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芜就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瞅着他:“是啊,我答应你了,但那是吃肉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不算了呀。”
这头蛟龙自从和她那啥啥后,就胆子大的很,不仅不许她喊他“凌虚子”,还不许她唤他“臭蛟龙”或是“小蛟龙”这种词。
只允许她喊他“行之”。
他说“行之”是专属于她的。
他说他在掉进深渊后被她救活,宛如重生。
所以,他这条命,他的这个“行之”两字,都是专属她的。
但言芜搞不懂,为什么这条蛟龙非要把自己名字弄成古里古怪的“行之”两字呢,哪怕“爬虫”也比这两字顺口呀。
专属于她的名字,不该是由她来取吗?
这头小蛟龙随随便便就起了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名字!
过程她都没参与。
哼,言芜很不爽,所以叫他“行之”的时候很少。
顶多就是在两个人那啥啥的时候,被他强迫着叫几次而已。
其他时候,她都是各种诨名乱喊他。
什么小蛟龙,什么小娇娇,什么小龙龙,要不就是臭虫!
凌虚子无奈望着言芜这赖皮的小模样儿,在她鼻尖上轻轻捏了捏,“那留着一会再叫。”
言芜一听,顿时警惕:“我现在可是怀了孩子的,我是个孕妇,你可不能连孕妇都不放过……”
这家伙最开始的时候,虚弱的每次都是被她弄晕死过去,靠她的血又活过来。
但到后来,晕过去的就变成她了。
这家伙像是开了个外挂,没她的血也能奋战很久很久。
不过肉眼可见的副作用就是,这厮瘦了。
瘦了很多。
估计被她吸干了精气……
所以言芜到后来,基本就是一直在找借口推拒那种事情。
就怕这家伙再瘦下去成了个干虫。
偏偏,她一心为了这条虫子着想,这条虫子却没一点自知之明。
江行之又捏了捏言芜肉肉的腮帮子。
然后用他自制的梳子帮言芜梳着长长的发。
他声音低沉而又喑哑:“那就现在唤我,唤我行之。”
他梳头的手劲很轻柔。
指腹帮她按摩着头皮脖颈。
热热的指腹触到她脖颈处那些肌肤上,总有种酥酥麻麻的触感从那地方蔓延在四肢百骸。
言芜眯着眼,软软的“哼”了一声。
江行之低头,去亲她眉眼。
他太会折磨她了。
简直就像是个小妖精,能把她磨死的那种。
言芜最终投降认输,声声唤着:“行之,行之,不要了……”
江行之抱着怀里的人洗了个澡,这才把人放进他编织的树屋中。
她睡着了,眉眼恬静,隐约还有些稚嫩与天真。
不似日后他见到的那般,那般冷漠无情。
那般的高高在上。
她,是他的妻啊。
当初他费尽心机,偷偷摸摸跟着她一起进入上界,江行之以为那是开始,却没想到,那是结束。
他被扔进深渊,自此暗无天日,犹如进入地狱。
他从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她。
他的一缕魂丝被他剥离从深渊底下飘出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