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周弋阳笑了笑，有几分无奈地说道：“现在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了。”
    “你的电影还是不一样的，”宁莽笑了起来：“我现在只要出去说我下部电影投资你，这立刻就会有人抢着来给我投资。这还真不是夸张，就是实话。”
    “嗨，”周弋阳笑了笑：“现在观众的确买账。可要是我有一天出了个烂片，那观众对我的好感就会立刻消失。你要知道，观众可是很现实的。”
    听周弋阳这么说，宁莽也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也是，不过老周你会拍烂片么？我觉得不可能啊！”
    二人最后又闲聊了一些电影，才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周弋阳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关霏竟然还在盯着他。
    于是周弋阳抬起头来，对着关霏微微一笑：“你也是来和我提微博的事儿的？”
    关霏嗯了一声，不过她刚刚已经从他们这里听到了周弋阳给出了解决方案，于是笑了起来：“周总，微博的事情我刚刚已经让人去公关了，热搜应该会很快下去的。我想网友也不会一直关注这件事的。至于院线的看法，我想周总你的分析是对的，他们也不至于跟你彻底撕破脸。”
    周弋阳嗯了一声，而随后的发展也和他想的一样，几个院线真正的负责人并没有出来表态，都是那些营销号做他们的传话筒。
    可当他们发现这些文章丝毫没有影响到周弋阳，反而让很多网友对周弋阳评价更高了之后，拿这件事做文章的营销号才越来越少了。
    而这时候还在准备舞台表演的月少四人显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唐玥抽空休息的时候逛论坛，才看到了相关的新闻：
    “我发现这网上有些人啊，真的是太闲了！”
    苏音这时候正在把她的头发捆在一起，晶莹剔透的汗水就这样从她的发梢滑落：“怎么说？难道又有人朝我们造谣了吗？”
    俗话说的好，人红是非多。像如今的月光少女，她们的人气的确是国内最顶尖的存在，以至于关于她们四个人的谣言更是经久不衰。
    可以说，她们只要是点开任何一个会讨论娱乐八卦的论坛，就会看见有人在造谣她们。
    而这一次，汪星蕊显然也以为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不过我们最近没做什么事儿吧？除了那个宣传片，我们四个人就像是从互联网里消失了一样。”
    “而且我们这部电影口碑那么好，”林萱儿激动地说道，她很少被人夸演技，而这次她们四个人的演技都被夸赞了，这让林萱儿十分高兴，甚至比她拿了舞蹈比赛的冠军还要开心。“就算是黑子，应该也知道不能再这段时间拿我们说事，因为咱们的粉丝这会儿肯定会维护我们的。”
    苏音也转过头来，她把手搭在了唐玥纤细的胳膊上，认真地询问：“所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其实你们还真说对了，和我们的宣传片有关系。”唐玥清了清嗓子，她真希望自己没看到这条新闻，否则也不会影响她现在的心情。
    在宣传片中，唐玥的演技可以说是被无数人认可了。在这之前，很多人都觉得相比于同样以影视为重的苏音，她的演技不大行，优势在于搞笑和能打。
    甚至有很多人预言，或许很多年后唐玥参演的电影票房会是最高的，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捧杯。
    唐玥当然不乐意了，她知道自己天赋不如苏音，可只要避开苏音拿奖不就好了？
    而且她可以熬嘛，把那些竞争对手都熬得息影了，她不就有机会了吗？
    可以说，唐玥的畅想是非常正常的。
    不过这次宣传片之后，唐玥猛地发现，夸他的人一下子多了不少。于是她心里也难免期待了起来，或许她真的可以靠自己的演技拿奖呢！
    所以她休息的时候专门去搜索了宣传片的名字，是想看看大家是怎么夸她的。
    结果不曾想到，她搜索到的内容竟然都是在骂周弋阳。
    “你们看，就一些人带节奏，让阳哥跟院线的人对立起来。明明阳哥微博的意思是说，未来一些不方便上映的题材可以走网络大电影的形式，就跟网剧一样。”
    唐玥气鼓鼓地说道：“这些人真的太恶心了！”
    苏音拿起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应该是院线那边故意带节奏的。”
    汪星蕊愣了下，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院线为什么要这么做，倒是一旁的林萱儿解释了：“院线想用这个来要挟阳哥，不过后续来看，阳哥压根没搭理他们。而且舆论也不站在他们这边，然后这群人才偃旗息鼓了。”
    “这样啊！”汪星蕊恍然大悟：“阳哥厉害啊，这换作是我的话被人这么误会，说不定就和他们对骂了。”
    大家笑了一会儿，汪星蕊却看到她们的舞蹈老师走了过来。
    这时候刚刚还在说笑的四个人，再次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舞蹈老师也知道自己的出现不太受人待见，她笑了笑，活力满满地说道：“我算了一下，这周末电影节就开幕了。各种时间抛开之后，各位还能在我这里彩排两天。所以我们咬咬牙，把这两天熬过去，那就没事了。”
    她们对视一眼，倒也没有再抱怨什么。因为宣传片的缘故，这次电影节肉眼可见的热度非常得高。
    所以她们四个人其实还是挺开心的，这次的回归歌曲，热度肯定是不会低的。
    虽然旋律已经在唐玥的电影里听过，可没有她们的演唱，观众也不知道这首歌的正式版本会是什么样的。
    与此同时，张伊玲也已经来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小城市。
    这儿虽然说的是市级行政单位，可如果看它整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张伊玲差一点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小县城。
    大街小巷上人并不是很多，再加上天又是灰蒙蒙的，张伊玲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也觉得有些萧瑟。
    她环顾四周，目光首先落在了距离她最近的一条商业街上。
    “这儿真的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张伊玲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几个不苟言笑的导游，或者说保镖。
    这些人是周弋阳请的，让他们保证张伊玲的人身安全。同时还兼顾了给她解答问题的责任，毕竟张伊玲回国不算久，对于国内她也有不少不了解的地方。
    对面的保镖点了点头：“老板，的确是你选的地方。”
    张伊玲已经不会去纠正他们关于自己是老板的称呼，这一路上来她都被叫得习惯了。
    “可是我记得，我一开始选的时候，介绍说这个地方曾经还挺繁华的。如果倒退二十年的话，这里甚至是省会之外，前几的大城市。”张伊玲这时候走到路边的公交站台看了一眼，在不算大的地图上她的确看到了一应俱全的生活设施。
    “以前是挺繁华的，”保镖中一个长得很瘦的人站了出来：“我小时候来过这里，那会儿大街上人也是挺多的。不过这个地方以前能发展起来，那是因为这里是个资源发展型的城市。可现在这地方的资源开发得已经差不多了，所以经济一下子就下去了。”
    “这样啊！”张伊玲看着大街上几乎没有多少的年轻人，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唏嘘的。
    一个如果连年轻人都不愿意住的城市，肯定谈不上有什么潜力。
    不过这样的城市，倒是很符合她剧本里的设定。毕竟观众看到这座城市的面貌之后，不用她去描述，就已经有很多人感受到了压抑的情绪。
    也会有人通过这些镜头语言，自动脑补出相应的情绪来。
    想到这里，张伊玲不禁笑了起来。“那我们去商业街看看，那里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张伊玲说着就朝商业街走了过去，不过等到她走近那里之后，才发现商业街只剩下了一个所谓的招牌。
    整个街上还开着的店并不多，除了几家面馆，就是服装店和母婴用品店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店铺里面的商品，张伊玲看了一眼，都是明显落后于时代的。
    “你说，如果你出生在这里，你会想要离开这里吗？”张伊玲走在街上，她拿起摄像机记录着这一切。
    有几位老人坐在门口，当他们看到张伊玲的所作所为之后，还十分配合地朝着她挥了挥手，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我应该会想离开这里吧？”同行的一个保镖说道：“不过我老家是在村里，比这里还要落后一些。我读书那会儿就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然后逃出这里。”
    张伊玲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可还是有人不愿意离开这里，对吗？”
    她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和善的老人面前，低声问道：“老人家你好，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们，是电视台的吗？”这位穿着蓝衣服的老人很是好奇地问道，看起来他十分想知道这一点。
    张伊玲想了想，自己如果给他解释自己的职业，恐怕会十分麻烦，便顺势点了点头：“对，我们是电视台的，就想随便问您几个问题，不知道可以吗？”
    老人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没问题，已经好久没有人来采访过我们了。我记得十几年前呢，咱们这儿还经常有人来，顺势要借鉴我们的发展经验。”
    张伊玲礼貌地微笑着，接着问道：“老人家，你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吗？”
    “不是，”老人家摇了摇头：“我以前吧，也不是住这里的。是我三十岁之后，才搬到这里来的。”
    “那你的孩子呢，他们现在也住在这里吗？”张伊玲继续追问。
    老人家笑了笑：“他们啊，他们都去大城市啦！他们的确也想让我跟着去，不过我没答应。我习惯了住在这里。”
    “可这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张伊玲认真地说道。
    老人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没办法，年轻人在这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肯定不愿意过来。不过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可能等我们这批人都走了之后，这儿就会被划成其他市的一个区了吧。”
    “只是因为习惯么？”张伊玲愣了几秒，却又觉得很正常。因为习惯的确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就像她外公，她母亲一样，他们都是因为习惯而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采访完问题之后，张伊玲走进了一家亮着灯的服装店里。
    看着这些已经过时的服装，张伊玲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谁知道这里的衣服会不会哪一天又重新流行了起来呢，毕竟时尚是个圈。
    当张伊玲在服装店里买了好几套衣服之后，同行的保镖们也忍不住说道：
    “老板，这些衣服跟你的风格也不太搭啊，你怎么会买它们的。”
    张伊玲顿时笑了起来：“不搭么？是有一点，不过我觉得用在戏里不错。我本来是打算去专门网购某个年代的服饰，可我觉得这里的衣服更真实。你们能想象苏音穿着这些衣服走在街上吗？”
    几人看了一眼那些衣服，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却是挺期待的。
    “我挺喜欢这里的，”张伊玲走到街上后才说道：“人不是很多，有些冷清，可给人的感觉也没有在大城市那么大的压力。不过越是这样的地方，也会有很多大城市没有的烦恼。”
    张伊玲张开双臂走在大街中央，脑子里已经想到了苏音在这里拍摄的无数个画面了。
    等到她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了。
    张伊玲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还是下意识地打开了微博。
    于是她跟唐玥一样，看到了热搜上周弋阳的名字。
    “他怎么上热搜了？”
    点开一看，张伊玲的表情出现了几次的变化：“都什么情况啊，整得网络电影好像是多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样！”
    张伊玲本来想去微博声援的，可想了想还是先给周弋阳打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