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姑掩嘴笑了笑,“那老奴带小美人去宫中各处玩玩儿?”
辛真寒冷着小脸儿,伸出条肉肉的手臂,委委屈屈,可怜巴巴,“抱。”
杨姑姑只觉得这小家伙可爱得很,越是一本正经说话便越可爱,“好的,老奴抱着您。”
辛真寒觉得自己快哭了。
他只想要娘亲抱的,可娘亲被无良爹爹霸占,根本不抱他,他没办法,只有趴在杨姑姑肩头抹着小眼泪儿抽噎,“杨姑姑,殿下是不是不喜欢宝宝了呀。”
杨姑姑道,“不会的,殿下最喜欢的就是小美人,不然也不会每天晚上都让小美人陪着睡觉啊是不是?”
辛真寒心道,那是你不知道,陪着娘亲睡的可不是他,是他的坏蛋爹爹。
他们夫妻两个装得好,把宫里宫外的人都骗了。
“那,宝宝心情不好,可以到处去玩玩吗?”
杨姑姑道,“可以的,只要小美人不出宫,哪里都能去。”
“是吗?”
辛真寒眨眨眼,将眼里的水汽逼落,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杨姑姑,宝宝想去见一个人!”
……将顾星辞安置在芙蕖宫是杨轻寒的意思,王宫医术高明的大夫废寝忘食的住在芙蕖宫偏殿为顾星辞诊治,也是她的意思。
姬霄既已经入了狱,整个王宫再无人能绝对限制她的自由。
一大早宋司年便到了明华殿门外,见辛缜与杨轻寒相携出来,睫毛微颤了颤,“小寒。”
看到不速之客,辛缜脸上温和的笑意悉数撤下,清俊的面孔上透着令人生畏的寒气。
“辛大人。”
宋司年如是叫他。
辛缜神情冷了一下,眉头微拧,不悦明晃晃的摆在脸上。
这般亲昵的叫他的宝儿,却叫他大人?
呵,好个别有用心的宋司年。
杨轻寒察觉到四周寒意四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某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她无奈的瘪了瘪红唇,袖中,手指轻动,捏了捏某人的大手让他不要这样对宋司年。
她知道宋司年这么早便过来的意思,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宋兄,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宋司年看了看她身侧的辛缜,心里明白,杨轻寒的决定,也是辛缜的决定,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辛缜还要留在王宫。
若错失这次机会,让姬霄卷土重来,他们要想再全身而退,便很难了。
“小寒,现在是最佳时机。”
杨轻寒嘴角微扬,“我知道。”
宋司年语气微急,“那小寒为何还要留在这宫中?”
杨轻寒偏头看了看辛缜,眼神轻快明朗,“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宋司年皱眉,他就知道,此事与辛缜这祸水少不了干系,“什么事?”
杨轻寒脸色平静,也不准备瞒着宋司年,毕竟大家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些事还是要坦诚一些才好。
“我们得弄清楚一些事情,比如姬霄与阿缜为何会如此相像,又比如我与沧澜。”
她笑了笑,又道,“而且,就算我们要离开扶苍,不是说离开王宫就能成事,我们还需要找到彻底离开扶苍的办法,才能回到往生崖上的渭城。”
宋司年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