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可不觉得这是挑逗之言。
要知道,在杨卫国这个工作的领域就没有傻子,他再出色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家庭和睦的情况下,还有人出言勾搭他那纯属有病。
有时候,不经意的一点小事,不起眼的一个小的线索,就能勾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她回来的第二天,又遇上了杨老先生。
杨老先生堵在她家门口,“咱们谈一谈,要不然我去你单位找你,我想你也不愿意张扬的每个人都知道吧。”
陶真真好笑不已:“您以为现在大家就不知道了吗?我赶时间上班,你要是想谈,那天我问的问题想好怎么回答了吗?如果没有诚意,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我知道卫国恨我,你们要不想认我,我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认真的听听我说些什么?”
杨老先生很诚恳的请求道:“虽然我更想和他谈一谈,可我知道他讨厌我不想见我,而我……也有些害怕见到他厌恶我的眼神……”
“我没时间,”眼看着杨老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她接着说:“如果你要谈,还是下午二点,我们单位对面的咖啡厅见吧!”
杨老先生连连点头,“放心放心……”
陶真真直接打了个车,第一次开始认真的考虑起大常让她买辆车的建议。
刚到单位,正准备去录节目,安革命来了,“那位杨老先生,前些天我在我们老爷子家里碰上了。”
陶真真眉头微皱:“他们熟悉还是……”
“应该是过去见过,不算太熟。”安革命来是正好碰上她才过来说几句话的,“大常回来了吗?哪天一块吃个饭,给你们介绍两个人认识。”
陶真真一听:“好啊,不过吃饭我就不去了,你和大常哥去就行了。”
“……也行,你们女的老出去吃饭也终归不像话。”
老古董!
陶真真白了他一眼:“现在什么时代了,男女平等懂不懂?你们一天天在外面喝喝喝,凭什么我们不行啊?”
安革命忙道:“行行行……当然行了,谁要说你们不行我跟他急。”
陶真真录好节目去咖啡厅,杨老先生已经等在那儿了。
这次他还着小儿子杨志辉。
只不过杨志辉并没有和他坐在一起,而是另外远远的坐着,给他们留出相对安静的空间。
“那天你说的事,我其实想到很多回。当初,要不是我辜负了玉芝,另外娶了志辉的母亲做姨太太,也不会让她负气出走,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了……”杨老先生这次倒没有推三阻四的说是造化弄人。
陶真真静静的听着。
心里并不以为然:他虽然开局是这些话,但过于轻描淡写。
杨老先生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时候时局很乱,我心里很烦燥,觉得她不理解我给我添乱,就没有去找她,我以为她在外面呆不下去就会回来的,后来我忙了一晚……”
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单身在外面呆不下去……亏他想的出来,他就不怕她遇险或是遇到坏人?
“过了一夜她并没有回来,我听说过很害怕,忙打发人去找,我自己也出去找人。”他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后来,有人跟我说,她死了……”
“谁说的?如果是死了,尸体你都没有去找吗?”陶真真语带嘲讽的说。
“当时有好几地方爆炸,我的腿在出去找她时,炸伤了……等我醒过来,志辉的母亲说,玉芝死的那片地方都炸成了焦火,而我们又着急离开,我的腿需要做手术都没有做……我真的一直以为她是死了的……”
“所以说,是您的姨太太对您说的她死了,全程都是她说的是吗?”
杨老先生的脸色灰暗,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是说过,可最早说的不是她……”
“说不准也是她指使的呢!”
杨老先生微微皱眉,觉得陶真真对他太太误解太深。“不会的,兰芝是个好女人,她很善良。”
玉芝,兰芝……
他这是特别喜欢这个“芝”字吗?
“杨老先生,你是真这么觉得,还是不想面对现实不想去怀疑你所谓的善良的枕边人?”
杨老先生愣住了,“不是,这事跟她没有关系,她当时刚过门没多久,就算她指使那些下人也使指不动。”
陶真真叹了口气,低低道:“是朵白莲花啊!”
“啊?你说什么?”
“我说,”陶真真提高了声音:“杨老先生,您恐怕不知道吧,我婆婆,就是您口的张玉芝,曾经留下过一本日记。”
看着他的神色,她淡淡的道:“日记中详细记述了当初,她和您之间的每一件事,甚至您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上面。”
杨老先生的脸煞白煞白的。
“她说,如果有下辈子,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再嫁给你。因为,你不配!”
最后几个字她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看着他瞬间激动的脸,她冷冷一笑:“日记上说,那位您的姨太太,周小红女士,跟她说,您早就想和她离婚了,您根本没爱过她,要不是为了她家的财产,您才不会看上她呢……”
杨老先生连连摇头,“不,不,不是的,你瞎说,小红那么善良根本不可能说这话。”
“是啊,你的小红多么善良啊,这些话根本不可能是她说的,肯定都是我婆婆胡说八道……”
杨老先生的话戛然而止。
陶真真接着说:“日记中还说,当初她离开家之后,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本想去找你,可周小红拦住她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指使人不准她回家。她去你公司找你,也被人在路口拦住,她想找你根本就见不到你。”
杨老先生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
“她没死也没被什么炮弹打中,她眼看着你公司那片成为一片焦土,是周小红告诉她,你死了,被炸死了。”
陶真真淡淡说完日记本中看到的真相,冷漠的说:“现在,你还说是造化弄人吗?现在你还认为你那位姨太太是个善良的可人吗?”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在你为她辩解的同时,你也失去了一个为人夫为人父的资格。所以,请你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一家人的面前。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