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春芬婶子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唯恐惹怒了肖遥:“遥儿啊,你说对,是对什么啊?”
有了春芬婶子起头,肖大柱也仿佛有了一点主心骨,也帮着问道:“是啊,遥儿是认识这些人吗?”
阿捡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肖遥。
而对面的那些蓬头垢面的妇人孩子则是眼神希冀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给她们解围,可以让她们和亲人团聚。
不怪阿捡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当时阿捡和老刘去边塞贩牛羊的时候,还不知道当初初具规模的加工厂能发展到向今天这样如日中天。
肖遥则是笑起来,对着肖大柱道:“大柱叔……”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肖大柱则连连摆手:“遥儿,使不得使不得。”
似乎肖大柱认为如今的肖遥唤他一声叔就是折煞他,他何德何能啊……
肖遥笑道:“大柱叔,这当然使得,我们都是同一个宗族的,你是我族叔是事实。怎么就当不起我一声叔了。”
她这话将肖大柱说的哑言,春芬婶子则是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自家男人。
只要入了肖遥的眼,将来能得到的造化可比在村长手下讨饭吃强。可自己的男人不争气,看来是要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啊!
还不待春芬婶子暗自将自己给气成河豚,肖遥又笑着对肖大柱说:“大柱叔,烦请您走一趟,代我去将牧场里的那些边塞汉子请来。”
阿捡仍是不明所以。
但是肖大柱却像是知道了什么,微微有些惊诧,指着这些妇人道:“难道她们是……”
肖遥点点头,然而说到确定她也完全不能确定,只是点头回道:“极有可能。”
等到肖大柱去小龙山喊那些边塞汉子的时候,阿捡终于将自己的好奇给问了出来。
肖遥则是看着他笑着说道:“你还记得咱们加工厂创立之初吗?”
阿捡点头。
肖遥:“那也一定知道当初为了创立这个加工厂,投入了我们家所有的银钱不说,距离预期还差了很多的银子,没有办法用银钱买来全部的牛,只能和一部分愿意相信我们的草原汉子签订股东条例,将他们的牛全都以市价折换成股东的比列,一方面还是以普通工人的工钱聘请他们在牧场做事,就是养活这些牛,不断给加工厂生产奶源。”
阿捡点头,这些他离开之前倒是知道的,如此听到肖遥再次说道,举一反三,率先想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一双好看的凤眼看着肖遥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就是在牧场给你养马的那些边境汉子的家眷?”
肖遥笑着点头:“极有可能,但具体是不是,只有请那些当事人来了才知道。”
阿捡皱眉看着肖大柱离开的方向,问道:“你让他去请那些人,涉及到家人这种事情,那些汉子哪还有心思做活啊,还不都随着肖大柱一起来,牧场里面的事情怎么办!”
肖遥白了阿捡一眼:“你当我是个傻的!”
阿捡没有否认,而是诧异的挑起了眉,似乎在无声中问肖遥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肖遥颇为自得的抬起头:“来自边塞的汉子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几人,照顾牧场那么多的牛羊哪里能看顾过来,肯定是需要咱们村里人帮助,一来二去,咱们村里人比边塞的那些人还多,就算暂时少了他们喂养牛羊,也不会耽误整体工作进程。”
阿捡看着她这幅傲娇的小模样,碍于别人在场,控制住了自己想揉向她碎发的手。
没有一会儿,跟在肖大柱身后就浩浩荡荡来了二十多人,从少年到壮年,甚至还有几个年迈的,都是一脸希冀的看着他们这里。
蓬头垢面那女子眼睛死死盯着人群里其中一个男人,迸发出无比希望的光。
或许被女人如此急切的目光看着,男人似有所感,抬起头就和女子四目相对。
脸上激动之色更浓,奔跑速度瞬间领先于众人。
肖遥和阿捡看着双方越来越接近,直到女人大声喊道:“夫君!”
“娘子!”
两声呼唤,情真意切,连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之后的事情简单了许多,因为之前边塞汉子们都给远方的亲人写过家书,有些人写了肖家庄的种种好,让边境活不下去的家人孤注一掷的带着仅剩的行囊踏上了寻亲路,沿途的风霜苦雨都熬过来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找到了自己的夫君,孩子的父亲。
来的是三家人,不禁和边塞的其中三个汉子抱头痛哭。
这种团圆的场面,让其他的边塞汉子都红了眼睛,更有几个眼窝子浅的,更是转过身后偷偷抹泪。
肖遥知道他们也是再想家人了。
且从远方而来的那妇人口中知道边塞的情况现在很不好,每一天都能看到天亮,感觉自己的这条命都是捡的。
边塞如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命。
肖遥心里一沉,知道这件事不算完。她不能因为阿捡回来了就对这件事懈怠,她也没忘记当初给草原汉子的许诺,富也要及家人。
是该去镖局选择镖师去边境护送那些汉子的家眷了。
肖遥心里这样想,也打算这样做。
让春芬婶子和大柱叔安顿好这些人以后,肖遥则让阿捡架着马车到县城。
阿捡何其聪慧,立马就能猜测得了肖遥的意图:“你是打算请镖局的人去边境接其他人的家眷吗?”
肖遥的头枕在手上,闻言,睁开假寐的眼睛。
而阿捡却是彻底沉沦在肖遥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里。
而始作俑者肖遥却一无所知。
见到阿捡这样问,便点了点头:“是,前方的战事我无从知晓,唯一可以下手的就只有从林大人那里得到一点消息。纵使要去镖局请人去边塞那里,也要顾及着镖师的生命安全。边塞那里……”
阿捡是一个如何铁骨铮铮的男儿,提起那个地方尚且沉默,就算不说也该知道那个地方该有多恐怖。
但有些事情不试一试,又怎会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