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邢阴寒目光注视下,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人,白衣飘飘,带着一股子仙气,面色黝黑却是与那白衣格格不入,他的皮肤很不好,一看就是常年外面生活,面容寻常,神情坚毅,眉宇间透着股肃杀的阴寒之气g。
若是龙君尘在场,定然能够一眼认出,此人,便是昨天参与在巷口刺杀他的白衣剑客,那位手持悲天悯人剑的白衣刺客,这个人,便是皇室禁军的统领,使得一手悲天悯人双剑的孔乙!
面对着苏落邢咄咄逼人的目光,或者说,甚至是有些怀疑的目光,孔乙缓缓睁开双眼,却并不怎么惊慌,眸子里一片淡然,他冷冷说道:“苏落邢,我告诉你,我死了二十四位箭手,难道,我不生气?姓苏的,你不要用那种口吻跟我讲话!更不要,怀疑我!1”
作为皇室禁军的统领,面对擎天司主事的质问,孔乙却是根本不慌,颇为硬气地将苏落邢的话给顶了回去,怒目圆瞪,像是头准备狩猎的雄狮。
在二人开口之后,一旁的军情六处分管京城的副处长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孔乙,寒着声音说道:“皇室禁军乃是看管中央政府的最高武装,他们应该时时刻刻守在京城最中心的地位,怎么,孔大将军,请问,你如何解释你的手下会出现在如此偏僻的一个巷口,难不成,昨晚你的属下集体去河对面的醉春楼快活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名副处长,姓沈名渊,统领整个京城的军情六处,当然,他并不知道昨天遇袭的是他们军情六处的掌中宝,他们军情六处除了刘青龙最大的头目,军情六处的大都督龙君尘,否则,以军情六处的脾气,根本不可能这么和和气气地在这里和孔乙商量,不过饶是如此,在场的苏落邢和沈渊都非常清楚,面前这个孔乙有问题,皇室禁军无来由地出现在那个地方,随便他怎么解释,这其中,必有猫腻!
“哦?怎么,难道皇室禁军就不能逍遥快活?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难道,只准你的手下颠鸾倒凤,不准我的手下夜夜笙香?”孔乙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驳斥到,这种反驳就有些无赖了,他四两拨千斤地借着沈渊的话头耍起了无赖,居然就承认他的手下是去醉春楼嫖娼,嫖娼和杀人的罪名比起来,那还是轻太多了。
“孔乙,咱们现在在说正事,你不要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苏落邢枯瘦的双唇再次蠕动,声音里面却是隐隐夹杂着怒意,一阵风无来由得吹过,将他的白发往后吹着,好像利剑般像后张开。
面对着苏落邢,孔乙虽然不惧,但是说话也不敢过于放肆,毕竟后者也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官,他干咳了两声,迅速收敛起笑容,很是诚恳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本来应该保守秘密,既然二位不相信我,那我就石化实说了。昨晚上头派人让我去巡查那一带,说是有危险分子活动,因为接到了上头的旨意,我这才调动皇室禁军前往。”
“上头的旨意?”苏落邢听孔乙这么说,眉心微微蹙起,孔乙实在是无赖,刚刚来个借坡下驴,现在又来一手无中生有,这上头的旨意,虚无缥缈,究竟有没有旨意暂且不论,但是这个上头,就有无数个人,这从何查起,而且,看孔乙那副自矜的神情就能猜到,他是断然不会说出这个上头究竟是谁的。这孔乙,干脆改名叫孔大无赖。
苏落邢陷入了沉思,沈渊却是抓着孔乙话中的漏洞逼问道:“哦?那这么说来,上头说有危险分子,那孔大将军昨天应该也去了现场吧,嘶,既然皇室禁军被杀了个干净,那孔大将军,为何没能抓住凶手?”
沈渊带着一丝玩味地看着孔乙,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抓出几丝破绽,不过,孔乙却是表情凝重,似是根本没看出来沈渊的玩味,滴水不漏地应了一句:“不错,我的确去了,也和那个人交了手,虽然他表现出来的水平只有初入半神境,但似乎对那一带的建筑十分熟悉。尤其是在黑夜之中,我被他引着在京城绕了整整一圈,最终还是跟丢了,这个人,很了不起,而且,我感觉他刻意隐藏了实力,此人气息稳定,对于我的追杀,丝毫没有慌乱,实在是很厉害!”
龙君尘要是在场,肯定会被孔乙的演技所折服,这完全没有的事,居然被说得像模像样,绘声绘色的,还什么对于京城的地段十分熟悉,什么被引着饶了京城整整一圈,这编故事的本领当真是了得,看来没少干过这样的事!
而一旁的沈渊见孔乙继续在那里弯弯绕,心头一沉,他今年三十岁,正是精神气势最巅峰的时候,身为军情六处的副处长,自然也要承担起整个京城的安全之责,对于孔乙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孔乙非常不满,他冷冷看了孔乙一眼,寒着声音说道:“那敢问,孔大将军,你最后跟到了哪里?”
孔乙面对着沈渊的质问,仍然是一副平静从容的模样,他很是诚恳地回答道:“在京城东郊的一个林子里,怎么,沈渊,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你大可以亲自去查!”
“我查不查,就不用孔大将军费心了。我会让军情六处的人去调查的,我没有怀疑你,但是,我只相信我们军情六处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沈渊针锋相对地回了孔乙一句,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坐在上位的苏落邢只是沉默着闭目凝神,没有再继续说话,对于下方二位的吵架,他倒是乐得见到,当初设立军情六处,最开始,不就是为了分一点皇室禁军的权力吗?要是皇室禁军真的要谋反,那还有军情六处钳制着,如今这种局面,倒是上头那几位最想看到的。
上面的彻查自然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在龙府一处偏僻的别院中,一老一少正在安静地说着话,龙陵天坐在昏暗的卧室里面,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居然没有在意后者大腿的伤势,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君尘,你是不是当你老爹瞎?嘶,你这大腿这么重的伤,你跟我说你是骑马摔的?嘶,你觉得老爹真的有这么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