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辛九渊游历民间的时候还爱上了一个少不知事的民间女子容云栖,并让她怀了一个孩子。
辛九渊为了保护这个女子和她的孩子并未接他们母子回宫,只是派人对母子二人精心照顾,间或有空的时候便去那女子居住的地方与她相聚。
辛九渊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护住容云栖母子周全。
却没想宫中正怀着身孕的姜月笙不小心知道了她的存在,大发雷霆,不顾辛九渊的威胁和警告,暗中派人将容云栖母子所住之地烧成了一片灰烬。
连同那个村子,也一并被派去的杀手烧毁了。
帝后关系至此降至冰点。
辛九渊顾忌姜家权势不敢轻易动姜月笙,但帝王杀人有时候并不需要见血,哪怕那个人还是他的枕边人。
姜月笙生孩子那日,辛九渊带着人去皇家猎场打猎,接到宫中急报只愤怒的信纸扔在地上,根本不屑回去看她一眼。
姜月笙心生绝望,一度难产。
可惜这时宫中的接生婆早已接了皇帝的暗令,要让这位皇后和腹中胎儿死在这场生产当中。
那天晚上,天寒地冻,天上飘着无数雪花。
中宫的奴婢们守在殿门外,听着殿内女子的哭嚎,谁也不敢有所动作。
孩子即将出来。
接生婆的手已经捂在了姜月笙的嘴上。
姜月笙大口的呼吸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中宫宫里的人都散尽了,只有这个冷脸的接生婆不要命似的转手掐着她的脖子。
那时的她绝望而无助,带着一腔怨恨将孩子生下来。
孩子哇哇大哭着落地的那一瞬间,接生婆放开了她的脖子,便去抱那小小的孩子。
姜月笙此时早已明白这一切都是那负心人安排的,辛九渊布置这么一场荒唐的大戏无非就是想要她和她的孩子为容云栖母子偿命。
她不甘心让他如愿,可刚生完孩子的她自身难保,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接生婆捂住了孩子的小嘴。
小小的孩子被捂得小脸发紫,差点儿一命呜呼。
就在她以为再无转圜的余地,姜老将军带着十几个亲信杀入后宫,救下了她和她的孩子。
姜月笙九死一生,抱着自己的父亲哭得肝肠寸断。
只可惜,姜老将军救女心切,却罔顾国法,被辛九渊以擅闯后宫,带兵谋反的罪名打入大牢。
姜家一门忠烈,世代忠良,为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儿彻底沦为阶下囚。
只是姜家在盛月边军中多年威望,在民间德高望重,辛九渊也不敢妄动,只让人将姜老将军关在地牢里,留了他一条性命。
密报上写的东西并不多,一行行看下来,杨轻寒看得眼睛一阵发酸。
若她猜得没错,那个差点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的孩子就是她的阿缜了。
也难怪乎姜月笙不喜欢他。
姜月笙怀着他的时候,原以为这个消息会让辛九渊开心,即便他不开心,她也能靠这个孩子重新获得辛九渊的宠爱,亦或是让他能多看她一眼。
只可惜,辛九渊冷心无情,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容云栖死后,他连戏也不肯做了。
一个被亲生父亲厌恶的孩子,又让她怀着他的时候受了折磨,再加上生他的时候死里逃生,为了他还差点儿断送了整个姜家和她父亲的命。
她不喜欢他也是有理由的。
自那以后,姜月笙几乎不看小辛缜一眼,甚至把他送到别院让别人抚养,即便见了面也是非打即骂,没有一丝慈母风范。
她偏爱辛云,对辛缜则是各种折磨。
母子离心让辛九渊乐见其成,更不愿搭理这个孩子,任其自生自灭。
杨轻寒重重的合上莫羡送来的情报,猛地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只想现在就给辛缜一个大大的拥抱。
稚子无辜,若他有选择,他怎么会让自己的母亲遭受这么多磨难?
辛缜他是无辜的啊。
她片刻也等不得,取过披风系在身上,就匆匆往别院门口走。
莫羡在一旁劝说,“大小姐,您再等等,看时辰主子快要回来了。”
杨轻寒清丽的眸子里含着一片水光,快速道,“你不必担心,我只去门口接他,不出去。”
莫羡倒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担忧她在外面冻着身子,“大小姐,屋里它是不暖和吗?现在外面还是冷着呢!这今年的天比往年还要冷,要是在门口吹着风风寒了,主子又要说属下的不是了。”
杨轻寒目光微沉,看了看门外逐渐融化的冰雪,心里一点一点揪疼起来,盛都天气多变,那么多年的艰难时光,辛缜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呢?
“大小姐?”莫羡跟在杨轻寒身后,不解的叫她。
杨轻寒似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大门口,不知是遇了巧还是心有灵犀。
就在她的手搭上红木大门的时候,门从外面缓缓打开了。
她眨了眨眼睛,只见辛缜撑着一把素净的青竹伞,一身温暖的蓝紫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简约的玉带,如诗如画的向她走来。
“阿缜!”
杨轻寒快走几步,踏过门槛儿冲进他怀里。
辛缜微愣,大手触及到女子温软的腰背,嘴角微扬,“是不是想我了?”
杨轻寒双手环着他精瘦的腰,将脑袋伏在他怀里,声音闷闷道,“嗯,我想你了,我好想你,再看不到你我可能要疯了。”
辛缜倒是头一次听杨轻寒这样露骨而主动的话,顿时一阵心花怒放,把手里的伞丢给一旁的莫羡,就将怀里的女子打横抱起。
“外面儿冷,走,我们回家去关起门儿来说话。”
杨轻寒眼睛红了红,小手摸了摸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好,我们回家。”
辛缜表情微怔,家?
原是好陌生的一个字啊……
可现在——
他温柔的对怀里的女子一笑,“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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