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回去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那边,陈明把手头的烟抽完,没有再继续逗留直接走人了。
大概又过了20来分钟,周云琛走出来,打开车门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把陈明给拒绝了?我看着他喝了不少酒。”
宋佳人撩了一下头发:“哥,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笨死了。”说完就发动了车子。
周云琛笑笑,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里,安安静静的,过了好久宋佳人才轻声问:“哥,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顾安西?”
周云琛竟外她会问这个,倒是没有否认:“是啊,以前挺喜欢的。”
“那你这是精神背叛嫂子了。”宋佳人挺在意这个的样子,一边盯着前面的路况,一边狠狠地说。
周云琛身子挪了挪,模模糊糊地说:“你嫂子也知道,而且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还有朵朵,谁说喜欢过一个人就没有权利喜欢另一个人了?”
“这得看你现在心里,是谁更重要。”周云琛轻声说:“我把安西当妹妹,当成重要的亲人,可是你嫂子是我至爱,这不就行了,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的,人心又不是固化的容器,只能装一个就不能再装一个的,要是你这样说的话,安西以前也喜欢过旁人,那薄教授不得酸死?”
宋佳人意外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说:“那顾安西选择了两次,都轮不到你,哥你是不是太差劲了?”
周云琛要跳脚。
有她这样的妹子么?
不过,他也不和她置气,而是又开导:“就像你以前喜欢薄情,并不就代表以后你不能喜欢别人了,我不是说陈明多适合你,只是如果你觉得喜欢陈明就背叛了对薄情的喜欢,那大可不必……一生那么漫长,没有谁要一直喜欢谁的义务。”
宋佳人听得有些恍惚。
周云琛笑笑,捏捏她的耳朵:“好了朵朵,别问了,让哥哥睡一会儿。”
宋佳人感觉到了一阵的温暖,心里那些不甘心那些不服气似乎冲淡了不少,明明就知道他累了,可是她还是轻声地说了一句:“哥,我和陈明说他养不起我。”
周云琛先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睨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那他大概是真的不会纠缠你了。是男人都要一些面子的,特别是这事情上,他总不能再缠着你让旁人说是想吃软饭吧!”
作为哥哥,他强势地把妹妹地资产全都清点一遍,交在嫂子手上,不让她有机会跑掉,一清点才知道她手上有十几个亿,那陈明的工资一比确实不能看,可是他还是觉得,朵朵这样敏感脆弱的性格,找陈明这样的会比较幸福,会被包容。
但是她这样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就当和陈明扯平了吧。
他这样说,宋佳人抿紧了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他……好像喜欢江朝歌。”
周云琛服了这个妹子了,干脆坐起来不睡了,一本正经地问:“那你喜欢他吗?如果不喜欢的话这种以前的事情就没有好在意的,如果喜欢的话那还是刚才我们说的,每个人都有过去,江朝歌确实长得不错又有些才华,他喜欢她不是正常的吗?”
他这样一说,当妹妹的生气了,不说话了。
周云琛笑笑,大概是猜出来了……也没有点破,由着她折腾。
……
他们先离开了,顾安西和薄熙尘是最后走的,因为顾安西喝了酒,薄熙尘便一滴也没有沾,回去的路上,薄熙尘轻声问她:“今天你有些不对劲。”
顾安西侧头,有些懒洋洋的:“小叔,你想多了。”
薄熙尘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想,王先生大概也猜出来了。”
顾安西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才喃喃地开口:“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是他呢,我几岁就跟着他学画了,上次他还被宋佳人打伤了。”
薄熙尘未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指。
有些冰凉。
前两天王竞尧那样大张旗鼓地请人去品鉴那些画,他便猜到了,只是父亲没有猜到……但是现在想想,有能力掀起艺术界这样大的风浪,又能多次为那些仿制品背书的,除了他,带能有谁?
顾安西头扭了过去,看着无边的夜色,轻声说:“小叔,是不是我也是其中的一环?有一个得意门声,那么他的名声便更大,权贵们就更加相信他背书的那些艺术品?”
薄熙尘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
顾安西又说:“老哥哥是查出来了,所以才会让我点破那张画的。”
沈晚晴,只是意外出现而已。
也是那个人最后的挣扎。
顾安西闭上眼,不想再说话了。
贺老于她,如师如父……
车子如流星般驶,一直到了思园,车才停下门房的人就跑过来对着顾安西说:“有人找您,说是青城来的。”
顾安西愣了一下:“青城来的?”
门房点头:“是青城来的,四五十岁的妇人。”
顾安西手抄进口袋里,回头对着薄熙尘说:“那小叔你先回去,我去见见。”
“我和你一起去吧。”薄熙尘淡淡一笑。
顾安西嗯了一声,两人并行至前厅。
前厅内,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搓着手,不安地来回走,听见脚步声立即回头,然后就想扑过来但又退怯了,小声地叫了一声安西。
妇人不是旁人,正是沈晚晴的妈妈陈金凤,今天陈明的手下和她联系了一下,她才知道女儿被抓走了,立即买了机票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摸到这里来了。
顾安西让她坐下说话,并且让人送上热茶还做了一份饭送过来,她看得出来沈晚晴的妈妈没有吃饭。
沈母十分不安,她头一回见到这样气派的房子,还有安西身边那个好看又贵气得不得了的年轻男人,又有些羡慕,如果晚晴能有这样的归宿多好,但现在只求孩子能回来。
陈母感激但是没有心情吃饭,哽咽着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求您了,晚晴有很多地方不好我都是知道的,可是请您念在她小时和你一起长在的份上,念在……以前,能不能救救她。”
顾安西自然是知道她的来意,只觉得她可怜。。
看着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穿得朴素,手也是裂开的,大概还在做工,但是沈晚晴却是住着上千一晚的酒店,而且她是知道的,秦思园给了她一套房子还有几百万,按理说这个苦了一辈子的妇人是不需要再这样辛苦了。她现在想想,陈金凤最幸福安稳的时候,竟然是顾家没有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