不嫁人了,她要孤独终老。”
苏蔚气血上涌,脑袋轰地一下,两眼一翻,直接倒了过去。
“老爷……”嬷嬷吓了一跳,立刻跟其他小厮七手八脚地将人抬回了房间。
苏月梅正在屋里发呆,嬷嬷就急急跑进来禀报:“二小姐,老爷晕了!”
苏月梅猛地一惊,立刻起身要去看苏蔚,可是想到什么,身子又瞬间僵住:“他被打晕的?”
嬷嬷连忙晃了晃脑袋:“不是,是老奴说错了话,说您……不想嫁人,想要孤独终老,老爷听了就晕了。”
苏月梅突然不着急了,反而像是出了口恶气一样。
原本她还想着让他安心,所以随便找个顺眼的人嫁了算了。可是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想成亲了,这些男人的嘴脸,她真的是看够了。
即便不爱,也能娶回家,然后像摆设一样放在家里,高兴的时候睡一下,生儿育女,传个宗,接个代。不高兴的时候,眼里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摆设。
不管外面的女人有多差劲,在他们心里都是永远的白月光,反而陪在他们身边的,就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与其找这样的男人,她还不如孤独终老呢,至少不用防着枕边人的算计,如果那样亲近的人都要算计来算计去的话,这种日子也太累了。这不是她想要的亲事,就算没有君墨染那样痴情的男人,也总要相濡以沫,相敬如宾那样的模式吧。
“二小姐……”嬷嬷焦急地看着苏月梅,等着她的回话。
苏月梅回神,看了眼嬷嬷:“去给他找个医师吧,若是还不醒,就往花婉玲那递折子。”
花婉玲?
不是太后吗?
嬷嬷眼皮一跳,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地走了。
……
荣王府。
君白笙听到了早上苏蔚跟傅太师打起来的事,也是呆了下:“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镇国公和傅太师早上一起到燕王府门口,负荆请罪来着,说着说着两人就打起来了。”其实具体的事情安景也不知道,他只是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了这么一嘴。
“负荆请罪?”君白笙揶揄地笑了起来:“这两人整的又是哪一出啊?”
没想到老师这么严谨的人,也会出这样的主意。
安景:“傅太师好像是为了没有辅佐好皇上,镇国公则是因为留了先皇的遗诏。”
君白笙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木木地转向安景:“什么先皇遗诏?”
安景愣了下,皱眉道:“属下也不清楚,这些事情属下也是听府里的人说的。”
君白笙脸色一沉:“听谁说的,把人去给本王叫来。”
“是。”安景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带了个小厮进来。
“奴才参见王爷。”小厮立刻跪下行礼。
君白笙面色肃然地看着他:“今早隔壁的打架你去看了?”
小厮心里一慌,立刻便紧张道:“奴才采买回来的路上,经过隔壁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奴才没有久待,看一眼就回来了。”
君白笙没兴趣听他解释这么多:“先皇的遗诏到底是什么?”
小厮一听这话,顿时便松了口气,原来王爷是要听这个。
“奴才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先皇把传位给燕王殿下的遗诏留给了镇国公,结果镇国公却私自将遗诏给留下了。”
君白笙瞬间脸色大变,竟然有这样的遗诏!
苏蔚……
为什么要私留遗诏!!!
君白笙瞬间气急败坏地跑了出去。
“王爷……”安景连忙追了出去。
小厮却是吓得不轻,看了眼屋里的侍卫,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跪。
君白笙一口气跑到了镇国公府,不等那些守门的士兵问话,就一阵风地闯了进去。
“刚刚的是荣王殿下吗?”
“好像是!”
“我们要拦吗?”
“拦个屁啊,昨天的傅太师都拦不住,今天你能拦得住荣王殿下。”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