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离话刺激了凤鞍粲,凤鞍粲赶紧转过身沉声道:“穿好鞋袜再出来。”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看了女子的脚就相当于……凤鞍粲耳根子特别的热,他袖子里面的手微微攥紧,可是从背影看上去他仿佛很淡定的站在那一样。
阮小离细微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轻笑:“皇叔,我吩咐其他人都不许接近这座院子,我每次沐浴都是这样的,皇叔今日不请自来,来的真巧啊。”
“我不知。”
他并不知道,他不是故意来此的,他没有冒犯她的意思。
凤鞍粲没有发现自己的解释过意着急了,反而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
“皇叔这么着急的过来,定然是有什么急事要和我说的吧,那么现在说吧,毕竟别耽误了皇叔的事情。”
阮小离脚踩在冰凉的玉石上面,她轻轻的点了一脚脚尖。
凤鞍粲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她在干什么,但也能通过细微的声音猜测到她的动作。
“不急一时,你去换了衣裳穿上鞋袜。”
“不急,真的不急吗?”
“不急。”
“好。”
阮小离转身离开了,侧殿有更衣的地方,而且还有会客的地方。
沐浴的地方居然做了会客的屋子,也不知道设计这大殿的人怎么想的。
过了好一会儿,凤鞍粲听到了她的声音:“皇叔,进来吧。”
阮小离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衣裳,脚上也穿上了白袜,鞋子她没穿,她披着还湿漉的头发坐在垫子上,她手上拿着厚实的长布,明显是准备边和他说话边擦拭头发了。
凤鞍粲在她对面的垫子上坐下。
“这里有茶叶和热汤,皇叔要喝茶就自己泡一下了,我茶艺不精巧泡出来的茶根本不能喝。”
凤鞍粲看着完整的差距,他神色有点不明。
不说皇室公主,就单说外面的闺阁小姐,每一个小姐从小就是要学习刺绣茶艺琴棋书画等等的,可是她从未学过。
凤鞍粲伸手泡茶,一遍遍的细心的过滤茶叶,他修长的手指拿着深红色的茶杯,每一个动作就像是艺术一样。
阮小离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边看他泡茶,感叹道:“皇叔,你的茶艺很好吧,我这个外行人看着就觉得着茶水很香。”
“还算可以。”
“皇叔谦虚了,皇叔,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教一教我茶艺?
我想学点茶,点茶又名水中丹青,我曾经看过皇姐在宴会上点茶,在水中画了一朵牡丹,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围着她夸赞,而我只能站在角落里面看着。”
她不咸不淡的说着,凤鞍粲脑海里面就已经有画面了。
她就算出了冷宫,可是一样被人看不起,宴会上依然是个透明人。
他鬼使神差的点头:“好。”
“皇叔真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不如没几日下午这个时候你便来教我,皇叔有空的吧?”
她语气里面充满了喜悦和期待,明媚的脸上满眼都是他,他怎么忍心拒绝呢。
“有空。”
“皇叔对我真好。”
阮小离的头发擦拭的差不多不会滴水了,但是依然很潮湿,她就随它这样披着。
凤鞍粲把茶水放在她面前:“尝一尝。”
她端起茶看了几眼:“皇叔,这是我第一次尝到你做的东西吧。”
“嗯.......”凤鞍粲心不在焉的低头抿了一下茶水,第一次尝到他做的东西吗?
不是的,在几年前她就吃到了,她甚至还说了他做的东西太甜了。
几年前的那日他也是心血来潮,莲花池里面的莲子熟了,他心血来潮用莲子做了糕点。
当天晚上她来了,吃了他做的糕点,还说做糕点的师傅放多了糖。
“嗯,好香啊,皇叔泡的茶真好喝,有这么有水准的时候我就放心了,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学,以后我的茶艺肯定也会不错的。”
二人安安静静的喝茶,凤鞍粲才恍惚想起自己今日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提醒她的,不要一错再错。
可是此刻他和她安稳的共处一起,轻声聊天,喝着茶水,这样的画面太过于平和安稳了,安稳的让他不忍心打破。
后面凤鞍粲都是心不在焉的,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争执。
一个人说顺其自然吧,反正有他看着她定然不会出事的,她不至于出格到哪里去。
另一个说却说,凤鞍粲你可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鬼迷心窍了吗?
你这是在纵容她,以后如若她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助纣为虐啊。
他心不在焉甚至是烦闷不已。
直到对面的人儿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
阮小离的鼻尖有点红,不正常的红,凤鞍粲一眼就看见了她还湿着的头发,她一直披着湿了的头发坐着和他聊。
“沐浴完为何不叫人来把你的头发擦干,这般很容易风寒的。”
说着凤鞍粲就把放在一边的长布盖在了她的头上。
他起身:“叫人来把你的头发擦干吧,夜深了,我先走了。”
说完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他直接用轻功离开了,走的那么快,倒是有种逃离的既视感。
阮小离头上盖着长布,低着头颤抖着,她在笑。
空间里面的小恶也是笑的肚子疼:“满足了吧,看你吧世界男主哄的团团转,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今夜显然世界男主找阮小离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待了有个小半刻了,他似乎什么话都没说。
阮小离把头上的布拿了下来:“世界男主大概是我当反派之外唯一的乐趣了。”
她喜欢当反派体验反派的角度,她很愉悦,但是没有人会介意快乐再多一点。
“啧啧,我因为他会给你擦干头发呢,哪里想得到他是拿起布把你一盖就走人。”
小恶突然来了一句。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长公主很特殊,甚至掌权,可是谁也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会垂帘听政!新帝虽然不成熟,可也不算是小儿呀,她怎么就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垂帘听政?
当天早朝气晕了不少老大臣,甚至尚书直接吐血倒地不起了。
在大家慌乱的时候,长公主一挥手立刻几个太医过来了。
“莫慌,这两位都是太医院的首脑,尚书病情定会没事的。”
她坐在幕帘后面一动不动,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仿佛尚书不是被她气吐血的一样,而且她是料到了会这样,太医都早早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