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的声音乍听还是跟以前一样平稳,但若仔细听,就能听出些许不同。
蓝斯一时之间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被自己蛊惑。
他对她的蛊惑并非是诱惑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是让她将自己内心压抑的那些东西释放出来,譬如欲念。
作为一条绅士的贵族人鱼,蓝斯有自己的操守。
他要是真那么不择手段,就不会默默地跟在这个女人身边任劳任怨这么久了,这一年,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她一起杀坏人。
但蓝斯很快就不去纠结对方有没有被她蛊惑的问题了。
因为菲儿在说完这话就继续拉扯他的衣服。
虽然那动作又急又狠,蓝斯却没有阻止,只是悄咪咪搂住了她的腰,出声低哄道:“菲儿,慢点儿来,不要着急,我就在这里,不会跑的。”
南鸢冷呵一声,揪着他的破烂衣裳,将他一把扯上前,粗暴的动作跟她冷静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语气仍然冷淡,却又掺杂了一丝郁闷和烦躁,“你到底要黏我黏到什么时候?
这么多次,我次次都尽力满足你的需求,到最后甚至宠得你骄纵上了天,给我带来一堆的麻烦我都没把你拍死,你还能有什么见鬼的执念,嗯?”
“你这样一路跟着我,莫非是在变相地监视我?
别跟我扯爱情,你懂这玩意儿?
我都没搞明白,你又懂个屁!”
蓝斯剔透漂亮的蓝眸里涌起浓浓的不解之色,“菲儿,你在说什么?
你这是……把我错认成别人了?”
想到这个可能,蓝斯的表情瞬间凝固,英俊的脸庞也阴沉了下来,“菲儿,你看清楚,我是谁?”
南鸢对上他陡然黑下来的脸,一巴掌盖在他脑袋上,然后揪住他一把头发往后扯了扯,扯到蓝斯的脑袋不得不仰了起来。
“嘶,菲儿,你再用力点儿,我就要变成光头了。”
阴沉什么的瞬间没了。
“蓝斯,这次,你又想要什么?”
南鸢的眼中欲望与冷漠交织,说出的话却让蓝斯顿时放下心来。
知道他是谁就好。
兴许是因为菲儿喝醉了,所以说话才颠三倒四。
这一年他的确一直跟她形影不离,在菲儿看来,这种行为太过于黏腻了?
不过菲儿也的确纵容他,要不是她默许他赶走那些烂桃花,他也不能真将那些追求者怎么样。
“菲儿,我跟着你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事情,并没有监视你的意思,而且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自己在水池里会很无聊。
你知道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在宽阔的海域里畅游无阻的感觉了,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孤独。”
“你屁话真多。”
南鸢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这次你想要什么?
嗯?”
蓝斯望着她,目光越来越幽深,如两片深海,“菲儿,你明知故问,我想要的,只有你。”
南鸢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瘫着脸提醒他:“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能分一点儿注意力给你,这样也没关系?”
蓝斯把着她的腰,偷偷揉吧了两下,朝她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事情再多也总有忙完的一天。
等你忙完了,再多分一点儿注意力给我就行。
而且,我会帮你的,不管你的志向有多远大。”
南鸢大概满意这个答案的,因为她的手突然一松,开始继续扒蓝斯的衣服。
蓝斯看了眼她穿戴整齐的紧身衣,也伸手探了过去……几分钟后。
“菲儿,你真好看。”
蓝斯的呼吸声逐渐加重。
南鸢没有理他,只是捏着他的耳朵把玩,没有看到太监变雄性的一幕,让她有些不满,眸子渐渐眯了起来,“怎么没有出来?
上次你骗我的?”
蓝斯的双眼已经喷火,这话便如同火上浇油,烧得他浑身血液沸腾,他迫不及待地将人压在身下。
但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还耐着性子解答了她的疑问:“现在我是人的状态,菲儿碰的是人耳,不是人鱼的耳鳍,当然不行。
人形状态下,我的自控力很好。”
这话说完,蓝斯再也无法多等一刻,狠狠地吻上了那不断开合的两片唇。
南鸢不满他的掌控,一个天旋地转后,夺回了主动权,并安排了她最喜欢的女王在上之姿。
片刻后两人已是坦诚相对,四肢纠缠。
……“唔……菲儿你轻些,我的嘴唇要被你咬破了。”
“菲儿,你确定要这个姿势?”
“……呼,天呐,菲儿你……你真是个狂野小妖精……哈……”“你让我无比着迷……”南鸢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废话连篇的男人,把憋了整整两百年的郁气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等到她懒洋洋地倒在蓝斯身上,攀着他的肩膀,被动地像只小破船一样在狂风大浪中剧烈颠簸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巴克那杯酒的药性果然猛烈。
第二天,南鸢醒来之后,唯一感觉是酸。
腰酸,腿也酸,全身都酸。
但对南鸢而言,这不算什么,毕竟她身体素质好,只是有些不太想动,浑身都懒洋洋的。
想到昨晚的事情,南鸢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好的戒色,可终究还是破戒了。
不光是破戒了,还破得天翻地覆、昏天黑地。
而且蓝斯那个混账东西,昨天居然……南鸢披上衣服,去了一墙之隔的水池边,蓝斯正在深水池里睡觉。
这里的深水池没有加高,只比地面高出三十公分,是按蓝斯的要求做的。
深水池旁边就是浅水滩,浅水滩上还有一块平整的礁石,蓝斯不想一直泡在水里的时候,就会坐在浅水滩的这块礁石上晒晒尾巴。
但是,昨天这货居然在中途进了浅水滩,被水浸泡的双腿猝不及防地变成了鱼尾,而他就抱着她坐在那礁石上,掐着她继续放肆。
她现在依旧能记得身下的触感。
跟她的鳞片不太一样,很光滑,有些凉。
而雄性人鱼跟雄性人类某方面也果然是不一样的,他的利器足够将她颠飞出去又勾回来。
南鸢的脸突然黑了下来。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莫非真的是蛇性本……不,南鸢坚决不承认,她昨晚只是因为喝了下药的酒,所以有些放纵自己。
还有蓝斯那货时时刻刻都在蛊惑她。
嗯,绝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