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宋暖在屋内,透过玻璃看出去,能够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的抱着,男人带着笑,满眼都是宠溺,女人娇媚柔软,似乎有些娇羞。
唐肆似乎说了什么话,惹得宋意还娇嗔的打了打唐肆的肩膀。
宋暖敛下眉目。
好幸福。
怎么别人谈恋爱是这样的,她就不一样?
她抿紧了唇瓣,心底里有种苦苦涩涩的味道,剥好的饺子被她捏了个稀碎。
“暖暖,你这是在干什么?”宋母看到:“不包饺子就在一边玩,别在这里来给妈妈添乱啊。”
宋暖一下回身,为了掩盖自己刚刚在想事情,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饺子,还有那一些馅儿:“原来亲手塑造起来的东西被捏坏是这种感觉,还挺舒服。”
这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让宋母皱紧了眉头,看着她:“小小年纪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这句话,让她的心里面警铃大作。
宋暖:“哪儿胡说八道?原本破坏这种东西就会激起人心里面最舒服的感觉。”
“搞破坏难道不舒服吗?”宋暖笑得双眼眯起:“哭起来的样子,估计会很可爱,可惜了这个饺子没有生命,不会哭,但是我自己看着爽。”
宋父听到,走过去:“这种想法不该有我们人都是善良的。”
宋暖耸耸肩:“是啊,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我也是善良的。”
但,有人会不善的对待她,她还应该善良么?
她眸色敛住,叫人看不透,她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宋父与宋母都一致皱了眉,看来心理医生要早一点请过来了,这个样子下去可不行。
唐肆和宋意从外面进来?饺子已经包的差不多了。
“吃蒸饺还是水饺?”宋母问着。
宋意:“我想吃炸的。”
炸的饺子,向来是很好吃的。
宋母:“吃什么炸的?那个不健康。”
“二选一,快点选一样。”
唐肆这个时候笑着开口:“阿姨,都行,您看怎么方便做就怎么做。”
宋意瞪眼看着唐肆:“谁叫你给我擅作主张了。”
唐肆微微弯身:“回家给你买。”
他知道,宋意回家的时候少?宋父宋母在国内也少?好不容易在一起吃个饭就应该和和睦睦的,何必为了怎么吃而吵一吵。
宋意这才满意。
宋母看着两个人?脸上不自觉的就拉开了笑容。
宋意她很了解,但是唐肆哄的住她?也治得住她,这让她心里面很放心他们两个在一起。
吃完饭过后,宋父还想拉着唐肆下几盘棋。
宋意看了眼自家父亲:“爸?人家明天早上还是要上班的?你要下棋的话改天?过年的时候他要是有空?我把他带回来跟你一起下。”
况且,唐肆有些时候忙的都没空跟她一起吃饭约会的。
还分出来和宋父下棋?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你别老跟我抢他。”宋意挽着唐肆的手臂:“本来他陪着我的时间也不是很多?特忙。”
“行行行。”宋父妥协?放他们离开。
而宋暖乖巧的打招呼:“姐姐?姐夫?再见。”
……
回去的路上雾蒙蒙,车子开得很慢。
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路边都是路灯,宋意单身支着下巴,看着外面。
“你说?我爸妈要给宋暖请什么样的心理医生。”宋意问着。
她心里在考虑,要不要请薄时衍来一趟?
这个人还是挺靠谱的?虽然之后没有再跟他联系了。
“看吧。”唐肆开车:“你别太担心了,她的那些问题估计不是很严重,这应该是可以解决的。”
“嗯。”他们两个人之间独处的时间很少,宋意扯开这个话题:“现在是要去给我买炸的饺子吗?”
其实炸饺子不太健康,所有的油炸食品都不太健康,唐肆以为,宋意吃饱了,就不会说再买了。
结果她还惦记着。
“少吃点。”唐肆瞥了眼宋意,嗓音低沉,又夹带着笑意:“那种不健康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他扬着尾音:“本来这小体格,就经不起两下折腾。”
说着,他舔了舔唇瓣:“能为你哥考虑考虑不?每回收着,还是挺难的。”
一言不合,又在开车。
宋意撇开头:“你不买就拉倒,找这么多理由干什么。”
“小气鬼。”
“可以买。”唐肆轻笑着:“有条件。”
“呵…”宋意冷哼一声:“说的好像离了你,我就没钱买一样。”
她偏头看着唐肆:“我有钱。”
“嗯。”唐肆点头,语气淡淡的:“你是有钱,但现在方向盘在我手上,我不让你下车,你怎么买?”
“到家点外卖。”
唐肆哼笑一声,吊儿郎当的看了眼宋意:“那你别想下床。”
“……”靠!
宋意气死了。
这个狗男人就是橙心的和自己作对,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跟她爹似的,吃个什么都管。
她咬牙切齿,强颜欢笑:“唐肆,你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吗?”
“嗯?”唐肆漫不经心的应着。
“我要锻炼身体。”
“所以?”唐肆挑着眉:“然后呢?”
“让你下不来床。”宋意一字一句:“榨、干。”
唐肆笑容越来越深,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摸了一把她嫩白的小脸,吹了一声流氓哨,语气痞坏:“有这好事呢?哥等着。”
宋意被摸了一把,感觉自己就是实打实的被流氓调戏了,
脸颊似乎还有他手上的余温,明明是被调戏,却莫名的又有心悸。
唐肆故意调戏,也能撩到她,心底都是酥酥的。
他,挺有情趣的。
宋意嘴硬:“……嘚瑟个屁。”
早晚有一天,别让风水转她这边儿来。
唐肆勾勾唇角,似乎是看透了她心里面的那些想法:“确实风水轮流转,但是风水现在在我这边,我就要好好的利用,否则就很亏,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宋意双手环胸:“什么条件?”
她今天晚上,就是嘴馋,想要吃,想吃的都流口水了。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
不仅仅是炸饺子,什么烧烤串串都想吃。
“简单。”唐肆懒洋洋的望着前方,拖腔带调的:“叫爸爸。”
“……”宋意:“你什么怪癖?你是变态吧?”
唐肆瞥了眼宋意:“叫不叫?”
这种服软的事儿,她会叫?
做春秋大梦吧。
“我才是你爸爸。”宋意撇开脸:“不叫。”
“你小心我告诉我爸。”
宋意说完,才意识到他们两个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小学生行为。
幼稚的很。
唐肆似乎早就知道宋意会这个反应,脸上的笑容不减,仍旧勾着:“乖乖,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当爸爸啊?”
这一句话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似乎是开玩笑的,却一语双关。
双重意思。
宋意心噗通噗通跳起来,看了眼唐肆,他脸上还是那一副表情,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笑起来痞坏痞坏的。
宋意还没回答,唐肆就又开口了:“吃哪家的?”
宋意反应了一下,报了一家的店名。
随即,就去买饺子了。
但是,一路上,宋意心里面还是纠结在意这个事情。
一直到回到家里面两个人都洗了澡,要准备睡觉了。
唐肆搂着她睡,鼻息之间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
“哥。”宋意搂着他脖子,亲了亲他,有点儿撒娇:“你真想当爸爸吗?”
那她可以。
怀里的小姑娘软软娇娇的,唐肆把她搂得更紧:“乖,结婚再考虑。”
宋意抿了抿唇瓣,睫毛轻轻颤了颤,不再说话。
窗帘拉得死死的,房间里面只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外面夜色无尽,屋内温暖得紧。
宋意的呼吸声,逐渐均匀,处于立马就要睡着的阶段。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恍恍惚惚的声音。
很模糊,很朦胧,低沉着。
他说:“宋意,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他已经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有父母的感觉,感受到了有家的味道。
这些,足以。
宋意八爪鱼一般,把唐肆抱紧:“爱你。”
……
酒吧内。
音乐声震耳欲聋,吵得人耳朵都麻木。
“盛爷,来,双休么,好不容易出来,喝起来!不醉不休啊。”
一女人走进,就听到这么一声吆喝,就在门口旁边那一桌。
她视线骤然就落在了那桌最角落的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斜靠着椅子,慵懒又吊儿郎当,风骨显得极为的玩世不恭。
偏偏,脸上不带任何笑容,有那么一份拽拽的野性,入了骨。
似乎是察觉到女人的视线,那男人眉眼一抬,视线就此撞上。
他眼睛狭长,勾着笑眼,唇边却无起伏弧度。
旁边儿的女人,应该是陪酒的,这时候往他面前递了一杯:“盛爷,喝。”
男人垂眼,一把推开:“烦着,不喝。”
说话间,眉眼冷抬,收了眼里那笑意。
吓得那人连忙收回了阿谀奉承的手。
得,盛爷心情不好,他再往枪口上撞,保不准一脚踹。
他脾气不大好,别人事不过三,而他忍耐度少的可怜,长期是一张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不还一样的臭脸。
“傅惊盛,你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就不喝?”
傅惊盛懒着得身子换了一个姿态,翘起来二郎腿,发现门口那女人,还没走。
长得还挺好看,有种别致的美,倒是难得的养眼,就是…怎么怪眼熟的?
他眯了眯眼说:“小爷明天要上班儿,不能迟到。”
又懒洋洋的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角,试图缓解燥意。
“……”她寻思着,这么一又拽又野,看着就像公子哥的小爷,还挺有上班儿别迟到的时间观念?
登徒浪子,文人骚客。
女人轻呵一声移开视线。
她目的性强得很,直接往楼上的包间去。
傅惊盛恰巧看到她那不屑又轻蔑的视线,就是对他的不屑和瞧不上。
他又一次眯起了眼,瞳孔漆黑深邃的不见底,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心底嗤笑一声,瞬间就觉得她不美丽了。
……
傅惊盛:“有点问题。”
“?”那朋友问;“什么问题?”
傅惊盛轻哼一声,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灰,夹着香烟深吸一口,又狠狠一下杵在桌面捻灭,徐徐吐出一口烟圈:“方沉阳,跟我走。”
说完,人就往楼上的方向去了。
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方沉阳,跟着站了起来,不苟言笑,一句话也没有,冷冰冰的木头人一样。
“哎卧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上班儿不上班儿?盛爷!您别冲动啊!”
傅惊盛回头,懒懒的视线倏然一凝:“再跟上来,抽你。”
一股凌厉薄凉的气息缓缓散开,让人都愣了愣。
“……”行行行,你牛逼,你可以,你大爷。
他就是这样,玩世不恭公子哥,散漫不羁得让你以为可以与他做朋友,可实际上凉薄得很,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违背他的意愿时,说翻脸就翻脸。
……
屋内。
昏黄的灯光,把氛围熏染得格外的暧昧。
阵阵的喘息从里传出。
“下回,还来么?”女人问的娇媚勾魂。
“来啊,你这么美,比起我家那个……”
“砰——”门骤然被人一脚踢开,打断了男人的话。
“啊——”那女的瞬间尖叫。
男人立马掀过被子,盖住了女人:“谁他妈活的不耐烦?”
抬眼往门口一看,朦朦胧胧的灯光下,一女人站在门口,身姿曼妙,玲珑有致。
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她旁边。
楚橘一进来,就觉得这屋子里面的氛围就格外的燥热。
她双手环胸,慢慢往前走,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男人,眸内泛着浅浅的冷意:“玩儿得挺高兴。”
而她旁边的警察,已经在拍照。
男人看到楚橘,很明显愣了一下,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个,因为有人在拍他。
他脸色难看至极,指着拍照的警察:“他拍什么呢?!”
楚橘偏头看了眼旁边的警察,淡淡的说:“你做得,办得,而我带警察来,拍不得?”
这语气缓缓,清冽缓淡,一双漂亮的眼里,也仍旧冷淡得很。
她觉得屋里实在有点儿热,伸手慢条斯理的脱外套,里面是一件体恤,女人的身材极好,恰到好处。
冷唇轻启:“警察同志,可以抓起来么?”
“楚橘!”那男人语气凶狠:“你敢!”
“有什么敢不敢?”她冷眼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