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牧当时就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本来有心劝劝赵乐别陷太深，免得跟前世一样翻不了身，到头来你竟然这样看我？
    要不是看在你带我入坑，然后——一入投机误终生的情分上，我何必多此一问？
    现在看来，剩下的话也没必要开口了。
    说出来指定落不了好不说，甚至连表面兄弟都没得做。
    吴牧沉默了，其实这表面兄弟也没必要做，只是之前送他的几包好烟，算是白瞎了。
    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欣很快打完电话回来，看样子，没搞定。
    也对，顾老板自打去年靠着屯条子异军突起之后，便成了朱江路上最大的条子代理商。
    他没货，就等于朱江路缺货。
    然而赵欣还没有放弃，尤其是回头看见那油腻男正冲自己贪婪的笑，口气便愈发坚定了。
    “赵乐，我知道你手上有屯货。这样，今儿你先匀我几根，要么价格随你开，要么赶明儿我给你补上货。”
    此话一出，不仅打赵乐一个措手不及，连吴牧也防不胜防。
    赵乐没想到的是，老板她竟然什么都知道，这太尴尬了。
    吴牧措手不及的是，难道自己处心积虑的出坑机会，就这么被截胡了么？
    然而，人不作就不会死。
    关键时候，赵乐竟然顶着压力，死不认账，然后厚颜无耻地躲出去了。
    吴牧很想笑。
    果然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换做自己个，是绝对硬不下这心肠。毕竟平日里欣姐对待大家不薄。
    这关键时刻的，能帮不帮，这事做的也忒不上台面了。
    好在，机会又回来了。
    “欣姐，其实区区6根条子，我也能补……”
    吴牧这话未说完，就被赵欣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你也有货？”
    实在是太惊喜、太意外了！
    原本因为赵乐而失望至凉透的心里，瞬间被吴牧的挺身而出而温暖了。
    吴牧点点头，“我也跟风屯了一些。”
    “你愿意在这时候帮我，姐记你的情。”赵欣开心之余，不由自主地拉近了和吴牧的距离，“你都不知道，应付那个满身狐臭味的油腻男有多恶心，这单真要拖到明天，我能恶心得一夜睡不着。”
    这话吴牧也就听听而已。
    他很清楚，赵欣急吼吼的真正原因不会是这个。
    而是这么大单子生意，迟则生变，更何况隔着一夜功夫呢？
    万一那老男人回去变了卦，不知道要节外生枝多少事。
    但他没有点破。
    赵欣上前抚了抚刚才被她揪过的地方，美眸似水地问：“说吧，什么条件，我绝无二话。”
    吴牧不为所动，因为早就打算好了，“这样，1300一条。”
    这价格虽然比报价单上低一些，但是比起他当初的囤货价，还是略有小赚的。
    既然是打算脱手，那么价格便不是主要问题。
    倒是如此一来，赵欣愈发感激了。当时就把胸脯拍得一阵晃荡道：“行，你有多少货，我包圆了！”
    这话正中吴牧下怀，但表面上依旧很稳：“欣姐，我只能出给你10根，这是极限了。”
    赵欣闻言一滞，莫非这小子囤了不少，至少超过10根了？
    看不出来啊，这大学生优秀的，差点闪着老娘的小蛮腰了。
    “大学生弟弟你可以呀！既然这样，我也不耽误你发财，10根就10根。”
    “那行，欣姐，那我干活了。”
    手里的条子顺利脱手，顺带着挣一人情，吴牧心情不错，总算可以心无旁骛地干活。
    只是装机这种事，起码有十多年没经手了，乍一上手还真有些生疏。
    直到十多台屎黄色华硕大板在操作台上一字排开，那感觉一下子就来了。
    上下其手，左右开弓。
    操作行云流水，根本停不下来。
    装机装出节奏感，方寸之间的工作间，俨然一片欢快的小天地。
    吴牧沉浸其中，连赵欣中途来搂两眼都没在意。
    赵欣之所以过来，一来是看看这装机的进度，二来也是偷偷观察吴牧。
    今天这位大学生弟弟，挺让自己刮目相看的。
    不仅人仗义，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而且干起活来，倍儿麻利，没得心烦。
    再加上这985、211的名头，可不就是越看越顺眼了么？
    相比之下，柜台里其他伙计就差点意思了。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钟头的功夫，10台顶配电脑，就提前搞定了！
    赵欣假意应付着意犹未尽的油腻男大主顾，转身冲吴牧送了个秋波：干得漂亮。
    随后叫来送货小哥，一通装箱搬货，忙得不可开交。
    但吴牧并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毕竟咱是靠技术吃饭的人。
    于是把操作间的门一关，打开电脑，瞬间安逸了。
    总算是有时间折腾点自己的事了。
    上辈子投机了大半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如今重来一回，吴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抢注几个域名玩玩。
    赶明儿真有几个炒做起来，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打开98版的ie，加载了半天之后，空白一片，啥也没有。
    吴牧这才想起来，如今上网可是个技术活。导航网站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甚至有人连搜索引擎都不会用。
    为数不多的几个网站地址，还是从电脑报上抄下来的，用二指禅一下下敲进去的。
    但吴牧肯定不至于。
    熟练地打开whois域名查询网站，以及国际域名注册网站godaddy……
    这个三年前建立的国际域名注册网站真的充满恶趣味，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十多年后成为市值几十亿美金的存在。
    吴牧收回思绪，先来个市值几百亿的——jd。
    这个域名13年后价值3000万，至于公司市值最低的时候也有300亿美金！
    结果一查询，靠，被抢注了！抢注时间1998年……
    深吸一口气，再来。
    360，这个好！虽然市值比不上京东，但架不住域名值钱啊。15年后价值1700万，是美金！人民币1.2个亿！
    结果一查，竟然又被抢注了，而且注册时间居然是2000年3月7号！
    吴牧当时就恨不能早重生半年了。
    冷静冷静！
    吴牧深吸一口气，然后——把键盘一推，这还怎么冷静？
    瞬间感觉损失好几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