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这是老子说给后人听的,本来是励精图治积极向上之言,我想的却又是另一番事情。
如今我们在京所有的皇亲官属都陷入的囹圄一般的党派之争,今天是这家陷害那一家,明天又是哪个女官斗倒了另一个女官,亦或是哪个王侯又私结了谁谁。
活着的人遭离乱,谈残生,入牢的寻不得自尽,早已无生人趣味。
从小看着我长大我的哥哥,夫子,我的玩伴白语竹和当今的傀儡皇上李睿,还有姐姐青睐的那个莽夫,孑然一身的芳棣哥哥。
我们今后又会有怎样的交集。我不得而知,但我现在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姐姐的死,跟党派脱不开干系!
正当愣神之际,一卷薄书轻拍了我的脑门一下。
雪丫头想什么呢?可是饿了,馋糕点了?要不今日的学业早些结束,我带你去东市栗淮巷子找些古玩来?
我望着那似笑非笑的灵动的双眼,也就我们二人独处时,他那个冷冰冰石头一样的性子能改改。
也不知是哪个老先生,原来我在屋内稍微一看个窗纱,都要罚我十遍 时论,今天怎么这样大发慈悲?我促狭的说着。
然后我又说:怕不是心里有愧疚?
他神色未变,我又赶紧改口:上次的书没抄完,我偷偷溜到雨花巷子,夫子气的不得了,打了我好几个小木手板,那是夫子你第一次打我呢!现在还在惦记着吗?我以后绝不再犯!(在你面前)
小手板是一个黄花梨的根部做成的,空心雕,煞是好看,打一下啪啪的响,就是一点也不疼,手反而还有些酥麻。
他松口气:你也还记得这些,原以为你长成了些,小时的都忘干净了。不过以后免了这烦恼吧,小时候打你小手板我也心疼的紧。
他顿了顿,抬眸定定的望着我;惜琰,忘了过去的人吧,你应惜着的是现在。
我说:嘉则相爷说的这话我听不懂。我不大习惯被人唤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我希望只有姐姐来唤我。
……
你能懂。他叹了一下,忽然,他靠近我,突然这下子,我有点不适应。原来那个是个人都不近身的少卿大人去哪了。还有,今天怎的突然唤我小字。
惜琰,你现在是不是不大信任我和你兄长?
我无言以对,是的,我无法信任,人为了权利财富和生存,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你和哥哥没有保姐姐我看在眼里。中间的李睿也是不管不问,着实让我心寒的很。
我的家,因为党争而离散,我的阿姐,因为党争而殒命,我的故友因为党争被迫害被诛族。
你们都太可怕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他见我不言语,神色愈加激动强烈,目光深润微含着光,我竟有些怕。
他说:若是,若是我们败了,你的家父家兄和我的父母皆被诛杀,雪儿愿随我逃吗?我可以舍了这里一切带着你逃。
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空说五凭。他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腰间的一块精巧的羊脂玉令牌。“这令牌是枢纽构造,两块才能合成一块,而不同工匠,嵌套雕工皆不同,这天下只有这一块。
我大惊:这,这个是城匙。天下一共就三块,太后娘娘和皇上各自持有一个,为的就是防地方兵强而乱王土。这是,这个是保命的啊。
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们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嘉则哥哥,你和我阿哥究竟都忖度商量了什么?
我不知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他狠狠地一把抱住我,像是要把我融进去他的骨血。
他接下来的回答让我意乱而失望。
意乱是他说他心悦于我,想等党争暂告时,三书六聘娶我入相府做夫人,一世鹣鲽。
我未曾想得,只是才学上仰慕于他 ,他见我伶俐通透,把我当个知己。
失望的是他又说,惜琰,你不能参与太多,我不能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你哥哥……都不希望你入高堂做官了。这句话他说的时候充满了心痛,像是遗憾梅花落满了南山。
那我就合着一辈子做个孩子,不谙世事,或者永入侯门深闺,做那禁中明月?
我与他相顾无言。我被他抱着,挣脱不开,也不忍挣脱,现在的他十分脆弱,但我不知原因。
直到一声咳嗽,打断了这场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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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露情诉衷肠,猜忌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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