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族里的孩子多学习大唐的文字，把大唐话说好了。”
    叹息之后，暾欲谷一脸愁容。
    “咱们可以继续向北，总能杀出一条路。”
    默棘连不甘心，他知道岳父的意思，实在不行，就并入大唐。
    到时候他就养老，再也指挥不了自己的族人。
    伟大的部族就这么没了？不，有机会，向北，等夏天的时候向北。
    “先学着，别等到需要的时候不会。”暾欲谷想了想说道。
    “跟大唐打是打不过了，那土豆他们答应给，我们拿到了种不种？”
    阙特勤分析局势，知道自己的部族无力与大唐征战。
    自己还用弓的时候，羽林飞骑在用火枪。
    大唐好像每隔几个月，就会出现新的东西。
    又能万里迢迢送大量的物资到小海，武器、后勤，全比不了，士气……面对大唐，族人还有士气吗？
    族人就等着收获东西，然后跟大唐换，孩子们总说大唐的罐头好吃，糖甜。
    “种，派人往北去，探察情况，能打就向北打，远离大唐。”
    暾欲谷拿起筷子夹鱼肉，鱼肉装进搪瓷缸里，舀两勺子汤，抓一张大唐送来的面粉烙的饼，吃。
    吃饭用的铁锅、勺子、搪瓷缸、饼、调料，都是跟大唐换来的。
    吃过饭想喝茶，不管是红茶还是绿茶，也是换自大唐。
    雪在晌午之前变小，小九带上四匹马，装着二百个蘑菇罐头和五十个虾油小菜到后突厥的地方。
    后突厥周围有一圈木头随便搭的栅栏，没有防御的措施，栅栏为了防备马和羊跑掉，出去就死外面，活不下来。
    小九到地方，下马把这处的栅栏给挪开，招呼马进去，又推好栅栏。
    重新上马，还有段路才到居住取。
    几分钟后，有人见到他，大声地打招呼：“九兄弟过来了。”
    “来了，送罐头和咸菜。”小九回应。
    “你们够吃吗？”对方又喊。
    “够，发电报回去，东主派大队人马送东西，你们要的伤寒药和防冻膏，快开春了，风大，容易生病。”
    “那可太好了，一会儿走的时候来我家拿肉，又抓了一头肥海豹，对，叫海豹。”
    “今天不用了，我回去后，就组织人手去湖里自己捕。”
    小九说完继续催马前进，一路上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来到学堂，后突厥也有学堂，学大唐。
    里面教大唐话和大唐的文字，暾欲谷为了将来打算。
    实在熬不住，就进大唐吧！
    说不定将来某一天，自己的族人又能重新组织起来脱离大唐。
    他并不知道，历史上大唐亡国之前，把所有的恩怨都了结了。
    不过有的世家依旧存在，比如范阳卢氏，就有在北宋继续当宰相的。
    而孔府还是孔府。
    小九到学堂，里面传出了三字经的声音：人之初，性本善……
    他下马，有人已经过来：“九兄弟，你们自己舍不得吃，给我们送，要是咱们都是大唐的该多好。”
    “你说这话不怕被砍了脑袋？”
    “砍，想要拿去，咱们跑到小海，用着大唐给的办法，指望大唐换东西，我就想过好日子。”
    “搬下来，过些天，有更多的东西送来，等到六月，我们换走，新来的我们会告诉他们怎么做。”
    “你走的时候带赫吉娜一起？”
    “对呀！她当初说好的，我救活她弟弟，她就当我媳妇儿，我把东主给我的药用在她弟弟身上。”
    “她要是反悔了呢？”
    “反悔就反悔吧！我回去也能找到，她在家里总挨打骂，跟着我，我至少不会打她。
    羽林飞骑不打媳妇儿，有本事就去杀敌，媳妇儿不经打，咱们学的都是杀人手段。
    打媳妇儿，一不小心给打死了，可怎么办？”
    “放地上就行，去吧，赫吉娜等着你呢！”
    “好啊！我放地上，走了。”小九开心地带着几匹马继续往前。
    他看上人家的闺女了，赫吉娜的弟弟生病，家里人着急。
    他以前给赫吉娜的弟弟吃过糖，赫吉娜的弟弟就发烧的时候说他。
    赫吉娜亲自找过来，跟他谈，只要救活弟弟，自己嫁给他。
    赫吉娜漂亮，好多追求的人。
    他也看上眼了，就带着李易给他们特殊的药过去，抗生素啊！
    他掰了半片喂给赫吉娜的弟弟，三个小时之后，高烧不退的孩子体温贴近正常，又等三个小时他再喂半片，第二天早上，不烧了。
    养上几天，吃完第二片，彻底恢复。
    从那之后，他就总过来，送东西，也拿东西走。
    说好的，回去时带赫吉娜一起，要是赫吉娜不愿意就算了，别寻短见。
    他到地方，不等在院子外面喊，一个角落出先传出声音：“小九来了？赫吉娜快出来。”
    “不急，下雪了，呼吸困难不？”
    小九对一个年岁不到四十的妇人说，赫吉娜的娘。
    “没事的，今天有海豹肉，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当丈母娘的热情，丝毫不嫌弃‘穷’女婿。
    之前了解过，问女婿的时候，女婿说自己没钱，钱都给家里了，一个月几缗而已，额外弄到的也给家里了。
    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九岁，另一个比他小两岁，叫小十，跟他一起在羽林飞骑里工作。
    丈母娘就觉得人家兄弟多，热闹，能够互相帮衬，钱不钱无所谓。
    咱不能说因为人家兄弟多，把钱给家里，就认为闺女嫁过去日子难过。
    “做好了吗？没做好我下厨。”
    穷当兵的小九要努力表现，咱会做菜。
    那边的门一开，一个打扮朴素，却掩盖不住美丽的女子站在那里：“九哥哥快来。”
    “好好！”小九开院子的小栅栏，领马进去。
    马都熟悉程序了，自己去马厩，知道在哪，跟自己家似的。
    小九带着一瓶酒，两个罐头和一罐子虾油小菜进去。
    “冷吗？”赫吉娜站在那里大眼睛眨呀眨。
    “还行，说不冷是假的，什么菜没做呢？我来。”
    小九脱下大衣，东西放地上，去厨房。
    “小九来了？”老丈人也打声招呼。
    “给孩子们带点东西，很有大批的物资送来，电报传回来，李家庄子出。”
    小九回应，进厨房看看，一道菜都没做了，正好，自己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