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地退回到了病房里,王老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郝主任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于是得体地退出:“我就在值班室守着。”
王竞尧轻声开口:“辛苦你了。”
郝主任客气了两句,就退出去。
门关上,王竞尧轻轻坐到了老太太身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老太太睨着他,“心里不舒服?”
“哪有!”王竞尧笑了一下:“没有的事。”
说完,靠在沙发背上合上眼:“安西睡着了,那孩子身体不大好。”
老太太是知道儿子的,这么些年来也没有找着合心意的,这会儿好不容易欣赏一个小姑娘,又是有主的,还是碰不得的,他又向来自傲,这会儿心里一定是很难受。
老太太温言细语:“既然喜欢,就当妹妹好好疼爱,也是一样的,总比强行娶回来以后当仇人来得强。”
王竞尧睨开眼,看着老太太略无奈地说:“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我知道你不会。”老太太拍拍儿子,也有些心疼:“妈知道你一生顺遂,又站得这样高,少有得不到的东西。”
王竞尧就笑笑,“我有分寸!难道当真一怒为红颜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么?”
老太太跟着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有分寸的。”
面对自己的母亲,王竞尧才愿意说出一两句真话来:“要是她现在没有人,您儿子是不会放过她的,哪怕她现在不喜欢我。”
老太太心里就更心疼了,但心疼也没有办法,那孩子是旁人家的了。
最后,王竞尧便说:“以后您多叫她回去吃饭聊天解闷,我就……能不见就不见吧!”
老太太听了,唯有叹息。
一晚,漫长而又难熬。
天亮时,王老醒了,薄年尧亲自给看顾了,说没有问题。
王竞尧和他聊了一会儿,司机就来接他了,正要走时顾安西过来了。
王竞尧笑笑:“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
他又有些调侃:“回头哥哥给你奖励。”
顾安西有些石化,很慢地说:“奖励就不用了吧!”
“这么好!?”王竞尧笑眯眯的:“我们的小财迷竟然不喜欢钱了。”
顾安西巴巴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别的了。
王竞尧轻笑一声,又和薄年尧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一走,薄年尧好好地夸了顾安西,这手术做得好啊,就是有些心疼。
薄夫人也过来了,附和:“是啊,都瘦了。回头薄妈妈好好帮你补一下。”
她又看向老太太,客客气气地和老太太聊天,老太太以前就认识她,倒也挺喜欢的……
忙活半天,薄年尧让顾安西回去休息,他守在医院里。
顾安西本来不肯,但是薄夫人硬是把她拉回去了,强行按着她休息一两天。
顾安西又睡了一上午,醒来时有小叔的电话。
她接起来,声音略沙哑:“小叔?”
薄熙尘的声音很温柔:“在哪呢?”
“家里。”顾安西乖乖巧巧的,“小叔你呢?”
不等他回答,她就说:“我想你了。”
“那你把门打开。”他轻声说。
顾安西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口打开门。
门口,薄熙尘就站在那里,身边一个行李箱。
顾安西立即就跳到他身上,“你回来啦?怎么不告诉我?”
“有打电话给父亲,说你在休息,我就没有提前说了。”他微笑,一手抱着她一手拉着行李箱。
门才关上,她被抵在门板上……
许久,他的气息微乱,“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有。”她乖乖地开口,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薄熙尘忍不住又低了头,轻喃:“午饭推到两点吃,嗯?”
她的小脸有些红,细细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乖乖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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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薄熙尘从外面端来两份午餐,精神十分好,丝毫没有风尘仆仆的感觉……
顾安西裹着小毯子,靠在他身边被宠爱着,两人又是很久没有见了自然是有些腻歪。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
下午四点时,薄熙尘去了一趟江氏医院,亲自替王老检查了身体,一切正常。
老太太挺喜欢这个年轻人,拉着聊了会儿天。薄年尧倒是有事先走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王竞尧过来,看着薄熙尘时有些意外:“熙尘回来了?”
薄熙尘微笑:“王先生。”
王竞尧过往也十分看中这个小辈,但是现在有了顾安西以后心里总有些不大自在,他也挺苦闷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哪里知道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说了半天的话,薄熙尘先离开了。
人才走,老太太笑了笑:“你看看你,脸上都写着嫉妒。”
“我哪里有。”王竞尧无奈,“老太太你现在是防贼一样地防着您儿子了!”
老太太仍是笑:“好了好了,我不开你玩笑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了,少应酬。”
王竞尧其实是有个应酬的,他想想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告辞。
走出去时,秘书长的目光有些不对,他瞪了一眼:“把嘴巴闭上,什么都不许说。”
秘书长哪里敢说,跟在他身边把一会儿的应酬大致说了一下,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无非就是下面的人想求着帮忙罢了。
王竞尧下电梯,一边整整衣服,不太在意地听着,并没有发现秘书长语言里的顾太太等等字眼……
下了电梯去停车场,目光就顿住了。
他看见顾安西了。
趴在薄熙尘的背后,有些淘气的样子……
他静静地看着,声音也放得轻轻的:“景川,你看她还有这一面,在我面前就拘束得和什么一样!”]
秘书长心里就想:这能一样么,一个是男朋友,王先生您是……大人物,她愿意和您说话也是惧于您的权势而已!
他不吭声,王竞尧也明白。
他静静地看着那边的上了车,看着那个小姑娘捧着薄熙尘的脸,很主动地去亲了一口。
原来,她也会这样主动啊!
王竞尧叹息一声:“走了景川。”。
秘书长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