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萧靖承和薛湄都感觉十分尽兴。
两人在成亲前,至少有两个月都在节制,故而拥吻着倒下时,一切都像是被点燃了,摧枯拉朽的燃烧着。
薛湄依靠在他的怀里,头发有点湿了,被汗水浸湿的。
但她懒得洗,洗一次头太麻烦了。
她抬头。
萧靖承知道她这个动作,很自然而然的落一个吻在她唇上。
“我们这就是成亲了?”
薛湄问他,好像哪里觉得不太对似的。
“是啊。”
萧靖承笑起来,“怎么了?”
“就感觉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婚姻很神圣,神圣在哪里呢?
我也没感觉到圣光普照啊。”
薛湄说。
萧靖承:“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薛湄:“……”萧靖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抚摸着,时不时亲吻一下她的头发,让薛湄感觉很轻松。
薛湄提前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抖擞,而萧靖承餍足之后,精神也饱满。
两个人毫无睡意,便决定聊天。
萧靖承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可想过要孩子吗?”
萧靖承对这个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薛湄想要,就要一个;不想要的话,将来从别处过继一个。
他是老思想,他和薛湄百年之后,总要有后代替他们供奉香火,这就是萧靖承为什么非要有个孩子。
但这个孩子是自己生的,还是领的,萧靖承觉得意义不大。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父亲的样子,他也没有想过孩子的模样,所以不管什么样的他都能接受。
“想过。”
薛湄说,“我想生一个小孩,不管男女,只要一个。”
萧靖承调侃她:“多了养不起,是吧?”
薛湄就笑了起来:“养孩子不仅仅是物质上的给予,还要给爱。
我这个人感情淡薄,而你这个人更淡薄。
我们俩给孩子的爱,可能都没有服侍的人给的多,也不如人家父母一个人的。
就这样贫瘠的感情,全部给一个小孩子,凑合凑合,也许他还能健康成长。
若是再稀薄下去,养出来的孩子缺爱,将来还不知什么德行呢。”
缺爱的孩子,人格上会有各种缺陷,而且他自身很痛苦。
薛湄不想自己带到世上的人,活在痛苦里。
萧靖承:“……”薛湄很多时候讲的理论,萧靖承都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总结得出薛湄说这些话的中心思想。
薛湄只有一个意思:不要太多的孩子!一个小孩,一个妻子,萧靖承想了想,这样的人生,应该还不错。
“好,那我们生一个。”
萧靖承说,“既然只一个,那我要最好的。”
“什么是最好的?”
“高大威猛,力大无穷,这种男孩子是最好的。”
萧靖承说。
薛湄:“……”这天直到黎明,他们俩才睡着。
关于永宁侯,薛湄始终没有问萧靖承。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对方说出来,增加对方的内疚感。
薛湄三朝回门,回的还是她的郡主府。
郡主府里面,现在住着修竹他们一家三口和彩鸢,戴妈妈在瑞王府。
彩鸢在府上的时候,卢文就总是围过来,虽然彩鸢晕船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
三朝回门,又是戴妈妈提前一晚先回来张罗。
等薛湄真正回门的时候,郡主府热闹极了,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没有出一点错乱。
三朝回门之后,薛湄和萧靖承的婚礼就算结束了,他们俩成了夫妻。
新婚夫妻好像很有仪式感,于是萧靖承在朝廷封印之前,不再帮着两宫处理朝政,而是带着薛湄游山玩水。
他们俩去城外赏梅,又去滑雪。
对滑雪这件事,这个年代肯定不是一项运动,甚至雪橇还是薛湄带过来的。
下了几天的雪,薛湄选了一块位置比较好的空地,决定和萧靖承去滑雪。
萧靖承对此很是不乐意。
。
“这有什么好玩的?”
他问薛湄,“回头掉山沟里了,摔断了胳膊怎么办?”
薛湄:“你是不是害怕?”
萧靖承:“……”后来薛湄才知道,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丈夫,害怕用雪橇。
他会用,但是和他怕用,并不冲突。
萧靖承对此也很无奈。
一转眼,便是新年了。
过完年,到了开春的时候,薛湄和萧靖承一起离开了京城,他们去了京城附近的一个县城,在那里置办了大量的田地。
薛湄将去年丰收的红薯,一共三百多斤,全部切成小块,种了下去。
种了整整十亩地。
她站在田埂上,指挥着她雇佣来的人干活,自己也忙碌了一会儿,对萧靖承说:“三月的时候,红薯藤就能全部长出来,到时候割了红薯藤去种植。”
很容易植,收获则是巨大的。
薛湄并不是那种“让天下不再有饥饿”的人,但她的确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吃饱饭。
她之所以执着于这个,是因为薛湄自己,从小就有低血糖的毛病。
她如果在饥饿的情况下,什么都做不了,不管是脑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都不行。
这让薛湄从小就很在乎吃饭这个问题。
只有吃饱了,才会为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
薛湄想要简单的工业革命,想要一块理想的国土,想要至少实现民国那样程度的科技发展,她就需要先让她管辖范围内的民众吃饱饭。
她把自己的理想也跟萧靖承说了。
萧靖承听她说,其实跟听天书一样。
他一方面觉得这些不可能实现,另一方面又暗暗的期待,若是薛湄规划的这些未来都变成了现实,该是多么有趣!“那我们一起来实现它。”
萧靖承说。
薛湄点点头。
等到三月的时候,种植下去的红薯秧,已经满铺满了田埂,到处一片绿油油的。
看到这些红薯藤,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未来。
直到这一刻,薛湄才觉得自己在创造世界。
她轻轻拉了拉旁边丈夫的手。
萧靖承在那里看新发出来的红薯藤,还想问薛湄要怎么种植的时候,薛湄低声跟他说:“我怀孕了。”
萧靖承:“……”后来,萧靖承一直想不通,他们俩无时无刻不混在一起,薛湄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用那种最无所谓的态度,告诉他这样大的喜讯?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萧靖承就明白,薛湄是个不靠谱的母亲。
母亲不靠谱了,父亲就得要立起来,萧靖承暗暗的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成为一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