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丘好问回来,姜玉琴脸上忍不住浮出喜悦之色。
两人照例学习了一会法文,丘好问忍不住低声问道:“听说瞿天逸代理教务处主任后,烧了三把火,老师们有什么反响?”
“哼,什么三把火?瞎折腾,什么交叉教学,循环教学法,还有什么素质体系教学法,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姜玉琴忿忿地说道,“我们教学任务本来就重,每天还有例会,现在又增加这些东西,要占去我们不多的空余时间,老师们都很气愤,只是都藏在心里不敢说。”
“不过也有些老师却在那里说他做得好,紧跟时代潮流,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举措听着唬人,可哪里紧跟时代潮流了?”姜玉琴不解地说道。
“总有人捧他的臭脚,都在传他有背景和来头,教育局的王副局又大力捧他,自然有人觉得他有前途,要押宝一把。当初郑贤平那样瞎搞,还不是有人投其所好。”丘好问解释道。
“嗯,不过我觉得瞿天逸比郑贤平要会装,而且也一样恶心。”姜玉琴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厌恶。
“啊,他有找你麻烦?”丘好问问道。
“这是大人的事情,你操什么心?”姜玉琴眉毛一拧,恼羞成怒地说道。
丘好问没有追问。其实他已经听到风声,说瞿天逸这几天频频找姜玉琴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要姜玉琴从了他,否则的话就会调整教学任务。不要怀疑,丘好问在一中教职工里埋的有眼线。
教务处主任对于老师来说,还是有一定实权的。给你安排不同年级的课,你就要备两份课,工作量比只教同一年级的老师要多一倍。再狠点,让你教初一初二加高一的课。这样的安排,不仅任务重,让你累个半死,还会让你因为不是教毕业班,反而拿不到多少津贴。
要是一般人被这样安排,早就跳起来,直接去教务处闹腾。可是姜玉琴老师逆来顺受的性子,肯定是默默接受,再在背后暗自流泪。
“没事的姜老师,这青溪一中,还不是他瞿天逸一手遮天。他不敢做得过分的。”丘好问劝言道。
“嗯,”姜玉琴耷拉着眼皮答道,她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阴郁,原本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明朗阳光,现在不知所踪。
回到自己的房间,丘好问躺在床上,心里十分地愤怒。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姜老师从阴影中拉了出来,现在却被瞿天逸这个王八蛋一脚又踹回去了。
这个混蛋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想贪图美色。只是这个家伙的本质,丘好问路过星城拜访沈教授时,在h师大打听得清清楚楚。这样一个玩意,可不能让他把姜老师给祸祸了。
只是瞿天逸跟郑贤平不同,这个家伙虽然在业务上瞎搞,但还是很会装,谈吐举止还能迷惑一些人。加上王副局在背后这么卖力气地撑他,还真不好办。自己的老爸,虽然在一中校长位置上做得有声有色,上级和群众们的评价都不错,可就是个样子货,徒有虚名。要他出手去对付瞿天逸,不要指望了。
自己倒是有一肚子的坏水,嗯,是计谋,可碍于身份,也没法直接出手啊。在路上故意撞过去,然后躺地上碰瓷?呵呵,自己还没无聊到这个地步。
怎么办呢?妈个蛋蛋的,这事还得要早点处理,要是时间久了,再想着把姜老师拉出来就更费劲了。唉,我不仅要劳心劳力为学校、为县里、为省里、为国家争荣誉,还要为老师排忧解难,我真的是太难了。
突然间,丘好问想到某一个人名,县教育局的孟光辉,孟局。王副局这样上窜下跳,甚至直接向青溪县一中伸手,在某种程度上是犯了忌讳,没有摆正位置。可孟光辉偏偏一直默不作声。就是因为他这种异常的态度,才使得下面很多人有了不同的想法。
可是丘好问能看得出,孟光辉可不是什么善人,那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与此同时,在油伞巷某间房里,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男的抽着事后烟,女的一脸红晕,互相说着话。
“你们青溪县可真是个美人窝子啊,想不到还有你这么个尤物。”男的吐出烟圈,笑嘻嘻地说道。
“哼哼,美人窝子,你怕是看花眼了吧。青溪一中,你是不是盯上了姜玉琴。”女的满是醋意地说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男的却很吃一套,他左手伸过来,摸了一把,嘿嘿笑道:“你功夫了得,更懂男人的心思。”
“哼哼,当初郑贤平那个死鬼,徐思洪那个伪君子,还有局里县里有些领导,都打过姜玉琴的主意。只是当时大家都摸不清她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当初她进青溪一中,可是地区直接打下来的招呼。”
“哦,这么一说,那姜老师还真有点背景来头了。”男的夹着烟的手定在那里,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县的关系他不怕,地区的背景他就有点发怵。都说县里通地区,地区通省里,地区人物的关系网,肯定能扯到星城去,他可不敢乱碰。万一撞到哪路神仙,那就麻烦了。
“哼,屁!”女的鼻子一哼,冷笑道,“我后来想明白了,都是误会。她姜玉琴是有贵人相助,但这个贵人早就归西了。这个贵人我也料不到,背后居然藏着这么大的能量啊。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去帮郑贤平那死鬼。哼,好了,屁没捞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男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女的。她神情复杂,不知是懊悔还是嫉恨,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白炽灯里闪着不明的光。
“算了,不说了。姜玉琴这妮子我打过交道,知道她的性格。女人更了解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之间。只是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的姐姐,你就当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吧,救救我呗。”
“哼,我救你,谁救我离苦难呢?”
“三百块。”
“三百?呵呵,姜玉琴那妮子,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九成九还是个雏,就值三百块?你来我这里躺一晚,还要五十呢。”
瞿天逸脸色一喜,随即一咬牙道:“一千块。”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这个小妮子脸皮是最薄的,你只要这般...”女的把头凑了过去低声说道。
男的侧耳听着,越听越兴奋,大吼一声,翻身又跟那女的滚作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