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拿出一个小盒子。
薛湄打开,里面是一张纸。铺开那纸,薛湄发现是房契。
“……这院子本还在户部,靖承要过来给乔儿住。我不要老脸了,去求陛下,让他把此院子赏赐给了我。
陛下恩准,户部将此宅的房契送了过来。乔儿这次去江宁,也不是住在明晟府上,而是我给她置办了一处大院子。
那院子比我的公主府还要大,也是派了家里得力的嬷嬷去帮她管理。若她喜欢江宁,估计不愿意回来了。
这房子离你的郡主府近,本就是同一个府邸的偏院。如今物归原主,你拿着用。你对外就说是租赁了我的,御史们不敢弹劾你。”
薛湄:“……”
她一时又惊又喜,真想要个像大长公主这样的亲爸爸。
这么黄金地段的宅子说送就送了。
薛湄治好了景宛,大长公主一直想要感激她。
要不是为了薛湄,她是不会要这个宅子的,毕竟她从来没想过让孙乔母子单独在外面住。
薛湄接了过来,她既占了好处,又不用承认责任。她以郡主的身份,的确是拥有了一座公主府。
“上次给宛儿治病时候,我就有个想法:我想自己建一个医院。”薛湄笑道,“乔姐姐这院子就很适合。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多谢公主。”
大长公主很欣赏薛湄这爽利性格,点点头:“你有用就好。”
从隔壁回来,薛湄想着明日的安排。
后日她要跟萧靖承去金州,去海边小住几日。对这个假期,薛湄还是蛮期待的。
萧靖承今天有点不高兴,不过没事,他明天就好了。
薛湄相信他不能对自己气很久。
她慢腾腾回到了蕙宁苑,却见丫鬟婆子们,都紧张站着,个个身姿笔直。
薛湄往里一瞧,发现萧靖承正坐在她的堂屋喝茶。
薛湄:“……”
这大半夜的,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走了进来,萧靖承便站起身,目光往她脸上瞧,怕她生气。
他也是很无奈。
他才跟她闹了点脾气,就听说温钊登门了。
萧靖承本不该多心的,但薛湄把他们这些男的当粉头取乐,他又没忘记。他既不忍心责怪她,又想要圈牢她,只得花点心思。
“你怎又见温钊了?”萧靖承道。
薛湄:“你再这样监视我,还明目张胆说出来,信不信我把你的人全部当老鼠也清理出去?”
萧靖承:“……”
“我见的不是温钊,而是老太太。”薛湄自己也无奈,“跟你保证,我绝不会收温钊做男宠的,可放心了?”
萧靖承轻咳了声,板起脸道:“胡闹,说什么男宠!”
薛湄忍不住笑起来。
一看到他,她心情不由自主很好。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他凑巧进过她的空间,知晓她的全部,否则她空间这件事,也是不会告诉他的。
哪怕告诉了,他也不能理解。
他有什么不方便告诉薛湄的,薛湄自然能接受。
人与人之间,需要一点界限。
界限是私密空间,每个人都需要这点私密空间,让自己的灵魂得以休憩。
萧靖承让薛湄把下人都遣下去。
堂屋里只剩下他和薛湄,萧靖承端起丫鬟上的热茶,慢慢道:“我做猫的时候,知晓很多秘密,很多人的秘密。”
薛湄静静听着,只是轻微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往下说。
“……也包括我母后的。”萧靖承道。
薛湄坐正了点,立马道:“你没必要告诉我。”
“我没想告诉你。”萧靖承苦笑了下,“秘密就是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薛湄:“……”
“你能明白吗?”他又问。
薛湄当然能明白。
她不想听戚太后的秘密,自然也不想自己的事被萧靖承说给戚太后听。
宫里能有什么新鲜事?
各种野史、电视剧里,年轻的太后和继子关系暧昧,有成千上万个版本,薛湄都想不出还有什么新意。
她也不会大惊小怪。
萧靖承:“你不生气?”
“不会。”薛湄笑道,“你知道我疼你的,不会和你生气。”
萧靖承:“……”
翌日,薛湄去了荣王府。
新年处处热闹,荣王府里却显得冷清,大概是王妃在养胎,不便吵闹。
奚宝辰那里还好,只是她跟前没有荣王,也没有荣王的乳娘,只她自己的乳娘和丫鬟们陪着她。
她的妊娠反应还是挺大,什么也吃不下,成天恹恹的。
薛湄陪着她坐了坐,见她也没什么精神说话,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了府邸,薛湄这才说了自己要出远门,只带丫鬟红鸾和锦屏服侍,其他人不必跟着去。
“家里有什么大事,就去问大少爷。”薛湄对她们说。
几个人都道是。
红鸾兴奋极了。
她收拾出一个箱笼,替薛湄准备了五套换身衣裳,又带了两件大毛风氅,欢喜道:“大小姐,婢子还能给您上妆呢。”
薛湄:“……”
有点后悔说要带她去了。
薛湄的丫鬟,除了锦屏不算,她是保镖一类的,其他三人,修竹已经是走不开了。这府上内院所有事,都是修竹在戴妈妈的指挥下操办。
彩鸢要时常去卢文的药坊,帮薛湄盯着卢文那边;哪怕在府里,彩鸢也要学习薛湄交给她的护理知识。
只红鸾比较清闲。
戴妈妈还说,薛湄身边人手不够,让她添几名服侍的小丫鬟。
但薛湄不想。
近身服侍的,非要是信得过的才行。薛湄打算靠自己,平时力所能及的事就自己做,又不是没手没脚。
薛池和薛润都知道薛湄要去金州。
薛润还问:“大姐姐去做什么?”
“看看王爷的封地。如果环境很好,说不定将来我们会搬到金州去。”
薛润:“……”
他待要说话,薛湄又道,“我想想而已,估计是去不了,太后娘娘哪里舍得王爷走?”
薛池则很沉默。
家里交代清楚了,一大清早,萧靖承的马车就在门口等候着。
去金州不过一天路程,马车早上出发,黄昏时候就能到。
然而,他们出城才走了半个时辰,刚刚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与另一个车队遇到了,对方认出了萧靖承的人,并且下来打招呼了。“谁啊?”薛湄在车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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