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人有笔如刀之说,然而世人喜欢人云亦云,从来不动脑子,也不会求证。一代代下来,就成了暴君了。”姚长生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那怎么传下来焚书坑儒的。”楚九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姚长生闻言笑了笑,这让他想起了海市蜃楼,蓬莱仙岛。
“姚先生,你笑什么?”楚九看着莫名笑出声的他道。
“是这样的,始皇帝确实坑杀了些人,只不过那些是方士之人,确切的说是长生不老。”姚长生看着他指着书架上的史书道。
“这个俺听过,徐福出海找什么长生不死之药。”楚九嗤之以鼻道,“这世上哪有啊!想不到堂堂一代帝王也会被骗。”
“被骗了,脾气不好,自然找人撒气了。”姚长生挑眉看着他说道,“这普通人一怒血溅当场,别说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这张冠李戴的。”楚九闻言摇头失笑道,“这读书人真不好对付,生生的把一个帝王给写成暴君。”
“是啊!单单一统华夏,开创大一统,就够彪炳史册了。”姚长生深邃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倒是俺看史书,文治武功上,在武功上,每个帝王都想着六王毕,四海一。”楚九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说道,“虽然俺不太知道为啥子。”
“首先,他开创了大一统国家的先河,这是一个惊人的成就!因为当时大家都是分封制,就连后来的项羽想的都是分块地回去封王!坚定推进了这个趋势,这种大局观是很难得的。
在春秋战国之前的周天子,实际上各自为政,各国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文字、自己的语言、自己的风俗,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家。实际上,大一统国家,就是始皇帝开创的。
其次,各国法律习俗文字语言各不相同,这是非常不利于统一的,于是始皇帝采取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从根本上保证了国家统一的根基。”
“听你这么说,感觉他好伟大。”楚九满眼小星星地看着他说道,“咱原来最佩服的是汉高祖刘邦。”
姚长生能理解,因为刘邦出身寒微,和他一样,最后做了皇帝,问鼎天下。
姚长生将话题扯了回来,“关于荒地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了。”
“没什么要想的,咱的根基是农民。”楚九异常冷静地看着他说道。
“我还要提醒你,就是军饷方面,粮食咱可以自己解决。”姚长生看着他直白地说道,“地主乡绅会不会到顾大帅那边乱嚼舌根?”
楚九闻言沉吟了一下道,“咱会考虑的。”
好坏姚长生都分析了,如何权衡利弊就看楚九了。
“对了,楚将军,还有一件事,啾啾跟着来了。”姚长生看着他赶紧说道,“告诉兄弟们看见了千万别射箭。”
“啾啾来了。”楚九满脸惊喜地看着他说道。
“嗯!”姚长生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妮儿说送给我们传递消息,或者查探敌情。”
“传递消息咱明白,查探敌情,怎么查探它又不会说话。”楚九困惑地看着他问道。
“从它的叫声中,可以分辨出来的。”姚长生略带暖意的双眸看着他道,“能走出中原多亏了有啾啾在。”
“哦!”楚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逃荒的事情。
以往他都是从陶六一他们嘴里打听出来的。
“不打扰了。”姚长生站起来看着他说道,今儿说的就够他消化了。
戛然而止,真是刚起了个头,很扫兴耶!有机会再说吧!楚九在心里腹诽道。
“你放心我会嘱咐兄弟们看见秃鹫不许射杀。”楚九站起来看着他说道,“沙盘的事情,人员随你挑。”
“谢楚将军了。”姚长生双手抱腕拱手道。
“咱们之间这么熟了,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楚九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道。
这小子又想干什么?姚长生抬眼看着他道,不会是想兄弟相称吧!到时候成了帝王就翻脸不认人了,“公私分明。”话落转身退了下去。
楚九噘着嘴嘀咕道,“既然公私分明,咱没发话,怎么走了。”忽然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感觉与姚长生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不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
“大哥,听说你得了一位名士。”徐文栋站在帘子外高声喊道。
“文栋快进来。”楚九停下激动的脚步,看着帘子外的徐文栋道。
徐文栋挑开帘子走了进来道,“大哥,我听说庐州名士李道通,李先生来了。”
“嗯!”楚九兴奋地满脸通红的说道。
“恭喜大哥了。”徐文栋双手抱拳作揖道。
“坐,坐咱们坐下说话。”楚九指了指书房的圈椅道。
“大哥,咱现在就缺谋士,现在这不就有了。”徐文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高兴地说道。
“嗯!”楚九笑着点点头道。
“大哥,你这兴致好像不怎么高啊?”徐文栋满眼困惑地看着他说道。
“跟你商量个事?”楚九将刚才与姚长生讨论的开荒事宜告诉了徐文栋。
“这是好事啊!看着地荒着真心疼死我了。”徐文栋看着他立马说道,“鼓励他们种地,就不会闲得惹是生非了。虽然免粮,看似对咱们没啥好处,但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有人就有源源不断的人了,打仗打的什么?不就是打的人,打的粮草吗?”
“可是后续会有麻烦?”楚九将后续影响一一明说了。
徐文栋闻言皱起了眉头道,“这还真是个事?”抿了抿唇道,“还是咱的实力太小了,强大到那些地主、乡绅上赶着来寻求保护!”
楚九闻言一拍脑门,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道,“咱有决定了。”
“嗯?”徐文栋抬眼看着他充满疑问。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楚九看着他嘿嘿一笑道,“这文人也不是餐风饮露就可以了,也得为五斗米折腰对吧!再加上文人相轻,有贬的就有夸的。哼!”冷哼一声道,“只是耕种闲置的荒地而已,又没有分他们的田地,就知足吧!”眼底闪过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