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传达?”
禅乐方丈叹气道:“他心高气傲,并非虚心纳谏之人,老衲多说无益。但他肯冒着生命危险等许施主大半年之久,可见对许施主的重视,非一般人可比。”
许白听着,脸顿时红了起来。禅乐方丈又道:“吕施主本性虽不坏,但内心焦灼,心魔已久。老衲怕他走上恶途,危害世人,只能请许施主多约束,多提点了。”
“我知了。”许白点头。
“那也请许施主一路保重。”禅乐方丈行礼。
吕益把许白扶上马,自己也乘了一匹,另外几个武行模样的人也皆上马。一路往城郊奔驰而去。
、52 入蜀1本心
出城之时,吕益一行人分作几批,夹杂在出城的队伍之中,分别通过官兵的盘查。其他人都未花多少时间,只是当盘查到吕益的时候,官兵有所警觉,但立即又有人在那名官兵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官兵点头放行。
想必是吕储交代了什么。
许白以为他们兄弟之间早起了阋墙之争,老死不相往来。但性命攸关的时刻,吕储还是重情不重法,帮了吕益一把。
出城之后一路往西南,即使许白不知方向,见草木丰茂,郁郁葱葱,想也知道是正在往南行。
“少爷,这是要去哪里?今后又有什么打算?”许白问。
吕益没回答,倒是给马屁/股甩了一记响鞭。马疾驰而去,几个武行也跟着加快了行程。可怜许白在后面跟着吃力。
他不知道他家少爷的骑术竟如此之好,之前那副病殃殃不出远门,出门必乘车的姿态,都是骗人的。心思实在太深。
日行十几里,到了驿站之后已是日暮。喂马之后诸人纷纷进站休息。
许白以为能和吕益独处一会儿,好问问他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吕益进屋的前后脚,武行也跟着进屋了。
一伙儿五六人挤在一间屋子里,顿时使得空气都变得压仄了起来。
诸人皆满脸严肃,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
其中一名武行在桌上摊开了一张羊皮地图。指了指位置,“我们现在在这里,还要走三天才到汉中。从汉中往关中要走七天,这一路要走的傥骆道、故道、子午道、褒斜道皆是险塞要道。而从关中入蜀地,经米仓道和金牛道,幽邃之处仅容一人一骑,更是凶险。这么算来的话,到蜀中恐怕得入冬了。”
吕益点点头,眉头紧锁,“若下雪之后,行路便更难了……这几天还是要加紧赶路,一定要在入冬之前入蜀,否则的话恐有后患。”
武行点头,“明日寅时起,那时天色朦胧却有光亮,应该能上路。”
“早去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吕益问向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许白似乎见过,有些面熟。许白仔细想着……这个人可不就是贩卖私盐的……赵宥?那个七尺身材、膀阔腰圆、虎虎生风的样子,应该没有别人。
当年赵宥以为吕益是朝廷派来查私盐的钦差,怕查到了自己而先下手为强,绑架了吕益,欲杀之而后快。却没想到吕益棋高一着,让周县令派人一路尾随,从而将赵宥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宥以为吕益要杀他,但吕益却放了他,并让他接管了吕岷的官盐生意。赵宥感激涕零,发誓要效忠吕益,追随其左右,任凭驱使。于是吕益便跟他约法三章,许他在胶东做大做强。
却说这赵宥也确实是本事之人。他本就熟悉私盐的内情,而在接手了吕岷的官盐生意之后,更是一举起了势头。非但统一了公盐、私盐的价格,垄断了胶东所有的盐生意,还将之前贩卖私盐的马队整合了起来,规模一度极大。
现在他既然在吕益身边,许白猜测,十有□□不单单只是盐生意的事,说不定还牵涉到了他手下的那支整合起来的近万人的马队。
果然,赵宥道:“皆已安顿,而且现在正在扩充,预计年底能招来十万余人。”
是在招人?为何少爷在招兵买马?
“编队列阵的都是谁在负责?”吕益问。
“杨正卿,是前任禁军教头,费了很大功夫拉拢过来的。对整编列队以及人员训练都很有章法。”赵宥回答。
“可靠吗?”吕益问。
“这我不好判断,我是个粗人,做不了琢磨人心思那些细致活儿,”赵宥挠挠头,“得您亲自跟他谈一谈。”
吕益点头,“我知晓了。”
且这些人还要习武操练?为何少爷要整编列队?
“你那边又如何?”吕益转而又问向另外一个个头不高,留着两撇八字胡子的人。
许白瞧着这个人也觉得面熟,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当年跟锟金一起来见吕益的人么?
此人名叫孟桂山,是之前行走在西北贩私盐的其中之一,认识常在西北行走的锟金、张玉和齐昊的那一行马帮之人,还招了锟金来见吕益。
“杂铁的交易没出什么岔子,蛮族那边同意提供多两倍的杂铁,且品相非常好,稍微炼化一下便能打成生铁。若生铁可以运进来的话,他们也愿意提供生铁。现在蜀中有五个兵器作坊,正在加紧赶制。”孟桂山回答。
赶制?赶制兵器?为何少爷要锻造兵器?
“你上次说的那个可以炼火药的道士如何了?”吕益问。
“正在加紧炼制。”孟桂山摸了摸他的小胡子:“此人虽然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但炼火药的本事倒确实是有。等您过去之后再看看那些个火药可以做何种用途。”
火药?为何少爷要制作火药?
吕益点点头,示意合上了羊皮地图,环顾了四周之后,对诸位武行抱拳,“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有劳诸位跟吕某冒生命危险留在都城故地,也感谢诸位能征兵远调,帮我将蜀中的事业做起来。特别是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感谢诸位的不辞劳苦。”
“在下愿听凭公子差遣。”众武行纷纷也抱拳施礼。
吕益作了一番感谢之后,“今日,请诸位早早休息,明日路途艰险,旅途疲惫。还请诸位协力同行。”
“愿与公子共生死。”武行回答。
人群散去之后,屋子里只留了许白和吕益。
吕益坐下之后显然已是疲惫至极,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许白满腹的疑问没法问了,只能静静坐了会儿,后来想到吕益还没清洗,便准备去打水来。正待出门的时候,吕益拉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拉,让他坐在腿上。
“不动,”吕益的声音像是梦呓一般,有些含糊又有些沙哑,轻轻吐在他的耳畔,连着耳根都被熏的红了起来,“让我抱抱你。”
许白只觉得耳朵从被他气息撩过的地方开始发烫,那股热意从耳根蔓延到了整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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