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故事是怎样的？”苏音跟着周弋阳走出了宿舍，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
    “跳楼的那个女生和她的室友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周弋阳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他也觉得这点过于滑稽。“就是她们共同的语文老师。”
    “真的？”苏音这是更加惊讶了，她觉得如果唐玥在这里的话，肯定特别激动。因为她一直很爱各种八卦。“那个语文老师是不是长的很帅啊？”
    然而周弋阳却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新闻里是给了他正脸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反正和帅气是不沾边的。不过他既然能够让两个女生都爱上自己，我想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那后来呢，死者的室友发现了她们的恋情之后心生嫉妒，所以就走了极端？”苏音根据剧情推辞道，不禁遗憾地直摇头：“怎么能这样呢，她难道不想想自己的父母亲人吗？杀了人，自己也毁了啊！”
    “听说那人现在还在坐牢呢，不过高丽似乎是已经取消了死刑。”周弋阳顿了顿，觉得不应该继续把这个话题延伸下去：“不过故事比你想的还要狗血一点。那个语文老师脚踏两条船，和两个人都保持着恋爱关系。室友最后杀人，是认为她的好姐妹做了小三……哎，明明最坏的是这个渣男，结果他反而活下来了，只不过换了份工作。”
    苏音啧了一声，听完了整个故事，她忽然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可怕了。
    如果真的有鬼，她还挺同情死者的。她可能唯一做错的事，那就是喜欢上了一个错的人。
    “不过这个剧情拍成电视剧，应该看的人很多。”苏音想了想观众的口味，知道越狗血的东西看的人就越多。
    “的确，”周弋阳承认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我真的要拍，估计得去征询死者家属的意见。还好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刘芬芳去办了，我还是相信她的能力的。”
    等到他们二人回到车上之后，另外三个人已经开始联机斗地主了。
    “谁赢了？”周弋阳上车后问道。
    “蕊蕊咯！”唐玥耸了耸肩：“她今晚运气太好了。对了，小小苏，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啊？”
    然而苏音却反问道：“你是希望我看见还是没看见啊？”
    这是一个好问题，问得唐玥当场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当然是没看见了，我可不希望你们遭遇什么事情呢！”
    “我们刚刚还专门查了发生在这里的事故，”林萱儿让苏音坐下后才说道：“阳哥应该已经和你说了吧，真的是太可怜了。”
    “一想到那个渣男老师竟然还好好地活着，我这心里就特别不舒服。”汪星蕊瘪了瘪嘴，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现实就是如此，”周弋阳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结局往往都不如人意。所以我们才会在文学作品里寻找圆满。我来拍的话，嗯，我还挺希望女鬼复仇成功的。”
    回去的路上四人一开始还在聊天，可渐渐地，她们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
    这时候周弋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她们几个人竟然都睡着了。
    “看来这出来玩一趟还是挺累的。”
    ……
    接下来的一天，周弋阳又和那位朴记者吃了一顿饭，认识了几位新朋友，甚至拉到了一笔针对他新剧的投资。
    然而窝在酒店里的月少四人，一个二个都没有笑容。
    “我们要不发个微博？”唐玥试探着问道，她关注的那个数据博主已经给《nobody》判了死刑。
    从各项数据来看，它的成绩只能在第二。xfs的新单太可怕了，结算成绩转化而成的分数恐怕会破掉音源大会的单曲记录。
    “还是别了。”这属于是林萱儿的底线，她不能退让。“发微博号召我们国内的粉丝翻墙来刷数据，这会破坏榜单的公平性。是，可能别人不在意，可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冠单，坏了我们的口碑。”
    属于苏音的大拇指指向了林萱儿，她不停地点头：“就算输了其实也不丢人，这可是高丽哎！在他们的地盘输了，本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而且糖糖你刚刚不是说了，这个积分，就算是打工少女的新歌来也很难赢。”
    “我倒是不在乎冠单，”汪星蕊这话说的问心无愧，随后瘪了瘪嘴：“主要是他们那首歌真的不好听，完全是滥用合成器，都快听不出人声了。这种歌，换成机器人唱都没区别，然而美其名曰国际化，我反正觉得输给这种歌，很隔应。”
    这话其他三人都无法反驳。
    那首歌作为她们的主要对手当然听过，然而没一个人坚持着听完了。
    “哎，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打工少女能爆红吧！她们的歌还是很好听的。”林萱儿也学着毒舌了一次。
    “男团嘛，”唐玥冷哼一声：“十个里，有九个是靠脸吃饭的。等团解散之后，估计所有人都开始逐梦演艺圈。忘了当初怎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最爱的是舞台。”
    《nobody》在高丽的确很火，也给月光少女吸收了一批新的粉丝。
    然而这群粉丝里，以不关注饭圈的路人居多。
    他们能做的就是每天打开moonlight听一遍歌。
    至于什么开十多个小号刷油兔网点击率，刷moonlight播放量……这些繁琐又没有意义的工作，没人愿意去做。
    至于音源大会本身却是不介意这种行为的。每次这种流量团体和歌手的新歌夺冠，他们都会再社交媒体大肆庆祝。这也相当于给他们节目免费宣传了，何乐不为呢！
    而且这些流量出歌，出专辑卖的也比很多所谓的好歌手多得多了。
    他们这些脑残粉，反而是音乐市场的消费主力。
    像月少这种靠路人盘刷新销量记录的，十年都不一定出一个。
    月少的高丽粉丝现在多么绝望，那xfs的粉丝就多么开心。
    在他们的粉丝群里，俨然已经开始思考夺冠之后的控评文案，以及庆祝方式了。
    “文案里要把哥哥们一路以来的成绩都列上，这样路人看到之后，才知道他们多么厉害！”
    “是啊，他们明明那么优秀，可却有这么多人嫉妒他们。我们这一次只花了五天的时间就空冠了，真棒！”
    “不是我们棒，是哥哥们棒！破纪录的积分呢，新歌铁定是出圈了！以后谁嘲讽我们团饭圈自嗨，直接甩数据就好！”
    “搭理那些酸鸡做什么，再多的记录他们也不愿意承认。呵呵，这次很多打工少女的粉丝钻月光少女粉丝裙底，带节奏呢，大家别上当了！”
    “是的，月光少女毕竟是外国人，不会和我们抢市场，先不要树敌。她们如果没有撞上哥哥，说不定就夺冠了。”
    “所以时机太重要了，谁让她们运气不好，撞上大魔王了！这次华夏人肯定都知道了，他们的国民女团在高丽惜败xfs！我们团太牛了！”
    粉丝们喜气洋洋，没一个人担心她们会毒奶。
    毕竟各项数据来看，月少想要反超太难了。
    唐玥看着双方在播放量上的差距越来越大，希望也逐渐熄灭。
    看来真的不会有奇迹发生，明天节目直播，她们会收获一首亚军歌曲。
    “其实还不错了。”汪星蕊坐到林萱儿旁边，安慰着他：“第二名也不差的。”
    唐玥叹了口气，颇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这要是在国内，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如果我们拍的那几个广告现在播了就好，说不定能吸引新粉入坑。”
    苏音和林萱儿这会儿在一起看视频，听到唐玥的话，林萱儿摇了摇头：“广告就算播了，吸到的粉丝也是我们的颜粉，才不可能去做数据。”
    “是啊，”苏音也笃定地点了点头：“除非是有什么办法能让混饭圈的人爬墙。算了，都是我在异想天开！我们不如想点高兴的，还有几天我们就要飞东瀛了！”
    “对哦。”唐玥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东瀛那边，可以玩的地方很多。而且东京有好多特供的服饰店，还有古着店，我们可以去买买买了！”
    “东京还有很多吃的。”汪星蕊说出了苏音的心声：“小小苏，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攻略？”
    “对啊，”苏音说着都饿了：“不仅有吃的，我们还可以去滑雪，去泡温泉！到时候团综就可以去北海道！”
    “这个可以，”林萱儿点了点头：“阳哥应该也会答应。团综嘛，当然是哪里休闲舒适，就去哪里。”
    很快，她们四个人已经把明天的音源大会抛之脑后。
    反正她们也没打算参加，顶多就是和冠军失之交臂罢了，不气。
    晚上，周弋阳回到了酒店。
    他脱掉外套，正准备去淋浴，谁知道隔壁房间的唐玥打了电话过来。
    他一边眺望窗外的高楼，一边接起电话，传来了唐玥尖锐的音调，和另外三人的笑声：
    “阳哥，你是不是和打工少女的老板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