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哲的话，哈罗德·纳尔森表情有些僵硬，眼神明显有些呆滞。
    百倍，千分之一……
    这两个词汇让他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清楚理解了周哲的意思。
    “真会装腔作势啊！”
    哈罗德·纳尔森眸光聚焦在周哲身上，咧开嘴角，大笑道：“你以为这种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谎言，我会相信……我……what the fu*k？？！”
    之所以突然爆粗口，是因为哈罗德·纳尔森发现，在两人对话的功夫，周哲左手手背之上，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枚金黄璀璨的五角星。
    这意味着……
    周哲在和他对话的时候，突破到了黄金四星宇宙角斗士的层次！
    愈发强悍的气息，绝对没有半点虚假！
    “在暗曜星的时候，积累圆满，压制太久，一回归地球这边，位阶屏障立刻消融了啊……”
    周哲面上神色淡然，不悲不喜，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静。
    生活在繁荣文明社会中的正常人，谁会因为喝了杯白开水，吃了碗面条而开心啊？
    对周哲来说，位阶等级突破就是这样一件简单、枯燥且乏味的日常活动。
    平平无奇，乏善可陈，不值一提。
    远处的哈罗德·纳尔森却开始有些慌了。
    原本他是将周哲当做黄金二星级别的对手，算上自己的种种底牌，认为周哲就算达到黄金三星也不会对两人之间的战斗结果造成真正的影响。
    可……
    黄金四星？
    那必须高度认真起来，给予对方十足的尊重了。
    哈罗德·纳尔森眯着眼，张开口，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冷漠的声音骤然打断。
    “呵……”
    周哲冰冷的漆黑双眸之中散发出淡淡的微光，宛如亘古高悬于空中的明月，无情地俯瞰着人间：“你的第二个金手指，叫做【怨能系统】，是吗？”
    “越是强大的人，对你产生怨念和憎恨，你就能获得越多的好处。”
    “故意通过恶劣的言行，来获取极品功法、装备、传承、消耗品、可重复使用的道具……”
    “但是……”
    “有些话，建议你不要说出口，甚至想都不要想。”
    “会死的很惨。”
    听到这些话的瞬间，有那么一个刹那，哈罗德·纳尔森觉得自己似乎突然变成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在这个中国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试图与巨龙比试力量的蠕虫。
    卑贱，肮脏，粗俗，且无知。
    自己应该生存在中世纪的恶臭的排水沟里，不配成为人类，更没有自称地球人的资格！
    哈罗德·纳尔森双眼之中布满血丝，面上满是扭曲狰狞的可怖神色，鼻孔之中冒着黄白色的烟气，心脏发出的嘭嘭狂跳声传出数十公里至远。
    整座“水牛城”中，几乎所有的易碎制品都因此而崩裂，毁坏。
    生命层次没有达到青铜级别的生命，在这一刻，都感觉心脏一阵抽搐，纷纷痛苦不堪地跪在地上翻滚，像是被一双双无形的巨手抓住了心脏似的，面上逐渐失去血色，随时可能死去。
    这是哈罗德·纳尔森给自己身躯上铭刻的【巫毒·同归】——当他受伤或死亡的时候，他所在区域的大部分人都要陪着他一起受伤、死去。
    “不对！不对！”
    哈罗德·纳尔森灵魂深处，一点深邃的漆黑能量在刹那之间流转全身，让他骤然惊醒过来“这个家伙太古怪了！不能盯着他看！”
    “这是……类似于远日支配者们的被动本能，【理性湮灭】！”
    “幸好我的【巫神传承】对这些能力有抗性，不然的话，可能什么底牌都用不出来，直接就要被他秒杀！”
    哈罗德·纳尔森终于发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明明周哲那张脸堪称人类的颜值颠峰，俊美到像是从二次元之中走出来的角色，可一转过头，却又会彻底遗忘对方的相貌特征。
    如果因为好奇心而盯着周哲看的话，他的理智又会在极短时间内崩碎，彻底陷入到混乱、狂躁的状态之中，完全失去理性！
    可是……
    不对劲啊！
    远日支配者的【理性湮灭】能力，是不分敌我，潜意识发散的。
    任何普通人乃至精神力强度不够高的超凡者，只要颂念它们的名字，看到它们的真容，都会理智崩灭，身体畸变，成为不可名状的可憎之物。
    就连走毁灭神系的诸神们，也厌恶着远日支配者。
    周哲的这种能力，为什么对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不起效？
    这不合理！不魔法！不奥术！更不科学！
    “哦？”
    周哲挑了挑眉，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你竟然曾经遇到过这个小技巧？”
    “真是个好运的家伙……”
    刚才周哲所用的能力，是他在暗曜星八年之间研究出的三千多种小技巧之一。
    最初的时候，它的确和哈罗德·纳尔森认知中的一样，不分敌我，无法控制，见者皆死——在周哲的简单认知中，被精神污染后，彻底丧失理性，改变思维方式，身体也变得不像人类的“人”，那就是“死”了。
    后来，周哲在研究【变量聚合体】的同时，对【理性湮灭】的固化被动能力稍微改良了一下，在它上面附加了一个判定体系。
    只有对周哲和他所关心在乎的人充满恶意的家伙，才会受到【理性湮灭】光环的影响。
    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
    如果周哲没有在研究【变量聚合体】的时候积累大量的超凡知识，恐怕想做到这一点，得耗费上十五倍的时间——大约七个地球自转日。
    周哲偏着头，视线从哈罗德·纳尔森身上挪开：“正餐之前，先吃些甜点好了。”
    语毕，周哲缓缓抬起右手，在胸前摊开，平静的语调之中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以我之名……”
    “即日起，美利坚境域绝天地通，超凡绝迹，正式进入末法时代。”
    美利坚这边，实在是太过顽皮了。
    上次的“潜伏者田蓝尹”，这次的哈罗德·纳尔森，都是在试探周哲的忍耐和底线。
    周哲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地球文明之间的内斗上。
    所以这里，就小惩大诫一番。
    “你……你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
    之前虽然有些不淡定但勉强还能撑住架子的哈罗德·纳尔森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彻底颜艺崩坏，惨白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
    他激动的吐词不清，仿佛含着一嘴的口水：“你改变了地球的……法……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