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的呼喊久久不能平息。
    他们目光灼热的看着方正，脑里全是交好的念头。
    长老一挥手赵孔怀令牌中五千贡献点，转移到方正的令牌中。见此幕的赵孔怀受到巨大的打击，整人吐了一口血，昏迷过去。
    “不知能请长老几次，能否让我雷霆剑达到天人合一境界？”方正看着近万贡献点，嘴角不由翘起，这场擂台的收获超乎他的想象。
    他目光望向昏迷中的赵孔怀，再看了看长老，最后还是没有做什么。
    “恭喜，恭喜，恭喜。”方正刚下擂台，罗明方灭陆毅便上前来贡献，与此同时还有一位老弟子。
    “正师兄，十分感谢您的出手，我们想请您吃一顿饭。”说话的这名老弟子，正是之前挑战方正的四十八名老弟子中的一名。
    方正顺着望过去，他看到四十八双眼睛里蕴含着期待目光。
    他轻微一笑道：“那就让你们破费了，不介意多几份碗筷吧。”
    说着，方正指着方灭三人。
    “这哪会，您们能与我们吃饭，这是我们的荣幸。”此刻老弟子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个老人，反而像是一个受宠若惊的年轻人心态。
    经过这一战，方正已经毋庸置疑成为裂天宗兵卒境第一人。
    四十八名老弟子在前方领路，与此同时，方正此次战胜赵孔怀一事，疯狂在内门中传播。
    一路走来走来，近乎所有弟子都不由深深看了方正好几眼，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前段时间方正才成为甲等内门弟子，不足二月，就已经是裂天宗兵卒境第一人，照这种速度，或者能成为当代第一位踏入真传的弟子。
    弟子们不由上前打招呼，他们也知趣，知道方正有事，也只是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方正一一友好回应，他懂得这是就成名的代价。不过相对的也有好处，以后宗门有人想找他的麻烦，也要掂量这裂天宗兵卒境第一人的份量。
    方正等人来到了一名叫做食香阁的酒楼。
    这是内门三大酒楼之一，三大酒楼几乎垄断内门弟子所有吃食。
    在这里吃用，是要消耗贡献点，方正也来过几次。
    “诸位这边请。”方正等人踏入酒楼中，顿时有师妹上前，她带领方正等人来到一个小房间面前，若论面积，顶多能容纳十人。
    但里面却布有阵法，另有乾坤，里面场景能随意切换。
    在大海上边，在云朵上……任何风景你都能欣赏的到。
    方正选择一片竹林场景，点好餐，很快菜就上来。
    这些菜不是普通的菜，可以被称为药膳，出自厨膳师之手。
    方正细细品味，有着这方世界顶级的厨道天赋，再加上自身本身也算一个厨子，方正更能感悟到这道菜制作所需要的手艺。
    光材料恐怕就不下于二十道。
    而这还是一道比较普通的药膳，若是不普通的，材料更多。
    能将这么多材料融合一体，彼此互不干扰对方发挥，达到一个平衡状态，方正知道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而且吃下去，还有一种力量在爆发，有一种服用修炼丹效果，这就是厨膳师的手段，也是被称为药膳的原因。
    更是要花费贡献点的原因。
    方正他打开属性界面，看着厨师天赋，若有所思。方正没有想太久，四十八名弟子纷纷上前持酒来敬，幸好方正肉身极强，否则早就被干倒。
    酒上头来，越是伤心人，伤感越上头。
    人越老，或者更是如此。
    四十九名相互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方正方灭罗明陆毅边吃边听着，当做一个听众，也在细细品味着他人的人生。
    “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以兵卒境巅峰境界踏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那时我已经将三本修为功法都达到兵卒篇圆满境界，百夫境就在眼前。
    那时有长老专门为我们这批处于兵卒境的弟子，讲解属于兵卒境禁区的奥秘。”有老弟子感叹说着，他目光望向远方仿佛望向了几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那时我就产生一个疑惑，灵气体一定要各修一本方能达到禁区吗？那么修两本侧重在力量的王者级功法，甚至是三本难道就不能突破到禁区？”
    老弟子感慨更盛，那时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这种想法就像生了根，根本无法断绝，反而越来越深。
    在他将一本侧重力量的王者级功法兵卒篇修行圆满，他不顾众人的反对，不顾长老的劝阻，强行修行第二本侧重力量的修为功法。
    之后的岁月，他就在一次次朝心中的目标不断前进。
    与他同期突破到了百夫境，他还是在兵卒境；与他同期突破到了千骑境，他还是在兵卒境；与他同期突破到了万人境，他还是在兵卒境；与他同期有的弟子成为真传弟子，他还是在兵卒境……
    就连宗门都认为他们是离宗叛道。
    他还在坚持的。
    他见过忍耐不住的同伴突破，他见过别人突破之后那副重新意气风发的样子……老弟子也曾问过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他心里也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做的够多的，但只要想起当初的那想法，他的内心就渐渐变得坚定。
    但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遇到了难题。
    老弟子将两本侧重力量的王者级修为功法兵卒篇修行圆满，在修行第三本的时候，他碰到了难题。
    他将第三本达到二重天，无论如何都跨不过第三层。
    他感受到一个天堑，这是他永远都跨不过去的天堑。
    他们再努力一段时间，心灰意冷，有的忍受不住早早突破，到最后就只剩他们这四十九人还在坚持着。
    他们问过长老，得到是无情的否定，就算长老是肯定，他们也看的出来，那是在安慰他们；他们曾问过之前内门三位达到禁区的弟子，得到是无情的否定……
    这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勇气，因此他们想与禁区弟子一战，找回昔日不灭的热情。
    现在他们找回来了。
    只是他们心中始终有着一根刺，前途是有望还是无望。
    “正师兄，您如今是裂天宗兵卒境圆满第一人，能以碾压之势战胜赵孔怀，您在我们心中那是突破了极限的存在，我们想向您请教一下。
    我们……还有希望吗？”
    你们当然还有希望。
    方正心中这样想，但看着四十九双那满怀期待的眼睛，方正话到口中，却又说不出。
    他可以说还有希望，但那只是敷衍了事，那是辜负了对方的期待。
    对方是尊敬他，崇拜他，才这样发自肺腑的发问。
    叫他们放弃吗？
    方正一时间没有回答，说实在他不知道答案，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正常的存在。
    否定了一切这世界常理的存在。
    “系统，他们还有希望吗？方正鬼使神差的在心里问了系统一句。
    问了之后，方正内心自嘲了笑了笑，哑巴系统怎么可能会回应，他难道真是喝醉了。
    但在下一秒，他的心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世界正在改变。】
    方正精神瞬间一震。
    世界正在改变，这句话寓意极深。
    其中有一条寓意，世界现有规矩正在破碎，新的规矩还在孕育中。
    那么……
    想到这，方正看着面前四十八人，他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你们的努力终将不会白费。”
    众弟子看着方正，他们活了这么久，此刻能感受到方正说出此话的真心。在方正那耀眼的笑容下，四十八位老弟子他们内心在慢慢平静，双眼在这时涌现出泪水。
    他们早已经过了不轻易哭的年纪，只是此刻他们泪水止不住。
    他们是渴望被人认可的。
    被人认可的感觉真好。
    四十八名老弟子没有彼此通知，突然间对方正一拜，他们全部鞠躬九十度……恍惚间他们像是明悟了什么，那阻挡他们的天堑在此刻竟变了。
    而这时，方正心里再度响起系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