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没有体现得这么明显而已。
反倒是他们用来压制割鹿剑的剑穗让她有些在意。
可惜,碎了。
那个剑穗是挂着一块黑色玉石的络子,络子已经灰飞烟灭了,黑色玉石却还能找到一点碎片。
苏沁舞用灵力把散碎到四面八方的碎屑收集起来,准备拿回去再慢慢研究,谁知她一抬脚,就觉得头重脚轻,当场从空中栽了下去。
底下的灵族刚刚从满空剑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见此情景,纷纷飞身去接,但不等他们飞上半空,黑鹅就从高空中俯冲而下,用自己的鹅背接住了苏沁舞,而后慢慢落到地上。
她虽然全身上下无伤,但脸色苍白,双眸合起,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
竹姬靑大惊,飞身过去查看,云梧的速度比他还快,神识一扫就知道苏沁舞只是和虚空魔女打完之后又马不停蹄地使用万剑归宗过度透支身体导致的。
她转头吩咐竹姬靑:“没有大碍,她找个地方休息,两个时辰她就能醒。”
竹姬靑连忙照办。
其余灵族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过来夺取神木之心的人被打炮了,她又无碍,这已是他们能想象的最好结果了。
他们纷纷欢呼起来,开始打扫这片被灵力炸得七零八落的战场。
被叶凌留下的后宫茫然地看着这一切,根本回过神来。
她们的凌主跑了却没有带上她们?
这些后宫们大多数是被上古木神点化成灵的。
上古至高神好美色,上古木神便点化了她们送给他。
她们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在神的秘密花园之中。
她们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上古至高神开心。
上古至高神陨落之后,她们的存在仿佛也失去了意义,知道叶凌闯了进来。
秘密花园认主是她们苏醒之后最美好的事情,因为她们又有新的主人了。
这几年来,她们确实也过得很开心。
叶凌比上古至高神温柔体贴,也比上古至高神更懂她们。
最重要的是,他允许她们到外面走动,还给她们买她们从未见过的人类美食。
然而,一切到此为止。
他和上古至高神一样,毫不留情地遗弃了她们。
几个妖族后宫见势不对,立刻就想逃。
竹姬靑冷声吩咐芭茅卫:“全部抓回来!”
速度没有妖族那么快的灵族后宫哀声求饶道:“我们都是灵族,我们是同类对不对?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
竹姬靑没有理会她们的求饶。
之前她们帮叶凌夺取神木之心时怎么没想起自己是同类?
只是他不知道苏沁舞会不会有什么用,便没有立刻杀她们,只是全部活抓了关起来,等待苏沁舞醒来再决定。
苏沁舞上次到十四域住的是如意殿,这次照旧,连本体是霸王花的侍女都没有变。
她在如意殿睡了三个时辰。
期间小渊渊在她的身上来回走了无数遍,用软乎乎的小手掀她的眼皮挠她的脸捏她的鼻子戳她的嘴。
神域之上,重渊额角跳了跳。
这绝对不是他!
至少不能承认是他!
同样在此期间,黑鹅霸王绕着如意殿巡视,啄哭了三株月季,吓坏了两朵百合,赶走了飞魂草,撞倒了一片蝴蝶兰,嘎嘎嘎的叫声还震聋了无数假装自己是灵植的灵族。
于是,苏沁舞在痒痒痒中醒来,立刻就收到了霸王花侍女的投诉。
苏沁舞:“……”
家有熊鹅子,她该怎么办?
不过,在解决熊鹅子之前,她决定先解决熊渊渊。
熊渊渊察觉到她的死亡视线,一秒收回调皮的手,盘起晃荡的腿,软乎乎的小手掏出一本等比例缩小的典籍,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苏沁舞:“……”
苏沁舞拎住他的后颈,把他连同黑鹅一起丢进了小拾空间。
昏迷前她知道自己灵力透支严重,但绝没有严重到昏迷三个时辰的程度,耳畔清静下来之后她立刻盘膝坐起,内视入丹田查看。
丹田里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问题在哪儿呢?
难道是刚刚叶凌左手那最后一挥,给她下了毒?
不应该。
自从她修炼了给云晚照定制的“与毒共存”武技之后,就再也没有毒能毒倒她了。
苏沁舞记得自己是在捡剑穗的玉石碎片时突然头重脚轻晕倒的,她猜问题可能是出在剑穗里,便把它拿出来。
她全身筑起灵力铠甲,屏住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饶是如此,她还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仿佛生命被威胁的可怕。
她忍着难受查看玉石,发现这种玉石她前所未见,而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实在受不了,只能先把它收起来,起身进小拾空间透气。
小拾空间里,小渊渊因为被她拎着扔的事儿有些不开心,见到她的身影出现,哼了哼,转过身跃到鹅头上,骑着鹅往牧场走去。
苏沁舞本想直接去恒宫,却不经意看到他用眼角余光瞟她,顿时被他逗乐了。
她飞身落在鹅背上,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小后背:“生气了?”
小渊渊没有回应,也没有回身。
苏沁舞叹气道:“你在我身上乱踩乱戳我都没生气,你至于吗?”
小渊渊:“……”
忽然有点心虚。
苏沁舞抬手把他拎到自己的面前,摇头道:“啧啧,没想到你是这么小气的至高神。”
小渊渊:“……”
苏沁舞摸了摸他的头:“好啦,别生气了。”
什么话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小渊渊板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道:“不许摸我的头。”
苏沁舞本来不想逗他了,但看到他的样子分外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捏完了又去摸他的头:“我就要。”
手才刚触碰到柔软的发丝,他小小的身影突然如流光般一闪而逝。
苏沁舞顺着流光的方向望去,发现重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到了小拾空间,此时正站在花丛之间的青玉小径上注视着他。
他没有穿她时常见到的至高神朝服,只是穿了一身利落的月锦常服,但他身上那种天地尽在掌握的至高神气势没有减弱半分,还多了几许不可言说的高冷,好像雪山之巅,气质高华,不带沾染一丝尘埃。
只有苏沁舞知道,这个男人私下是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