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爷爷,您是真心帮我,我知道的。”真诚的笑笑,秦天认真的道,“只要您不生我的气,不觉得我做的过份就好。”
吕老爷子摆摆手:“一点儿都不过份,就他那样的,就应该吃这样的亏清醒清醒,我劝了多少回了,就不听,活该!”
再怎么说,吕中都是吕老爷子的亲生儿子,不管对方怎么说,似乎都不应该附和,秦天就摆摆手:“我爷爷奶奶在里面呢,吕爷爷再见。”
“真是个好孩子。”吕老爷子便嘴里嘀咕着进了门。
对于吕老爷子这个时候上门,秦家老两口还是有些意外的,他们是觉得吕中被撸的不冤,但吕老爷子是做父亲的,他们觉得他心里多少应该还是会有些不太舒服的。
老两口对视一眼,秦老爷子开了口:“老吕头,没生我们的气吧?”
“哪能。”吕老爷子就摆摆手,“我和四儿说的真心话,要由着吕中那么走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走上于民周的老路。”
说到于民周,几人都有点儿感慨。
或者是这些年,站的太高了,对自己的期许也太高了,渐渐的,就膨胀到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然后,这么突然的落了网,又证据确凿,一下子厥过去了。
这会儿,正在第一人民医院重症室呢。
脑部大面部出血,位置太危险不能手术,只能保守治疗,效果好,顶多是能活着,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顾,效果不好? 就得换个地下的小房子了。
其实原本? 得知儿子被撸了的时候,吕老爷子心里还真有点儿不是滋味儿的? 好心好意的帮忙? 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叫啥事儿?
可听到于民周的消息后? 他瞬间改变想法儿了。
人,不都是这样一步步走错? 到最后大错特错的?
吕中虽然有些表里不一? 但还没到那么大的胆子,所以,顶多也就是撸下来换个学校做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
一开始肯定接受不了。
但天长日久,能想明白了就是造化。
至于于民周的女儿于婉月? 那个掌管小学命脉的女人? 在于民周落网后,职业生涯也就正式宣告结束了——本就是于民周后门的产物,结局自然也不如吕中。
所以这两天秦荀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颖儿转学的问题,因为她不确定胖头会不会还留在原小学,那到时候? 和颖儿说不准就还有冲突。
转学吧,又怕因此会给女儿一种遇事解决不了逃开就好的感觉? 要真那样,可就是害女儿一辈子了。
秦荀倒也和家人商量过这个问题? 大家的担心和她是一样的,最终? 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这导致她坐在办公室里也总走神儿。
“秦老师? 昨晚干嘛了?”坐她对面的女老师叫徐莹,打量她几眼,笑着打趣道。
秦荀就灵机一动,旁观者清,或者可以听听外人的意见。
当然,她不会实话实说,倒不是怕人家知道教育圈的大地震是她家引起的,而是,她那样说,大家肯定以为她是在吹牛。
“你的意思是说,你女儿在学校,总被一个男生欺负,然后,他的家长还挺不讲道理的,所以,你本来是想要给你女儿转学的,但,另一方面,那男同学也有可能转学,所以,你就在犹豫要不要给你女儿转学,对吧?”
徐莹大致的总结了秦荀所讲述的,见秦荀肯定的点了点头,又琢磨一会儿,才道:“意见我没法儿给,建议倒是有一个,打开心结,找一个负责任性格好的男人做你们娘俩的保护伞。
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是不能缺了父爱的,那样很容易导致孩子变的敏感胆小不自信,所以,转不转学是次要的,有没有爸爸,才是主要的。”
相邻的王老师也插嘴:“徐老师说的对,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亲角色的缺失,是对孩子极大的不负责任。”
一时间,秦荀就有些惶然。
她这好不容易从一场窒息的婚姻中走出来,难道又要再迈进去?
这个年纪,带个孩子,她是真的没有信心能找到一个,又负责任,又性格好的男人,那样的好男人,早让人抢光了吧?
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徐莹和王老师说的对。
就她自己,父母和爷爷奶奶幸福的婚姻,不就让她有了极大的安全感吗?
看着秦荀纠结的模样儿,徐莹就笑了:“能不能别整的像要上刀山下油锅一样?如果你愿意,我这儿有个现成的人选,我表哥。”
秦荀立马拒绝:“我不做小|三。”
“我怎么会让你做小三呢?”徐莹就嗔秦荀一眼,“我表哥正打算离婚呢,说起来,我表哥这些年也过的够憋屈的。
他是姑姑和姑父的骄傲,考上重点大学,找到了好工作,又娶了条件极好的本地姑娘做媳妇儿,但没人知道他过的有多憋屈,儿子要随女方姓,凡事要女方说了算,逢年过节必须在女方家,就一切,以女方家为主,他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这些事儿,他不敢和姑姑姑父说,怕他们担心,实在憋的受不了了,就和我聊聊,我也劝过他实在受不了就离。
他却说他不能那么自私,这些年,他不能孝顺姑姑姑父,却能给我姑姑姑父面子,要是离了婚,他会连工作都丢掉。
他虽然学历高,但这些年,一直待在行政岗,本职业务早就丢的差不多了,又已经三十多岁,普通的工作根本就拼不过小年轻儿,到时候,我姑姑姑父真就面子里子都没了。
本来嘛,以为就要这样忍一辈子了,哪想到,风水轮流转,他岳父落马了,他虽然也被调查,但这些年,他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也没针对过任何人。
所以,他只是下调了一级,但还是在行政岗,并且,他已经和他得妻子起诉离婚了,对方现在就是以孩子和经济做要挟。
我表哥决定走诉讼途径,该他承担的,一分不少,不该他承担的,也不当冤大头,秦荀,你们都是识人不清被误的,所以,我刚才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儿。
两个受过同样伤害的人抱团取暖,或者,二婚比头婚更幸福也说不定嘛,这个年纪了,也不用跟小姑娘似的那么多矫情。
等他把婚离下来,过渡过渡,你们就处处,差不多,干脆搬一起试一下,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一拍两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