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龙对于薄孤城信了席祖儿的邪,震惊不已。
可抬眼看到薄孤城坚定不移的面容,他本想说出口的劝阻,便乖乖地吞了回去。
说出来搞不好会被爷揍得更惨。
算了,祭祀就祭祀,若是不灵,再参席妃一本也不迟呗!
辰龙忙前忙后去落实。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漆黑的山谷深处,便亮起了几簇篝火。
篝火呈半圆形围拢之势,中间一副古色古香的案几,干干净净地摆着一炉香,一壶酒。
薄孤城身姿笔直,持香冲埋尸之地缓缓拜了三拜,把酒壶里的陈酿均匀地洒在案前三尺之处,心中默念祀文。
身后的下属们齐齐停下来,按照规矩默然而立,不敢喧哗分毫。
这一瞬间,还真有一种,天荒地远,众神杳杳而来的诡异感觉。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就这么沉默着矗立了许久。
忽地!
一阵山风猛然刮过,在山谷里打了个旋。
然后就听见一阵咔嚓咔嚓的巨响,似天边惊雷,又似地底龙吟,饶是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士兵们,也不由脸色发白,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怖的事情。
只有薄孤城仍面容镇定,站在香炉前,眼神坚定。
小丫头说了拜山神,他便信她到底。
虽然他也说不清这份信任从何而来,他就是信了。
也许是因为,从第一次见面起,她神秘兮兮,话不中听,又惹人恼,但却并没有一次是骗他。
她从不说谎。
他信她。
薄孤城笃定地望着虚空,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哪怕这种拜神的行为会让他伟岸的形象在下属心目中全毁了,他都认了。
巨响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
来时猛烈,去时无踪。
众人反应过来,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压力陡然一松,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就这么完了?
所以,祭拜山神也并没有什么鸟用?
辰龙刚想趁机让薄孤城,再也不要相信席祖儿那个女土匪的胡言乱语,下一秒,他嘴巴却张得根本合不拢——
只见巨响过后的山谷,他们要挖掘的那片坟地,居然生生裂开了蜘蛛网一般的巨大裂口。
刚才还挖不动的硬质花岗岩,竟在大自然的力量下,奇异地裂开了。
隐隐可见深处有石棺!
卧槽。
祖儿姑娘还真特么灵了啊啊啊啊。
拜山神这种老掉牙的迷信活动,居然真的管用啊啊啊。
三观已被震裂的辰龙,脸颊火辣辣地,在原地打晃。
薄孤城却缓缓勾起唇角,冷然下令:“继续开工!誓必要把人全部挖出来,哪怕只剩骨头,也要!”
祖儿姑娘。
爷没有信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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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祖儿推门进入病房,看到吵得不可开交的夫妻俩,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刚才,医生对席远山的脑瘤,提出三个治疗方案。
一是保守治疗,生死由命;二是立刻手术,但切了会变植物人;三是用现在医学界新研制的一种生物制剂疗法,让脑瘤自然萎缩,不过有失败风险,一旦失败就是死,而且花费巨大,几千万起步。
席远山很想试试第三种疗法。
顾秋莎对失败风险有点担心,不停地追问医生生物制剂注意事项。
席远山却发起了脾气:“你是舍不得给我花钱治病是吧?”
顾秋莎没和他顶嘴:“……”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治疗风险。
席远山更气:“你是不是想让我直接病死,然后你去找顾遇之那个家伙厮混,给我戴绿帽子?”
顾秋莎的好脾气,再也忍不住了,老公骂她可以,侮辱她哥哥,不行!
“席远山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