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啧啧两声,“我本来不信来着,但是阿梨说得煞有介事,听得我心里直打鼓,本想今日来找你跟你说说这件事,刚刚一说话,差点儿给忘了。”
杨轻寒听到这儿,直觉事情不会那么戏剧化,垄断棺材行业?
怎么听怎么离谱。
于是她问,“什么棺材铺?”
杨鸣道,“钱记棺材铺。”
杨轻寒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对阿金道,“阿金,你不用跟我们去韩家了,你去一趟盛都各大棺材铺子,先打听一下韩家的棺材当年是不是在钱记订的。”
阿金也不含糊,“行,我现在就去。”
阿金一走,杨轻寒便带着杨鸣往韩家方向走。
韩家住得比较远,杨轻寒两人走了两炷香的时间才来到韩家的院子。
并不是什么豪华的院落,勉勉强强三四间房,被打理得干干净净,院子里还种了不少繁盛的花草,时值六月,院中花香怡人,倒是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听闻这几日韩家老母亲的亲姐姐过世,家里派了个姓赵的小辈过来送信,如今就住在西边的房间里。
程安玉入狱的这两天,韩母的衣食住行都由这位名叫赵驰轩的侄儿打理。
杨轻寒带着杨鸣走进韩家院子的时候,韩深的儿子韩唯安正蹲在院子的角落花丛里玩泥巴。
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放下手里栽到一半的小花,转过头来,看到外人也不怕生,站起身,沾满了泥巴的小手在衣摆上蹭了蹭,奶声奶气的问,“你们是何人?”
杨轻寒看到懵懂天真的小男孩儿心里便柔软下来,想起远在边境种树的辛真寒,心里对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越发疼惜。
“小家伙,你是韩唯安吗?”
韩唯安乖巧的点点头,萌萌哒的大眼睛在几个人身上滴溜溜的转,最后还是回到杨轻寒身上,“漂亮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杨轻寒噗嗤一笑,走过去,“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姐姐的?”
韩唯安眨了眨眼睛,调皮的翘起唇角,“因为你看起来跟这个哥哥不像。”
至此,杨轻寒感觉这个小家伙是个极聪明的小家伙,小小年纪竟能从细微处察觉出她与男人的不同从而分辨出她是女子。
“带我们去见你奶奶,可以么?”
韩唯安点点头,这几日来来往往的官兵甚多,所以对外人并不很是防备,带着两人往里面走。
东边两间房,一间上屋,韩母就住在里面。
进到屋中,光线适宜,房子里也没有什么恶臭味道,里面家具陈设简单,井井有条。
一张土炕上铺着厚厚的褥子,躺着一个半老的清瘦妇人,大概是因为常年不能下床的缘故,骨骼弱小,整个身子有些畸形,蜷缩着凸起的腿骨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块破旧单薄的毯子。
杨轻寒走到炕边,看了一眼老人家,柔声询问,“老人家,您就是韩深的母亲?”
韩母缓缓睁开眼,苍老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休息得并不是很好。
听到杨轻寒的声音,她用力转了转脖子,看到杨轻寒的脸以及她身上御察司的官服,眸子登时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