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隽一愣,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肖老板,你可真是……”
肖遥回到:“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加工厂的事情一旦多起来就够焦头烂额的了,若是还有别的事一拥而上,这人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你猜到我要说什么了?”林清隽看着肖遥惊奇的问。
肖遥又喝了口茶,冲他翻了个白眼道:“我虽然不了解你们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但也听我们村长说最近随县的灾民又多了。可能是你放出风声来,说我们随县可以收留这些无家可归之人,但我觉得你没那么自讨苦吃,光是加工厂的建立,尽全力安置好之前在我们随县徘徊的灾民已经多有不易,更何况如今还要再来一批。估计这次可能是周围几个县令差人散布出去的消息吧!”
林清隽的眼睛里不少对肖遥的赞赏,因为她真的是说中了。
“那如今,你觉得我还能如何办?”林清隽语气急促的问道。
肖遥好奇的看着他:“林大人,人要量力而行,你该不会这次还要……”
她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那就是林大人你还要再做一次英雄的梦吗!
林清隽却是点头,看向肖遥道:“为官者,一是为了黎民百姓,二是为了青史留名。古往今来有多少清官千古传颂,清隽不才,却也想让我的后人以我为豪!”
肖遥扯动了下嘴角,他这个可算是大理想呢!
林清隽看着肖遥道:“所以我希望这次,肖老板依旧可以助我!”
“助你?”肖遥想要拒绝:“林大人,你有你的宏图大志我不反对,可是你不能强加给我这些吧!我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安稳,富足,家人都在的日子。”
林清隽叹息了一口,的确,他不能让所有人都如他一样,心中装着家国天下。
“肖老板,我希望这件事你可以好好考虑。”林清隽叹了一口气道。
双方陷入沉默,像是一种沉默的交战。
久之,肖遥问了:“如果我再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呢?”
林清隽眼睛一亮:“你想要如何,只要我能力范围内的皆可。”
肖遥摇头,林清隽的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她要的是一个绝对保证,而不是一个有着前提的保证,并没有什么约束力,若是林清隽不想履约,可以找打一千个不能履约的理由。
“林大人,你这承诺可没什么诚意。”肖遥道。
林清隽干脆让肖遥直接提:“那你提,如果我接受,我们的交易就算达成了!”
“好!”肖遥一拍手掌站起来:“那我就说了,若是我能再解随县的灾民之难,你就欠我一个人情,且这个人情若是没还就一直有在数,无论是我或是我的后代,对你林家都有索要之权!”
“这……”肖遥这话一提,林清隽立刻就开始迟疑起来,思来想去太多顾虑,就问肖遥:“若你这要求过于霸道,往小了说还好,若是说句大不敬的,饶是你起兵造反需要我协同我都要答应吗?”
肖遥只觉得林清隽这话过于杞人忧天,不说她一介女流之辈,她是吃饱了撑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去起兵造反花那个心思干嘛!
不过,若是这样林清隽这样形容的话也没错,她肖遥要的就是林清隽这样一个人情。
若是他肯付出,自己在想点法子帮他也不是不行!
这样一想,肖遥点了个头,直接答到:“对,饶是我要起兵造反,为了还这个人情你都要带兵相助!”
“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请恕我无法应允!”林清隽清俊的脸上泛起薄薄怒气。
肖遥看出来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笑着道:“林大人,你也不必如此呀,咱两相处一直以来都是亦师亦友,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做出的决定提出的要求肯定都是有益于我,不必动怒,买卖不成仁义还在,你说是吧?”
听到肖遥将话说完了,林清隽也反应过来,有点尴尬的借着喝茶将脸上的怒气散尽。
对啊,他有什么理由责怪肖遥要求过分,先提出这个要求的是他啊!
只是他一向爱惜羽毛,但若这次随县的灾民潮过不去的话,朝廷之前对他能有多嘉奖,此次事情应对不及的话,处罚的就会有多严厉。
他想当个清官,直臣,不投靠任何一个皇子,在为官这条路上走的就注定比别人更难。无数双如狼似虎的眼睛,都想将他从这个官位上拉下来,恨不能将他踩到土里为好!
肖遥见他沉默不语,便也没有说话,悠哉的喝着自己茶。
她今天借这个要求无非就是想告诉林清隽一件事,任何想要做到做成的事情,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可以!
而她肖遥更不是免费工,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若要请动她,达成的共识和付出的代价一个都不能少!
听她说完这话,林清隽兀自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肯能是在想肖遥是否要这样做,或者说真的是要自己付出一些代价,她才会同意。毕竟现在以她肖家庄加工厂最大股东的身份所赚取的银两就可以她一家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就在肖遥本以为这次谈判破碎的时候,林清隽竟然同意了。
“好。”他突然说了一声。
这句话让肖遥感觉听起来没头没脑的,不知道他应的是哪一个问题。
试探的问道:“林大人,那你是答应我的要求了吗?”
林清隽抬起脸庞看着肖遥姣好的面容,点头道:“对,只要你能答应解决入境灾民的问题,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肖遥无语……她这个要求着实有点过分了,却没想到他真的能应允,这本来就是为难他的啊……
“口说无凭,我需要立字据拿信物的,若是将来你敢出尔反尔,我有理有证让你及你的后人颜面扫地,无论哪朝哪代都沦为笑话!”肖遥不依不饶道。
林清隽仍是点头,仿佛在答应她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羊脂玉般洁白的玉器递给肖遥:“这是我娘在世上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如今我拿它作为信物可有份量?”
肖遥从他手里接过,抚摸着羊脂玉,冰润如玉的触感直达自己的大脑,就是她不懂行,也知道这个玉件不是俗物,又像林清隽确认道:“你确定?若是我收了信物,只要我一日没要求,你就可以一日不履约,那信物可就一直在我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