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钰无可奈何,接受了薛湄讨好,进了郡主府。
他一来,薛湄立马把五弟给踢掉了,让他该干嘛干嘛去,就他这个烂牌技,压根儿没资格和他们玩。
五弟本就不想打麻将,乐滋滋站起身:“大姐姐,我跟狗儿去放烟火了。”
“留一点到子时放,别都糟践了。”薛湄道。
五弟玩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转而骑马跑到二房那边去了。
薛湄和萧明钰、萧靖承、薛池三人打麻将,身边服侍的是薛池的小厮玉忠,丫鬟、下人们都被安排在外院的宴席院子,让他们听戏去了。
郡主府里热热闹闹。
除夕夜的红包,薛湄已经放过了,每个下人都是一个五两银锭子。
而在郡主府,只有管事的才五两月钱,其他人能有个三两都算不错的了,故而对这个红包满意极了。
蕙宁苑里戴妈妈等心腹的红包,薛湄是另给的。
萧明钰一边打牌,一边数落薛湄的小厮没眼色,还说:“给他一百两银子都不行。你这个郡主,管下人挺严格的啊。”
薛湄从来不严苛待人。
做恶人的,是戴妈妈和修竹,她们俩很严格;薛湄自己躲在幕后,博一个宽厚的好名声。
这些都是管理人的诀窍。
一把手是个象征,她必须让人爱戴,感觉她慈爱宽容;二把手就要严厉,否则没规矩不成方圆,府里要乱套。
“玉忠,你去把那个小厮叫过来。”薛湄道。
薛池看了眼他。
玉忠道是。
很快,玉忠和小厮一块儿进来了。
那小厮吓得半死,跪下不停给薛湄磕头,请郡主饶命。
薛湄让他起身:“我是要褒奖你。你恪守己任,不为财而卖主,是非常难得的。今后,门房上的事由你管。
玉忠,你领他去找戴妈妈,让戴妈妈记下,让他门房上负责待客的管事,另外叫戴妈妈拿一百两赏赐他,这是安诚郡王给的。”
小厮连忙磕头。
薛湄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王正。”小厮说。
薛湄颔首,让他和玉忠退下去。
萧明钰瞧见了,就说薛湄:“郡主邀买人心功夫了得。”
薛湄:“过奖。”
他们俩斗嘴的时候,萧靖承赢了。
萧靖承每次不高兴,就要赢一回,薛湄和萧明钰自然就输得很惨。萧明钰还不知汲取教训,敢跟他瑞王叔打麻将。
城里烟火不断,夜空五彩绚烂,花火时而炸开,又熄灭,明与暗交叠,点缀人间繁华盛景。
外面街道上也有喧嚣,不远处的外院戏曲锣鼓更响,一切都热闹极了。
薛湄又过了一个团圆好年。
这是第二个新年了。
打麻将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凌晨,终于到了新的一年。
下人们早已把烟花安置在双燕楼的院中,一到了时辰,吆喝着放烟花,薛湄等人也从屋子里走出来观看。
萧明钰往下瞧了瞧,发现又是宫里的烟花,被瑞王叔弄了过来。
瑞王叔对薛湄总是很好,极尽所能。
烟火宛如火龙,从地上腾飞,在空中盘旋着,然后消失无踪,像是隐没在了黑暗里。
薛湄看着烟火,附耳和萧靖承说悄悄话:“有家人和朋友陪我过除夕,很不错。”
萧靖承也凑在她耳边,低声问他:“我是家人,还是朋友?”
薛湄被他问得一愣,继而凑近了他:“你是我的亲亲小宝贝啊。”
说罢,她的唇在他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
萧靖承:“……”
那一朵朵烟花,像是放在了他心上,他眼前空白,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感觉心花比那烟花开得还要旺盛。
慢半拍,他才被冷风吹得清醒了,恨恨想:“她调戏我!她手段这样熟稔……”
不知道她还调戏过谁。
原来,亲吻一个人的耳垂,能一下子击中他的心。
萧靖承高兴之余,又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因为薛湄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让他不敢想她曾经到底爱过几个人。
他狠狠瞪了眼她。
薛湄笑道:“怎么?”
“当我治不了你?”萧靖承咬着牙问,“你……”
薛湄在这个瞬间,很想吻他一下。
仅仅是情念发作,觉得他的唇肯定是温热的;而他僵硬呆滞的反应,肯定也很好玩。
直男也很有趣。
薛湄及时打住了自己的想法,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给你赔礼道歉。”
她满口油嘴滑舌,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萧靖承嫉妒得发昏。
他握住了薛湄的手,很用力。
美色当前,薛湄也愣是一声没吭,任由萧靖承将她的手捏得生疼,心里对他总是很纵容的。
他们俩这边的小动作,被漫天烟花给遮住了,薛池和小郡王各有心思,居然没人留意到。
过了凌晨,薛湄有点疲乏了,问两位王爷可要在郡主府歇下。
“不了,我先回去了。”萧明钰道,然后他似不放心,“瑞王叔,你也回去吧?”
萧靖承颔首:“嗯。”
双燕楼从后门离开很方便,两位王爷也不讲究了,打算直接从后门出去,免得要逛那么一大圈走正门。
他们各自的随从,在石永的吩咐下,牵了马在后门等着。
薛湄和薛池略微送了送,待他们俩离开,关了后门。
“小五回来没有?”薛湄还问。
玉忠去打听,发现五少爷已经在前面宴席院子里听戏了,早已回来了。
薛湄点点头。
她回去睡觉了,感觉才挨上枕头,又被红鸾叫了起来。
“大小姐,快起床吧,要进宫去拜年了。”红鸾道。
薛湄:“……”
戴妈妈很贴心给她煮了茶,是依照薛湄的吩咐,在红茶里加了糖和牛乳,端到她跟前。
薛湄一边喝奶茶,一边醒盹,片刻之后终于清醒了不少。
她坐在梳妆镜前,任由红鸾给她盘发、化妆,就想起了去年的新旦。
那时候下大雨,她的油纸伞借机推广,大获全胜。
想到这里,薛湄唇角微翘。
“大小姐,妆容稍重一点吧?”红鸾道,“别人家的妆容也很重,毕竟大过年的。”
这话不假。
每次进宫,那些诰命夫人们都把自己涂抹得雪白,又点上红唇、红脸蛋,个个都想像猴屁股似的。
薛湄:“别重成那样!”
“知道,您放心吧。”红鸾说。薛湄外貌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她肌肤细腻莹白,让她这个人简简单单看上去也很干净清爽。
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