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的。
    虽然声音很小。
    但很确定就是那句话，那样说的。
    “我还回应你了。”
    不管她回应不回应商洛都不会将她交给寄津南，只有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先不说话。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念念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太开心。
    也不太想和她说话。
    仿佛积压的怒气下一瞬间就要爆发出来。
    商洛又舍不得对着她发脾气，将一切都隐忍下来。
    “对不起。”说的太小声，但他不可能没听见。果然啊，是生气了，因为她不顾安危下水。“我还是不后悔。”至少那个孩子被她救起来，她也没事。
    皆大欢喜。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
    压抑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内响起，念念也不说话。安安静静躺在他腿上，反正眼一闭上就觉得特别委屈，她做了好事，还差点把命搭出去，现在又虚弱的不行。
    他来，就想挨着他求抱抱。
    结果，抱抱没有了，还要被他冷落在一旁。越想越觉得难受，一难受眼睛就成了拧开的水龙头，关都关不上。
    一直到医院，商洛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只是在她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伸手为她擦干净。
    到医院的时候，司机停好车和助理一起下去等在外面。
    毕竟沉寂在车内的低气压谁都不想继续经历。
    安静如鸡待在外面。
    念念咬着牙自己坐起来，拉了半天车门没拉动。好气哦！商洛不理她就算了，连车门也欺负她。要不是她现在虚弱到没有什么力气，一定一脚踹上去。
    她悄悄的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没想到他也正看着自己。
    还有一种被当面抓包的错觉，又默默将脑袋转回去。
    就听见身边的人开口。“和一道车门都能较真起来，你也真是厉害，你难道就没发现车门被你拉反了。”
    寄念念：……
    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男人坐在一侧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一次她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车门拉开。下车，一脚踩下地面，差点没腿软的摔下去，幸好扶着车门。她才不会让人看不起，她自己能跑。
    司机和助理此时就是一尊雕塑，站在一旁。
    司机和助理年纪稍长，看念念就像是看晚辈。
    小姑娘都成这样，他们都快看不去，老板还真是狠心，让她一个人下来。
    生怕先前那副火急火燎赶去现场的样子没人知道。丢下那么多人，那么重要的工作，车都快被开成赛车。去的时候是商洛亲自开的车，司机和助理在车上的时候都把遗书在心里想好。
    念念松手，又是一个踉跄。
    旁人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
    念念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谢谢，我自己可以。”
    看了一眼还坐在车内的人，默默松开。
    继续当一只与世无争的蘑菇。
    她知道商洛想做什么，让她认错。
    她不认，也觉得没有错。
    再来一次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被大水冲走，那种情况下，她要不出手相助，就没人了。
    碾碎一直捏在手中没抽的烟，到底还是心疼的，下车走到寄念念身边将人打横抱起往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