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说的！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说，我老周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不会忘了在最困难的时候，是您出手拉了我一把。”
    周乐宇乐滋滋地假客气着。
    “行！这份人情我记着呢，有空来山里喝茶。”
    苏锐不以为意地摇头笑起来。
    商场，真特么无聊。
    “那这么说定了！”
    周乐宇的声音显得很兴奋：“我让人把后台的分红比例给您调了8：2，您拿八，我拿二。”
    “愧领了！”
    你妹的！屁大点破事，也至于在电话里刻意提起吗？
    苏锐有点不悦了。
    商场关系，无非是相互给面子，他又不能直接发脾气。
    客套了几句挂了电话。
    还没走进院门，又有尾号1688的号码打进来：“苏先生好，我是斗鲨直播的老刘啊！刚得到周总通知……”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无非和周乐宇一个意思。
    献殷勤！最后有无比客气的邀请：“您要是方便的话，也在我们平台开始直播呗！我们几个视频会议商量了一下，您可以跨平台，在全平台渠道直播。”
    还有这样的骚操作？
    苏锐惊讶了。
    每个直播平台都把自己的头部主播看的很死，生怕被别人撬走。
    所以制定了严格的合约，严禁主播跨平台直播。
    既然你们打破了壁垒，那我客气个什么劲儿：“行，感谢各位的理解，我现在就靠直播混饭吃了，多给点流量资源也是好的……”有便宜不沾王八蛋！既然一不小心变成网红了，那就做的专业点，把流量点起来。
    考虑到老周的殷勤和各大直播平台的老板脾气，苏锐明智的没有走进院子。
    在院门外挨个接完老总们的电话才抬脚进门。
    妈蛋！打十几通电话，比干一天活都累。
    老油条们一个个都是成精的狐狸，最里面客气的不要不要的，其实都是想弄到丰厚的投资金额，加大力度搞死对方。
    老子脑门上有泡吗？
    投资所有的直播平台，看你们相互打架玩？
    嗯？
    好像这个事比较好玩！等妙妙恢复健康了，或许可以玩一把骚操作。
    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猩猩家族，耽误了一下午的活儿，才是麻烦事。
    进院后，苏锐关了直播，抱着妙妙走向车库。
    “妙妙啊！明天咱们弄个全平台直播，吓粉丝们一跳！”
    “知不知道，我的小心肝被吓到了，所以那个大光头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家族树倒猢狲散了……”妙妙没有回应，苏锐也不以为意。
    一边唠叨着，一边启动轿车。
    离开前，听到狗蛋和山猫满村子嚷嚷：“今天有傻逼送钱了，我们一定喝个不醉不休，把两万块吃干净，和干净……”藏獒市场曾经很热。
    热度过去之后，却变成了累赘，不少人深陷其中，无法解套。
    尤其是城里的养獒人。
    藏獒。
    藏区牧人的好帮手，传说中能独身斗狼群的凶猛存在。
    但，被热捧之后，只能变成一群观赏用的宠物狗。
    笼子里养不出獒。
    只有生活残酷的牧区，才是獒的战场，也是獒的家园。
    苏锐没敢奢望买到真正的獒。
    想要真正的獒，只能去牧人家里等老獒下崽，还要陪着幼獒一起在牧区长大。
    有老獒的教导和主人的陪伴，才能勉强把幼獒打熬成守护家园的保护神。
    他没有那个时间。
    能扫一批卖相看得过眼，当普通狗看家护院的獒，他就满意了。
    下山的路不用费油。
    沿着山坡滑行，劳斯莱斯幻影一点声响都不会发出。
    苏锐缓缓踩着刹车，指指点点地给儿童座椅上的闺女讲述山里的趣事。
    天擦黑的时候，才从山里出来，上了高速。
    高速上，才是劳斯莱斯幻影这种车的优异性能发挥的地方。
    在大小车主们羡慕的眼神中，苏锐不断超越前车，用了两个多小时赶到市里。
    带宝贝闺女大餐了一顿美味的湘菜，才抱着直打嗝的闺女找宾馆入驻。
    帮闺女洗完澡，伺候她上床睡觉。
    然后才贼兮兮地跑出套间卧房，拨通了一个尾号普通的电话号码：“媳妇？
    今天带闺女进城，没有开直播，你别着急。”
    “我在片场呢，别乱叫。
    小心隔墙有耳。”
    话筒里传出一个甜腻的女声。
    “行，行，行。
    抽空回村看我，否则我兽性大发，找个母猩猩同居，恶心死你……”打完电话，他又翻开笔记本，开始搜查市里的藏獒交易信息。
    热度过了。
    网上全是卖藏獒的信息，愣是找不到买家。
    价格也便宜的厉害。
    从五千块到五万块不等，偶尔有一两个超过百万的信息，却无人关注。
    这种散户养的獒不够他买，索性把目标锁定在一些大型养殖场和专业藏獒交易市场。
    ……清晨，阳光洒在窗帘上，苏锐缓缓睁开眼睛。
    仔细分辨了一下环境，又刮了刮妙妙的小鼻子，他起床拉开窗帘，连连做了几个扩胸运动。
    洗漱完毕，又把闺女从美梦中骚扰醒，伺候小公举更衣洗漱。
    出门的时候没有开车。
    今天要去藏獒交易市场，开豪车进去，摆明了是伸着脖子挨宰。
    独孤不求败，依然是第一个冲进直播间的粉丝：“哟呵，今天换花样了？
    怎么在城里直播？”
    可惜，没人陪他唠嗑。
    苏锐懒得厉害。
    操作各直播平台后台的时候，并没有打出跨平台直播的公告。
    用小笼包和紫菜汤填满肚子的父女俩手拉手，安步当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目的地。
    此时，已经是早晨十点。
    市里没有专业的藏獒交易市场，苏锐能找到的只有一个狗市。
    气味难闻。
    早有准备的苏锐给闺女带上了口罩。
    一家家看过去，大多是当宠物养的小型犬种。
    偶尔有只獒，卖相颇佳，数量却无法让他满意，只能继续往前逛。
    “咦！”
    苏锐突然眼前一亮，跑到门口放着一排大笼子的店门口，大笼子里都是獒。
    其中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只毛发板结的老獒，看上去待遇没有那些毛发鲜亮的獒待遇高。
    三角眼里却闪烁着寒芒。
    只是情绪有点低落，耷拉着下巴，吐长了舌头散热。
    显得无精打采。
    “您是要买獒吗？
    不是我吹，咱们市里，我这里才是最专业的养獒人。”
    一个胖胖的藏服老板舔着笑脸上前搭话。
    “我要的獒多，你有多少只？”
    苏锐很敏锐地把眼神从老獒身上挪开，看向门口一个红毛藏獒。
    卖相很漂亮。
    阔嘴、三角眼，长毛蓬松，前胸宽阔。
    不懂行的人看到这样的獒，也知道是价值不菲的极品品种。
    “兄弟是同行吗？”
    胖老板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同行是仇人！开口就要一大群獒的家伙，很可能就是个吹牛皮打探底价的同行。
    老板最不愿意接待这样的客人，表现的很直接。
    “嘿嘿，我是紫竹岭的人，打算弄一批獒回去看家护院，不是你的同行。”
    苏锐在高端金融战场上厮杀了三年之久，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微笑着打出紫竹岭的招牌。
    挺好用。
    “早说啊！老板，看家护院我就不坑您，给您弄一批实用点的獒。”
    胖老板脸上堆满了微笑。
    心里乐开了花：土豪村的人！紫竹岭的生活条件凶险，他也不敢用观赏獒糊弄，生怕被找后账。
    很快卖相很好看的几只獒被分开，留下的都是看起来不怎么样，却十分壮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