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刘若愚,你胆子大了啊,敢教育我了是吧!我才不管你和家里那堆破事儿呢,爱投资什么投资什么,赔了赚了也和我没关系。不过这次你得听我的,找机会把于家的底细透露给他听,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成吧,这样也好,姓洪的如果知道这些事,肯定会告诉于世达,这样的话即使我想帮忙,他们也不会答应,彻底断了更干脆。不过你是不是太饥渴了,我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太吸引人的地方,还那么大岁数,长得和只黄鼠狼子似的,一脸奸笑!”
话筒里的声音突然加强了好几倍,震得刘若愚不得不拿开一些,皱着眉应付。现在他也陷入了两难,一边是能动手绝不bb的堂姐,一边是滑不溜秋的洪涛,两边谁也搞不定,只能尽量讲事实摆道理。
“我喜欢谁讨厌谁还轮不到你操心,照顾好自己就成了。刚才你不是也说了,这件事还得感谢他吗,别光用嘴说,来点实际的,我给你一个小时,挂了!”
面对堂弟的好心好意,刘若霜是一点情不领,很有点叛逆少年的感觉,你越说危险我就越要去试试,还不给劝解的机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老韩啊,不是哥们不给力,是真扛不住,要怪就怪你当初爱江山不爱美人,把她的心给伤透喽……”刘若愚确实还想再发挥发挥,多替韩立说几句好话。
在堂姐交男朋友的问题上,他还是倾向于那位网球教练的。主要是认识这么多年了,互相了解知根知底,让他当姐夫,至少不会让姐姐吃亏。真要是换成这个洪涛,想一想那双眯缝眼和皮笑肉不笑的德性,心里就没底。
“喂……你吃了吗?那正好,街对面有个馆子,下来陪我吃点……嘶,你怎那么多废话呢,没事儿我能请你吃饭,可能吗?赶紧着啊!”
可惜这事儿真不归他管,也管不了,只能按照堂姐的吩咐,上赶着打电话请那个孙子下来听自己主动提供情报,太窝囊了!
饭馆不大,菜的口味自然也是一般般,其实就算摆上一桌国宴,刘若愚也没啥胃口,桌上的菜都是对面那个家伙点的,连吃带喝的还挺高兴。
“你在亚楠的公司具体负责什么?”为了让对方胃口别再这么好了,刘若愚放弃了生意场上的习惯,采取单刀直入策略,试图把过程缩短。
“什么也不负责,我不是说过嘛,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只是找我帮忙处理点麻烦。”洪涛也不知道这位刘公子干嘛要找自己单独聊,但估计应该跑不出于亚楠这三个字。对这事儿他并不太担心,现在大局已定,就算刘若愚反悔,不是还是刘若霜呢,能找到人讲理就成。
“合算我就是麻烦呗!”洪涛是随口一说,但听到刘若愚耳朵里挺别扭。
“……您看刘总,挑理了不是!您要说一本正经,那我就字字斟酌。”洪涛已经吃完了一碗拉面,味道还不错,擦擦嘴,准备听这位刘公子到底要说什么。
“我怎么一看到你就总想揍人呢?”本来刘若愚是想一闭眼把于世达公司的情况说完就上楼睡觉的,可是自打洪涛坐在他对面,心中就总有一股子无名之火越烧越旺,总想发泄发泄。
“呵呵,能理解,要是我追您姐姐,然后让您搅合黄了,我也想揍人。但您放心,刚才的话我听进去了,是不是癞蛤蟆我摸不准,但真没准备吃天鹅肉,您叫我下来还是这事儿?”
对于刘若愚的变化洪涛也有点纳闷,刚刚还能心平气和的聊天呢,不到半个小时咋又变了呢。都说女人善变,合算男人也一样啊。
“我听说你年轻时候挺能打的,要不咱俩去后面草地上试试。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输了,你只要安全出来,爱干啥干啥,和我都没关系。你输了,我也不难为你,啥都不用许诺,就让我揍一顿解解气成吧?”
不成了,刘若愚觉得胸口都快炸了,这孙子在自己面前摇头晃脑,吃完一碗又一碗的,自己还得给他提供情报,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听,凭什么啊,必须找补点利息回来才能平衡。
至于说堂姐那边,不打脸应该没事儿。如果姓洪的挨了揍跑回去哭诉,正好让堂姐看看这个男人是啥成色,趁早离远点吧。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刘总不会恰好在后面碰上几个熟人吧?”第二碗拉面也见底了,洪涛喝了口汤,有点咸。要是不剧烈活动,应该再来一小碗才合适。
“我有那么赖吗?你放心,我手底下有准儿,不打你脸!”刘若愚已经要忍不住了,但为了能解气,还不得不违心的作保证,其实最想打的就是那张脸。
“咱丑话先说前面,这不是为女人决斗,也不是个人恩怨,就是随便活动活动身体!”听说一个玩拳击的不打自己脸,洪涛心里就踏实多了。他从来也没小看过这个刘公子,万一人家真和名师练过呢,富人家的孩子请个好拳击教练难吗?
“走着!”刘若愚急不可耐的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钞票准备结账。
“哎哎哎,我还没吃完呢,你也没怎么动筷子,不好浪费啊。老板,钱押在这里,我们俩出去一会儿回来接着吃,帮忙看着点啊!”洪涛也站起身,但没往外走,而是一把抢过刘若愚的钱包走向柜台,交给了里面的中年人。
不到十分钟,洪涛就搀着一脸惨白、满头冷汗的刘若愚回来了,在老板和服务员迷茫的注视下,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刚刚叫的菜回锅热热,又叫了一瓶高度白酒和两个热菜。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洪涛陪着刘若愚到饭馆后面河道护坡草地上切磋,只看了对方两拳就知道今天该谁倒霉。架势真不错,拳速也够快,力道十足,一看就是正经训练过,且没有荒废。
但打人和训练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没打过人或者不习惯打人,拳头快要命中目标时总会下意识的懈劲儿,不敢出全力。
洪涛是个极度善于找出对方弱点的人,只要找到了肯定会利用,所以他也就不再想别的办法和刘若愚周旋了,故意把自己的脸送上去,就在对方略有迟疑该不该打脸的那么一刹那间,扑进了刘若愚的怀里。
对于一个睡过……不对,是精于柔道寝技的人来讲,无论低手还是高手,只要能抓住对方衣服,只要对方搏击技能不高出太多,那就是胜利。
接下来的戏码就顺理成章了,刘若愚的拳头击中了洪涛左脸,但力道不足以把人打开,他自己则被放倒在地,右胳膊差点没被撅断,肚子上还挨了一膝盖,幸亏刚才没怎么动筷子,否则这身衣服就别要了,全得吐出来。
“怎么样,就算你作弊,依旧不是我对手。街头混子不是那么好干的,光有勇气的早被打趴下了,咱出来混靠的是真本事,沾衣十八跌……”
把两个人面前的酒杯倒满,洪涛揉着左脸开始吹,这是胜利者的权利,而且时效期很短,不吹白不吹,过时作废。
“你耍赖……”刘若愚肯定是不服气的,可话到嘴边又没力气争辩了。肚子上挨的那一下不轻,说话猛点都疼。
“你就说较量较量,又没说不许摔跤!要说耍赖,你的嫌疑更大,看看,脸肿了吧,咱不是说好不打脸的吗?”只要让洪涛赢了,基本就没失败者的活路,说啥都是错,不服就再揍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