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林安假装把手放在耳边伸着脖子往外，像是孙云凡声音很小一样。
    “林安，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孙云凡怒道，表情渐渐凶煞起来。
    袁莹莹在一旁说道：“孙老板，既然林先生没有听清楚，那就麻烦你再大点声说一次。”
    “袁经理，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分明就是在得寸进尺！”孙云凡捏着拳头说道。
    林安耸了耸肩，说道：“行啦，袁经理，人家孙总可是大公司的老板，而我呢，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快递员，让人家给我道歉，的确是有点儿折损了人家孙老板的面子，如果他要是不愿意，我们也就不强求他了！”
    林安语气装的跟个不愿意惹事儿的老实人似的。
    “是这样吗？孙老板。”袁莹莹问道。
    “我……”孙云凡都快恨死了！
    好你个林安，你别让我找到机会，找到机会我一定弄死你这个屌丝！
    “林安，对不起！”
    孙云凡再次大声喊道，眼睛瞪得老大。
    “太霸道，你吓唬谁呢，一点儿不走心。”林安微笑道。
    “对，不，起！林安，我错了，你原谅我！”孙云凡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牙都快要碎了。
    林安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哎呀行了行了，我逗你玩儿你还真当真了，放心吧，我是不会和你这种下九流的人一般见识的！”
    “你！”
    孙云凡眼睛一瞪，我什么时候成下九流了？
    你一个送快递的屌丝，敢说我是下九流？
    林安微笑着对袁莹莹说道：“袁经理，我看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狗眼看人低了。”
    袁莹莹噗嗤一笑，说道：“我想是这样的，好了，孙老板，在前台留下你的手机号回去等消息吧。”
    回去等消息？
    孙云凡心想，你们这是耍我呐还是怎么着？
    让我装了半天孙子，结果现在让我回去？
    孙云凡心中有些不悦，愤怒的问道：“袁经理，我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给他道歉了，你让我回去是几个意思？”
    袁莹莹面无表情道：“现在这家展厅换了新老板，要不要对外开放我说了不算，得我们开会商讨这件事情才行。没别的事儿，孙老板就请回吧。”
    孙云凡快气疯了，他现在真想直接叫人，过来把这个破展厅给拆了！
    但是，这里毕竟是宋老板的场子，而且袁莹莹也是宋老板的贴身秘书，是心腹。
    宁海宋五爷的名号，他孙云凡还是知道的，他爹孙胜也没少跟他提起过。
    孙云凡还没有傻到直接在宋五爷的底盘上找事儿，那可就是真找死了。
    现在多说也无意，孙云凡去门口留个了手机号码，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离开了。
    出了展厅，孙云凡泄气似的狠狠地在展厅大门上踹了一脚，由于用力过大，踢的自己脚趾生疼。
    孙云凡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宝马车上，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说道：“黎叔，是我，小凡，您帮我查两个人，一个是王府井展馆的袁莹莹，您帮我查查她住哪儿……对，您小心点，事情一定要做的机密，这个小妞不简单，是宋五爷的人……第二个？第二个是许家那个窝囊废女婿林安，帮我查查他在哪儿上班，下班之后必经哪条路！”
    说着，孙云凡挂断了点哈，重重的一砸方向盘，嘴里骂道：“敢招惹老子，让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
    第二天中午，许如山在家如坐针毡。
    明天就是周六了，自己都已经和老哥儿几个夸下海口了，周六早上八点准时到王府井展厅楼下，带着大家的收藏品，一起布展。
    可现在距离周六已经不到半天的时间了，孙云凡那边还没传来消息。
    难道，孙云凡没有把展厅的事情拿下来？
    许如山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儿之后，实在忍不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孙云凡的电话。
    “喂，云凡呐，展厅的事情怎么样了啊，叔叔这等的都急死了，你是故意吊叔叔胃口是不是？”许如山假装打趣道。
    电话另一边，孙云凡很尴尬。
    “这……叔叔，展厅的事儿，我还在和他们沟通接洽，还有很多没落实到位的事情，得一步一步来，您也知道，这种大型展厅档次太高，事情也麻烦。您别着急，要不……你把展会推迟两天？”
    许如山心里一紧，傻子都能听出来，孙云凡那个语气，明显是展厅的事儿没谈好。
    许如山的手机放着外音，这时候许云瑶和林安也正在家吃中饭。
    许云瑶听了那边孙云凡的语气，跟许如山说道：“爸，你别难为人家，本来这件事情就不是人家应该分内的事儿。”
    许云瑶觉得父亲做的有些不合适，就算孙云凡和自己是发小，但毕竟不是一家人，什么都麻烦人家去做，都不好。
    “这……”
    许如山皱眉，有些失落，这次的展会自己期待已久，是自己等了好久的一个愿望。
    而且已经和一起的收藏爱好者的老哥哥们几个都说好了，现在反悔，不是太丢人了？
    这时候，林安夹起一块肉放在自己嘴里嚼着，说道：“爸，人家孙先生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次展厅的事儿没办成，既然他没那个本事，我们何必苦苦相逼呢？”
    “没那个本事”这几个字，林安刻意咬的很重，像是故意说给孙云凡听的一样。
    许如山放的可是外音，这话，孙云凡当然听到了。
    当时他就恼了！
    什么？
    一个废物说他孙云凡没这个本事！
    孙云凡当时对着电话说到道：“叔叔，您别听您那个废物女婿瞎说！我没那个本事，难道他有吗？展厅的事儿我早就已经谈好了，只不过……只不过是展厅方面为了迎接叔叔过去，还在准备中而已。叔叔，您相信我，我一定让您的收藏展顺利展开！”
    许如山苦涩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心里也有些郁闷。
    他叹了口气，心想也怪自己太冲动了。
    孙云凡再怎么厉害终究也只是个年轻人，怎么可能说的动宋五爷那样的大人物？
    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正在这个时候，许如山的手机再次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许如山一愣，用手点击了播放键。
    “喂？您是？”
    “喂？许如山先生吗？您好，我是王府井展厅的经理，袁莹莹。我是来通知您，您的收藏展，场地都已经给布置妥当，随时等待您的光临，需要我们派车过去接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