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身体一天天不如一天,女儿从二十二岁晃悠到二十七岁,除了应酬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宅在家里看电影、看直播、看小说。
那段时间,安祥恺茶不思饭不想,到最后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女儿性取向的问题来。
终于有天,自己七十岁生日,父女俩喝了不少酒,自己再也憋不住,直言不讳的问起自己的女儿。
安庭苇静静听完老父亲的话,沉默了几秒,静静的告诉自己的老爸。
“我的性取向没有任何问题,请父亲您放心。”
“至于我的个人问题,对不起父亲,您的女儿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看上任何人。”
安祥恺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去,呐呐问道:“那你能告诉你老爹,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安庭苇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说道:“一个鬼谷子,一个特斯拉。”
安祥恺瞬间懵逼。
直到现在,安祥恺也想不明白,怎么两千年前的鬼谷子会跟特拉斯搅在一块,成为自己女儿心仪崇拜的对象。
鬼谷子不用说,世上最可疑的穿越者之一,特拉斯更不用说,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一个人物。
两千年来才出了这么两个至高天才,自己女儿竟然就只喜欢这两人。
安祥恺长长一叹,从此再不管自己女儿的私事,彻底死了心,再不抱任何希望。
可就在刚才,就在刚刚那一刻,自己的女儿却是给了自己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惊喜。
天之骄女的雪山白凤凰竟然——
竟然生平第一次主动出击,向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要微信号。
孩儿她娘!
你的女儿,终于春心萌动了呀!
孩儿她娘!
这一刻,安祥恺一把老骨头激动得发出怪异的响声。
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金锋是吧!
那就是你了!
此时此刻,安庭苇静静的注视着金锋走下二楼,目光随着金锋的移动,一眼不眨的看着金锋消失在茫茫人海。
蓦然回首,静静说道:“爸,我们走。”
安祥恺重重点头,大声应是:“西南四省可以重点发展。”
安庭苇挽住安祥恺的胳膊,静静说道:“不用。”
安祥恺猛地一怔。
随即点头:“你说了算。”
国庆大假第二天,农历八月十四。
下午,锦城的天空露出一抹黄蒙蒙的光晕,这是天气好转的迹象。
很多年了,锦城的中秋节,都没见过月亮了。
一个车队在偌大的工地上平稳的疾驰,径直前往远处的工程指挥部。
车队里的车都是国内极少看见的,林肯领航员、乔治巴顿、悍马H2。
第二辆主宾车赫然是最新款价值五百万的宾利越野。
六辆豪车缓缓停下,六七十个工程项目大大小小的头头们排成两排列队欢迎。
领航员车里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拄着碳钢拐杖,身穿黑色羊绒风衣。
这个人赫然就是余曙光余总。
余曙光疾步走到宾利越野车前的时候,两名黑色职业装女子静肃冷漠的站在后车门前。
两名面容冷峻的职业装女子都戴着纯黑色的墨镜,下车的一瞬间,齐耳短发轻甩,露出黑色蓝牙耳麦。
一个人开车门,另一个人肃立在一旁。
车门开启,一道靓丽的粉影闪现,车里静静走下来一位女子。
肤如凝脂,明眸锆齿,螓首蛾眉,粉唇轻抿,高贵如月宫嫦娥,美绝尘寰。
一阵秋风吹来,月宫仙子乌黑的长发轻柔飞扬,宛如临波仙子,绝世独立。
掌声雷动中,余曙光弯腰向女子行礼,满含谄媚和尊敬,一只手做着请字,领着女子进入项目部。
更远处。
一辆破旧的电三轮在泥泞不堪、深浅不一的车道上颠簸摇晃、艰难的前行。
一辆接一辆的渣土车从电三轮身边开过,溅起一片片污泥,三轮车上的两个人早已变成了泥人。
一台一百吨的吊车如远古巨兽轰轰隆隆开过来,将一个深凹的土坑里的污水尽数碾起,将三轮车淋了个湿透。
“哈哈哈……”
吊车快速走远,前后一排排渣土车上传来阵阵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
“操!”
三水重重一抹满脸的黄泥水,冲着大吊车车尾竖起中指。
金锋整个人已经成了落汤鸡,光秃秃的脑袋上还躺着几块黄泥巴。
“走!”
回到黄塔寺吴老爷子家,已是下午一点。
一桶桶的冰冷的井水提上来从头到脚淋下去,三水抱着自己发出凄惨的大叫。
金锋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全身,水渍还没干就开始了另一项工作。
依旧是开水煮钱币的方法,三万块新收来的铜镜直接丢不锈钢盆子里,加了几块柴,这才脱掉衣服。
一桶接一桶的冷水冲刷自己全身,冷得刺骨,全身上下一条条狰狞弯曲的伤口看得张晨心惊胆战。
穿上张晨的旧衣服,喝了吴老爷子泡的药酒,等待水开十五分钟后捞起铜镜,快速清理完毕,跟着就是最重要的一项任务。
那就是去掉铜镜的生坑味道。
天地法镜深埋地下一千多年,除了浓烈的土腥味,还有那不可细说的臭味。
光靠水煮肯定行不通。
清理掉天地法镜的红斑绿锈之后,金锋又将法镜丢进开水里,加上醋、盐、胡椒、花椒、八角、大料、橘皮和月桂叶。
阵阵浓香缓缓升起溢散开来,炖肉的味道令人食欲大动,闻着就想吃一口。
“小锋子,我说,你确定这不是在炖羊肉?”
吴老爷子坐在躺椅上,直勾勾的看着金锋,满脸都是吃货的表情。
“时间紧。下大料。”
金锋嘿嘿笑出声来。
“明天仲秋,给你弄一锅神仙锅,让你老解解馋。”
“神仙锅?!”
“什么来头?”
“没来头。张道陵自创的。”
“呸!小锋子,你小子也学会满嘴跑火车了是吧。”
“信不信由你。”
“能吃到神仙锅的,都能长命百岁。”
“嗤。长命百岁!?那就是老不死的老贼了。”
“活到那份上,真没意思。”
“什么才有意思?”
“嘿嘿,看你做法事,这个就很有意思。”
吴老爷子嘴巴张着,嘎嘎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说,你就打算用这玩意儿做大道场?”
“这面镜子支得起多大的场子?”
金锋点着烟喝着药酒,嘴角上翘,曼声说道:“用来阴人的。这个足够了。”
“话说这玩意值多少钱?分量可还够?”
金锋斜着眼,比起八的手势,浅浅的笑着。
吴老爷子切的声,满脸鄙夷:“八万块的玩意儿就想阴人!?”
“老头我前些年随便一件东西出去,也不止这个数。”
金锋啧啧两声,仰着头说道:“低于一百万的玩意儿我都懒得上手。”
“咝!”
吴老爷子腾的下坐起来,瞪圆小眼珠子,直直看着钢盆里的法镜。
小声问道:“八百……万!?”
金锋垂下眼帘,抿嘴上翘。
吴老爷子立马不淡定了,狠狠的看了看金锋,抽着右脸,冷哼一声。
“就你小子,浑身上下都摸不出八百块来,还大言不惭……这玩意值八百万?”
“我看你脑壳里头不晓得长了好大个包!”
金锋呵呵笑起来,摇摇头,拿着筷子将天地法镜翻了个转。
吴老爷子曼声说道。
“阴完了人以后呢?”
金锋抬头望向吴老爷子,样子有些古怪,比起一根手指来,淡淡说道:“看戏加码。”
吴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低声问道:“最大,能加到多大?”
金锋沉默几秒,静静说道:“稀世重宝!永不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