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未央在飞行学校上课,岑乐瑶在哥大面试,剩下丘好问孤身一人来到纽约第五大街,为两位准备回国的礼物。好容易到霉帝来了一趟,回国后总要给亲朋好友们带些礼物。这重任就交给丘好问了,只是为什么不让人家两位姑娘自己来呢?其中玄机直逼量子力学,绝不是丘好问舍不得。他分分钟几万霉圆的,弯腰捡个垃圾的功夫就把这买东西的钱赚回来了。
逛了一上午,东西买的七七八八,都交待送到酒店去。丘好问拧着几件贵重物品,扶着叉腰肌,最后决定去某咖啡屋里休息一会。
“你好啊,亲爱的尤里亚斯。”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丘好问的对面。
抬头一看,老熟人,就是那位长得像汉尼拔教授的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维尔诺先生?”丘好问想起来了,轻声打着招呼道。
“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不过我不叫维尔诺,我叫霍尔金斯。”汉尼拔教授笑眯眯地说道。
原来这是一位有故事的人。丘好问的眼睛微微一眯,不由自主地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异常,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你很谨慎,这是好事。我们也很谨慎。我们跟踪了你三个小时,没有发现尾巴,也没有在你身上发现特殊的无线电波。”霍尔金斯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还是需要做个自我介绍。你就不必,能查到的我都知道。尤里亚斯.丘,中文名丘好问...”
听霍尔金斯说完自己的简历,丘好问耸耸肩,没有做声。这些东西都是明面上的,只要有心去查,都查得到。
“好了,现在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霍尔金斯.伯翰卡特.霍华德。”
丘好问立即意识到什么,“原来你是望族出身,伯翰卡特是你的母亲家族的姓,霍华德是你父亲家族的姓?”
“没错。我母亲出自英吉利伯翰卡特公爵家族,我父亲来自马里兰州的霍华德家族。”
“哟,想不到坐在我对面的还是一位贵族世家子弟。”
“我父亲曾经担任过霉国驻英、法、德等国的大使,所以我少年时期在这些国家度过的,也学会了法语、德语和俄语。我大学毕业于剑桥大学,后来在哈弗大学法学院获得博士学位。当过执牌律师,霉国国务院驻外人员,现在是艾略瓦州副检察长。”
丘好问不做声了,他知道这个身份的特殊性,再往上可以去竞选州议员了,在霉国某一州里算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
“你为什么找到了我?”
“苏里安,我跟他是好友,十几年的交情了。”霍尔金斯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的是,你们,跟我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怎么一样的人?”
“苏里安曾经说过,他死后,最大的愿望就是灵魂回归宁静。而我们,最大的愿望是死后灵魂能够回巴布洛亚卡。”
“你怎么判断出这宁静不是平静安宁的近义词,而是一个地名?”
面对丘好问的疑问,霍尔金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同一类人,有时候真的会有心灵反应的。我记得第一次见到苏里安时,我在艾略瓦大学法学院当院长,他是隔壁工程学院的地球物理学教授。我们一见如故。后来我被派驻中东沙本国担任参赞,他没一年被hil石油公司聘请派驻到那里,担任首席勘探工程师。我们在那个热得死人的鬼地方待了三年。”
“在那个陌生的环境,就我们几个霉国人,算得上真正朋友的只有我们两个。在那里我们经历了许多事情,战乱、袭击,也亲眼目睹了巴比伦对科威塔的入侵,沙漠风暴行动。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用天文望远镜看星空。我常常笑他,那个小小的望远镜,恐怕连木卫三都看不到。他笑着回答道,心有多远,你就能看多远。”
“我开始时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可是慢慢地发现,其实他跟我是同一类人。”说到这里,霍尔金斯眨巴着眼睛,露出狡黠的目光。“他也察觉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霍尔金斯的眼神露出戏谑,“我真搞不懂,你对于他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是他们的首脑,为什么他直接就跟我进行了合作会谈?如果你无足轻重,为什么非要你同意了才肯开始我们两者的合作?”
“所以你特意跑到彼得堡对我进行试探?不,应该是你有其它重要任务,无意看到了我,就顺带着试探下我。”
听了丘好问的话,霍尔金斯脸上的轻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似乎从心底冒出来的凝重。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你们。”
“既然要合作,就应该坦诚相待,能告知对方的,我们不介意你们都打听了去。倒是你们,有点不诚实啊,总是藏着掖着。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础啊。你说对不对?霍尔金斯先生。”
霍尔金斯那双不大的眼睛一直在丘好问的身上打转,嘴唇在微微地抖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轻轻地搓动着。
“我说那些资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自焚了?原来是你们帮得忙,谢谢了。”
“顺手的事情,不足挂齿。”丘好问淡淡一笑,“现在,霍尔金斯先生,你,或者你们,觉得我们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必要和基础?”
“非常有这个必要,而且我们之间合作的基础也非常地扎实。虽然我们的目标有差异,但方向一致。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敌人是高度一致的。”
“没错,这就是我们之间合作的坚实基础。”
“那么,接下来我会安排三位伙伴,他们完全值得信任,你可以他们建立联系,保持多个沟通窗口。”
“这样也好,免得我们之间沟通窗口太少,联系得太频繁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有,这一位是我的伙伴,欧文。”丘好问突然指着霍尔金斯旁边坐着的一位白人男子。
霍尔金斯连忙转过头来,这人不过三十岁左右,除了身形魁梧高大比较引人注意之外,其余的就跟一个普通的中西部白人精神小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家伙什么时候到自己身边坐下的?应该是这家伙太普通的,自己把他排除在心理警戒线之外,所以才没有过多地注意。
“他是我的安全负责人,他需要认识你和你的伙伴们。否则的话,他可能会采取应激措施,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没问题。我们就应该这样坦诚。中国话,叫做开诚布公。”霍尔金斯笑起来越发像汉尼拔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