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宫里面还有很多地方灯火通明。
安王的宫殿就是,即使是晚上到处还是点着明灯的。
院子里面的和尚已经换了一波了。
穿着灰色衣裳的和尚轻轻的敲着木鱼,除了木鱼的声音院子里面只有池塘里面温泉流入的水声。
白色的月光和橙色的明灯照耀下,那一池的莲花仿佛镀上了一层光一样。
夜晚莲花开的更加的灿烂了,所有的花瓣都张了开来,整个院子里面都弥漫着淡淡的莲花的香味。
当然,更多的还是浓重的烧着香的味道。
宫殿里面灯火通明。
那尊纯金打造的佛像矗立在宫殿的正中央。
一身青衣的凤鞍粲跪坐在垫子上,他闭着眼睛手指轻轻的拨动着佛珠。
一直到深夜,他才睁开眼睛。
凤鞍粲轻轻的起身推开门出去了。
“安王殿下。”
凤鞍粲一般都是要守佛到半夜的,他跟着侍从去了休息的宫殿。
宫殿里面装饰很简单,但是每一处东西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制作而成。
凤鞍粲轻轻的将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穿着单薄的里衣进了屏风后的浴池。
花花的水声惹人遐想。
但是想想这男子是个佛,似乎想一想都是罪该万死的。
夜深了。
一整晚上都是木鱼的声音,如果是听不习惯的人听到这声音一晚上,分分钟能逼的你走火入魔,可若是听习惯了,听着这样的声音你会越加的无欲无求。
……第二日一早,阮小离是被湘贵人咳嗽的声音吵醒的。
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阮小离安抚好湘贵人就出门了。
这次她去的是太医院,去太医院偷药。
阮小离对药草特别熟悉,她飞快的拿了几种药就走。
“虽然我也会医术,而且脑子里面也有很多方啊,但是佩出来的药顶多就让湘贵人舒服一会儿,世界男主有主角光环,他懂医,希望他的医术不要让我失望。”
小恶听着这话有些担忧:“我觉得你的脑子像百科全书一样,你的医术都只能让湘贵人舒服一会儿,世界男主不见得能比你强。”
“再怎么样他也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我脑子里面的东西太乱了,希望他有用。”
阮小离希望自己费劲把男主找来给湘贵人看病,结果还没自己医术好呢……目前凤鞍粲在阮小离心里就是工具人定义。
一个可以给湘贵人治病的工具人。
阮小离照顾好湘贵人,到了下午就按时出门了。
她继续往那个宫殿的方向去了。
宫殿里面香烟袅袅,一身青色衣裳的凤鞍粲跪坐在垫子上心里默念着经文。
直到他耳朵轻轻的动了动。
又有声音了。
而且那声音很熟悉。
因为宫殿四周都是挂着黄色的写满经文的帘子,帘子后面就是墙壁,帘子和墙壁的缝隙很容易就站着一个人。
帘子轻轻的浮动着,一个身影慢慢的在里面行走着。
她似乎在挑选着要偷哪个盘子里面的东西。
最终他挑中了一盘点心,她蹲下身帘子鼓得更大了。
一只小手从帘子后面生了出来拿了一块糕点。
拿了第一块糕点之后她没有急着拿第二块,因为她在细细的品尝着。
凤鞍粲耳朵灵敏到甚至能听到那个小女孩吃东西的声音。
她真的很快,似乎很饿了。
好像还不小心把糕点的渣渣掉在了地上。
凤鞍粲睁开眼睛:“不要弄脏了地面。”
帘子一僵。
不一会儿那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阮小离出脑袋看了看宫殿,确定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我就松口气。
她胆子大的走了过去:“怎么又在这里?
昨天你也在今天你也在,你到底是谁呀?
为什么会在这里?”
胆子挺大的,问题也挺多的。
凤鞍粲跪坐在垫子上,眼睛无神的眨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拿东西可以,不要弄脏了地面。”
“弄脏了又不用你扫。”
阮小离一点都不害怕他。
她甚至正大光明的打量着他。
他上穿的是青色的纯色的锦衣,衣服上没有任何的绣花,但是这衣服的料子一看就十分的名贵。
这衣服穿在身上肯定很舒服。
衣服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这个男人的脸,这脸美的不可方物。
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能美成这个样子。
但是可惜他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看上去就像遥不可及的神佛一样。
凤鞍粲欣然的被她打量着。
“看够了吗?”
他淡淡的问到。
“没看够。”
阮小离厚脸皮:“你这张脸让人一辈子都看不够。”
这般暧昧的话从一个小孩口中说出来。
凤鞍粲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也没有亵渎自己的意识。
这大概就是小孩和大人的不同吧。
凤鞍粲见过对自己怀有恶心意味的眼神,倒是第一次听人这般坦坦荡荡的说话。
阮小离靠近了一点,她站在他面前:“你是住在这里吗?
两天都遇见你了。”
“嗯。”
“你以前也住在这里吗?”
“嗯。”
“你以前住在这里,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吵。”
凤鞍粲抬眸。
阮小离看他这个态度,也不恼:“不是我太吵,是你太安静了。”
她这小嘴就没有停过,的确吵得很。
明明是她吵还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凤鞍粲:“想拿什么吃的就赶紧拿,拿了就走吧,神佛面前容不得这般吵闹。”
她本来就是来拿吃的的,但是这个男人偏要赶她一样,她越不服气了。
“你就这么信这尊神佛吗?
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求他,所以你才信他的?”
“无。”
“没有事情要求他,那你干嘛对他那么尊敬啊。”
凤鞍粲皱眉:“定要有事情求佛才会拜佛吗?”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这天底下拜佛的都是有求于佛才会去拜的。
有几个是无求无欲而拜佛的?
说到底,没几个真心的,去拜佛都是因为有求。
凤鞍粲被她这句话问愣了。
好像……的确如此。
他在寺庙里面见多了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香客,一个个都是有求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