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
    晴。
    我叫小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商场销售员。
    “小雅，你还没下班啊！”朋友们找到了小雅所在的商场，手里都握着刚买来的芝士奶茶。
    “快了快了！”小雅还在给一位客人换鞋。
    年龄相仿的客人笑了笑：“朋友在等你啊，看来我得快点买好了。”
    “没事的，”小雅立刻摆了摆手，“您慢慢选就好了，他们就是在等我去看电影而已。”
    “什么电影啊？”客人穿上了新的鞋子，立刻是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面转了一圈。
    “好像叫《月光少女》吧？我朋友买的，我也不太清楚。”小雅又夸了几句自家的鞋子好看。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就这双吧！帮我把旧的那双鞋包起来好了。”客人满意地说道：“《月光少女》？我好像看过它们的宣传片，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我男友不喜欢看校园片，买的是另一部喜剧片。”
    “嗯，”小雅已经手脚麻利地把对方的旧鞋子给装好了：“这部电影的主题曲最近好火的，我们商场好多店都在放。”
    “啊，是叫那个《夜空中最亮的星》吧？我也挺喜欢的，原来是这部电影的主题曲啊？那我得回去让我那男朋友给我买票了。”
    小雅忙完之后，又和换班的人交接了一堆事情，这才是走出了店里。
    这时候朋友们手里的奶茶都已经快要见底了，反正奶盖是早就被喝光了的。
    “你怎么才来啊！”朋友忍不住抱怨起来，“每次来找你，都要等好久的。”
    “没办法，刚才还有客人呢！”小雅立刻给大家道歉：“那个，我们快去看电影吧！”
    “你还没吃东西吧？”有人问道。
    “我不饿啦！”小雅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最近在减肥，都不怎么吃晚饭。你看，我肚子都小了呢！”
    “我们还不知道，你这是忙得没时间吃饭吧！说真的，你怎么不换个工作啊！”几个朋友不理解地看着小雅。
    “别的工作又没我现在赚得多。别看这做销售累啊，一个月也有七八千呢！我这种高中学历的，去哪里找这么高的工资。”小雅并不觉得自己多么辛苦。
    “你攒那么多钱做什么，”朋友摸着下巴思考道：“该不会是想在申城买房吧？那你就算是攒到七八十岁，估计都凑不齐首付呢！”
    “我又不是再也不涨工资了！等我做到店长，我收入能翻一倍呢！”小雅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不想回老家啦，我就想在这里留下来。”
    “有梦想是好的，”这些朋友和小雅一样，都是从小地方来申城打工的。可她们早就已经做好了攒点钱回老家买房定居的准备。“可咱们不能空想啊！要我说，你要是真的想买房，还不如多打扮打扮，去找个富老头嫁了呢！”
    “喂喂喂！”小雅立刻捂住了那人的嘴：“我才不做这种事呢！反正我多攒点钱总是对的嘛，能不能买房，以后再说呗！”
    大家适时地中止了这个话题，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在申城买房的不现实程度差不多和他们现在去高考考上清华北大差不多了。
    梦想这种东西，年纪越大越稀有。
    等到他们终于来到电影院门口时，却是被外面排着的长队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阿雅上一次看到电影院人这么多，那还是暑期档的时候。
    “应该都是那个月光少女的粉丝吧？”有人指着那些人背后的应援横幅说道：“不都说了么，粉丝就是喜欢冲纪录。”
    “这样啊，”小雅恍然大悟：“难怪人这么多呢！”
    “都是粉丝啊！”买票的朋友愤愤地说道：“我看预售那么好，还以为是口碑很高呢！要是最后不好看，我肯定得去打一个差评才行！”
    守护星们今天的确是组织了活动。
    虽然说周弋阳跟白杨羽都三令五申，没必要为了冲首日票房纪录，专门组织起来看电影。
    可粉丝们都知道，这部电影从立项开始，到现在它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争议和谩骂。
    如果今天的票房不好看的话，他们都无法想象，这些人到时候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所以守护星们为了月光少女，他们几乎是自发地来到了离自己最近的电影院。还有的人发动了自己的亲朋好友来支持。
    只可惜今天的四位主角，是没办法从网上看到这样感动人心的盛况了。
    因为，即便是电影上映的重要日子，她们还得在申城卫视彩排。
    “我们太难了。”唐玥趴在地上，都没力气看手机了：“我都不知道票房如何了！”
    “应该还不错吧？”苏音和唐玥一样，完全没有了偶像包袱，就这样穿着汗湿的衣服躺在地上：“你看关霏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表情还挺正常的。”
    “那要不我们去问问她？阳哥和白哥今天都不见了，他们该不会是躲起来看票房走势了吧？”汪星蕊催促道。
    林萱儿噗嗤一声笑了：“然后看到走势不好，他们两个大男人就抱头痛哭么！你们要看票房的话，我打开软件给你们看看呗！”
    看到林萱儿依旧活力十足的样子，苏音佩服道：“萱儿真的完全不会累啊！明明她比我吃得还要少。”
    “我们这谁能和你比吃得多？”唐玥用手指戳了戳苏音的后脑勺：“至于我们萱儿，她拍戏的时候很容易累啊！可练舞她就有精神，可能这就是热爱舞台吧！”
    “我唱歌也不会累，”汪星蕊得意地说道：“萱儿，票房看到了吗？”
    “嗯，我对比了两个购票软件，数据都差不多的。目前大盘票房是1.4亿，第一的是我们《月光少女》，4200万。第二的是郑斌斌主演的文虎新片《猛虎下山》，3800万。第三的是冯朵朵主演的父女轻喜剧《吾家有女逆反期》，3600万。”
    “等等？”苏音这时候不解地问道：“我记得今早阳哥就跟咱们说了，我们预售都有4000万了吧？现在都快七点了，才200万票房？”
    “不对，阳哥说的是预售总票房，不一定集中在今天。我记得今天的预售应该是两千多万。而且票房的大头才刚刚开始呢，你们先别紧张。”
    听林萱儿这么解释了之后，她们几个人这才是安心了。
    周弋阳同样在关注着数据，不过他关心的不仅仅是票房，还有目前流出来的观众口碑。
    毕竟这才是关系到电影的后劲如何。
    主流的三个购票软件里，《月光少女》的评分一模一样，目前维持在了9.2的高分。
    不过样本数不多，最后能不能稳在9分还不确定。
    周弋阳看了眼差评，有人觉得里面的二次元戏份太尴尬了，让他理解不能的。
    这属于个人喜好问题，很正常。
    不过也有些很莫名其妙的一星差评，说是音乐太催眠了，看了个开头就睡着了。
    周弋阳恨不得去回复一句：“治好了你的失眠，给我个五星好评不亏吧？”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在关注自家电影的评分时，周弋阳也在关注同期另外两个对手的口碑。
    由冯朵朵主演的喜剧片口碑平平，虽然预告片挺讨喜，可里面的内容还是以堆砌段子和低俗笑话为主。玩的一些伦理哏让观众有些隔应，目前在8.4分。这对于打分向来宽松的购票软件而言，算是一个很危险的分数了，能不能回本都是一个问题。
    好在冯朵朵和她的团队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点，这一次几乎都没怎么参与电影的宣传，仿佛是想要把自己和这部电影给割裂开一样。
    对于他们来说，反正都已经把宝押在了《云龙传》上。流量明星拍电影扑一部是常事，对冯朵朵不算打击。
    而另一部郑斌斌主演，文虎导演的《猛虎下山》评分就有点吓人了，竟然在9.5的绝对高分。
    历史以来，有这个分数的电影，都走出了非常夸张的票房走势。
    周弋阳专门去看了这部电影的简介和影评，讲的是一个退伍军人因为卷入一次银行抢劫，误打误撞捣毁犯罪团伙的故事。
    从几个不爱恰饭的影评人来看，这部电影对于文虎来说，属于退步了。
    而周弋阳再次观察购票软件上的好评，发现里面有好多人用的是同一个模板。
    他这才是发现了华点。
    虽然刷电影评分不算太稀奇，可一般这么做的，都是些评分较低的电影。对于文虎这样的早就被观众和业内认可的大导演怎么也做这种事呢！
    也不知道它脱水之后，真实的分数应该是怎样的。
    周弋阳切出界面，发现时间已经走到了七点。
    而小雅他们买的电影场次，刚好就是七点。
    “该入场了呢！”朋友提醒道：“希望这部电影的评分不是粉丝刷的，要不然又要浪费一个多小时了！”
    “怎么会浪费，”小雅倒是很淡定：“就算剧情不好看，我们至少能看看美女啊！再不行，在电影院吹空调睡一觉也不错！”