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年尧微微地笑,便不再说什么了!
六点的时候,薄熙尘带着顾安西回来,薄夫人便把支票给顾安西,告诉她只管输,所有的都算王先生的。
顾安西拿上支票,回去换了一套稍稍正式些的衣服就跟着薄家人一起出门了。
到了王竞尧的私人宅子,自然是气气派派,热热闹闹的。场子不小,四大家子里重要人物都来了,还有一些权贵人物,比如说薄景深等人,都围在一角看着几个长辈级重要人物玩国粹,王竞尧也自然一起。
他见了顾安西过来,淡声说:“听说顾医生水平了得,就陪着几位老爷子玩几把。”
顾安西佯装不敢的样子,就连林老爷子也说:“竞尧,她一个小辈怕是不合适。”
王竞尧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对这些老前辈还是十分尊重的,含笑:“长辈们不嫌弃就没有不合适的。”
林老便笑笑,对旁人说:“孩子还小,你们可得手下留情。”
其他两人和林老也是关系不错的,笑呵呵的:“输了的话,小姑娘不要哭啊!”
王竞尧便起来让顾安西上,一边笑笑:“小姑娘可厉害得很,你们不要太让着她。”
他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会站着的,才起身就有人拿了一张椅子,他便坐在顾安西身边,自自然然的。
而整个厅里放眼看去,北城的大人物们都站着,四大家子家主身份也只有站着的份,包括了一个薄景深,也是没有资格坐着的。
顾安西便开始陪着长辈们撸国粹,她的水平确实是很高,两牌下来就看出来了,全是顾安西胡牌,一牌比一牌大!
一圈下来,王竞尧轻咳一声——
让你来输钱的,怎么尽自己胡牌了?
顾安西也咳了一声,继续抓牌,一不小心——又要胡一个清一色。
王竞尧又咳一声。
顾安西打出去了,没胡。
一旁的秘书长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是再次轮到顾安西时,还是那张牌,她毫不犹豫地就胡了……
王竞尧这一次是剧烈地咳了一声。
这小王八蛋把几个长辈的钱财全都赢光光,最后怎么收场?
果然,林老等人把筹码上了,肉痛……
这一来一去,数字大得很。
竞尧这分明就是找他们不痛快啊!
想走,也走不成,上了这个桌子,这么多人要是走了多没有面子?
这样硬着头皮上,又勉强地打了一圈,竟然又是签出去许多钱财。
王竞尧坐不住了,凑近低语:“不是让你输吗?”
顾安西一边摸着牌,一边笑眯眯的:“我也想放水啊,你看,挺艰难的。”
王竞尧便又低声:“你是故意和我作对吧?”
顾安西这时又抓了一张牌,倒下就是一个清一色。
她的手顿住,侧头:“最近我从江城带来一个人,叫林远。”
她一边说,一边就把那张牌给打出去了。
王竞尧皱了下眉头:“是有这么一个人,是景深的手下吧。”
顾安西点头,像是很随意地说:“能力不错。”
王竞尧就不大开心了:“这些事情,你不要管。”
“没有管啊!他是我的人,我只是希望他前程似锦。”顾安西又抓一张牌,然后笑眯眯的:“这牌我是胡还是不胡呢?”
王竞尧一看,又是清一色。
瞬间,脾气都没有了!
他就不该招这么一个小魔头过来打牌,他是有多想不开啊才会以为她会乖乖听话,这下子好了,他前一脚免了她,下一脚她倒是和他提条件了。
北城这么大,敢和他公然这样对着干的,还真没有。
林老想找他一点儿不痛快,还得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她倒是好,这么多人面前就……威胁他!
不但是他,身边好几个人都呆住了。
特别是秘书长,简直是呆住了。
这这这牌技,是出神入化了啊!
不过,王先生好像气得不行的样子!
一旁,薄年尧看了太太一眼,目光交流自然是有深意。
薄夫人低声说:“年尧,安西……”
薄年尧握了太太的手,安抚她:“崽崽自有分寸,定是吃定了那人的脾气的。”
薄夫人听了这话,便稍稍地放了心。
薄熙尘在一旁也没有作声,十分地沉得住气。
倒是薄景深看出些门道来了——
好个顾安西!
她这会儿挟着王先生呢,人是王先生叫来打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万一输掉不少的话只会把王先生背后骂得要死,而王先生是绝对不会正面得罪这几个长辈的,所以这个时候顾安西提什么条件,王先生大抵是会同意的。
薄景深心里跳出一个名字:林远。
草他丫的!
顾安西这丫头是真厉害!
明明姓王的喜欢她,但是她不要这份荣宠,反而和他对着干,还能掐住姓王的短寸。这种见缝插针的本事,真的是少有啊。
另一边,王竞尧冷笑:“这是威胁?”
顾安西淡淡一笑,“是双赢。”
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你不是说是我哥哥吗?哥哥帮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王竞尧是服了这小混蛋了,她是软硬都给他来一套,在他要发毛时又祭出亲情来,轻易就把他抚平了。
大人物动怒,也是不动声色的,火气下来,更是外人察觉不出。
他淡淡一笑,伸手在她牌里抽出一张最重要的打了出去。
顾安西也笑了一下,知道这是成交了。
接下来的牌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顾安西本来是稳胜的,接下来就一直放炮了,放到几个长辈笑得合不拢嘴,开开心心。
林老一边打一边眉飞色舞:“安西你这孩子不会打牌还硬要和我们这帮子老家伙一起玩,不怕把家底都输净了?”
说着就抬眼,看了一眼薄年尧:“年尧你给安西零花钱了没有?”
岳父问话,薄年尧恭敬地答:“自然是给的,不过今天的……输赢是大了些。”
粗粗一算,大概有几千万的来去。
林老笑笑:“那我们几个老家伙就不客气了。”。
他们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很会喂牌的,几个老家伙兴致特别高,一直打到夜里十一点,四周的人就这样地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